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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美人为馅]逃离精神病院
作者：耳语东笙
 
#坑深慎入#
看文须知：
本文按电视剧情走向
女主有可能三观不正
作者大帅比坑品不佳


不正常文案：
“如果给我一个重来的机会，我就应该早在当年选择死亡，而不是活下来，看你是怎么为了她变成另外一个人。”

“你和他们所有人都不同，要是死了，多可惜呀。”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


——本帅比的后宫群已创建，快来勾搭呀～群号:306160863，敲门砖:任意文中的角色名
内容标签： 女配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付萱 ┃ 配角：谢陆、徐司白、苏眠、韩沉 ┃ 其它：神经病院病友们、黑盾组小萌货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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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urnalist 01

　　——“谁都代替不了她，我只需要她的存在。”
　　“咔哒”一声，手中的记忆卡断裂成两截，伴随着上司的怒吼声，这半个月的工资又泡汤了。借口躲进洗手间里，伸手在随身的腰包里翻翻找找出一包已经压变形的万宝路，抖落出一根烟，用手捏了几下勉强才看出原先的形状，点燃，深吸，这才算缓过神来。
　　隔间的门被敲了几下，隔壁桌刚刚转正的小梁在门口说道：“萱姐，我隔着走廊都听见主编的骂声了，你待会儿小心点啊……”
　　“已经晚了，今天睡迷糊了，害我把记忆卡弄坏了，下期的素材都在里面，这半个月又白干了。”付萱坐在坐便器上，微弱的火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着，只剩下烟嘴部分，扔进便池里，随水冲走。
　　看见付萱出来了，小梁刚准备进去就闻到浓重的尼古丁味道，皱起鼻子说：“萱姐，你又躲在厕所里抽烟，要是被抓到了，你下半个月也白干了。”
　　付萱嬉笑着搂住娇小的女生，宽大的风衣罩在两人身上，付萱的身材消瘦，相比于小梁155的个头高了不少，脸上是常年熬夜留下的黑眼圈和眼袋，跟画着精致妆容的小梁一比，简直惨不忍睹。
　　“乖小梁，你不说，其他人就不会知道的，拜托啦。”付萱带着讨好的笑容，小梁无奈地点头，两个人像是错位了一般，年幼的小梁倒成了不知道大了她几岁的付萱的姐姐。
　　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候，自己还十分憧憬这位新闻界的一霸，谁想得到付萱实际上就是个除了工作以外，样样需要人照顾的大孩子，主编对她是既爱又恨。小梁认命地从旁边的工具间找出空气清新剂，付萱好相处到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工作起来六亲不认的状态，即便如此，她也的确学习到了许多东西。
　　付萱拍拍小梁的肩膀，“那我先去闯五关了，替你萱姐祈祷吧。”
　　躲开小梁的“攻击”，付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站在主编办公室里挨训，已经对她这样子习以为常的主编只得叹气，“你呀你，偶尔还是对工作上点心吧，你知道这次我们是多么不容易才找到了那个连环杀手的消息吗？”
　　“对不起主编，我错了。”付萱认认真真地鞠躬，抬头起来又说道，“其实那个杀手都消失那么久了，我们报道这个，还不如去报道L&E的香水发布会，说不定销量会更好。”
　　“一个炒作出来的香水而已，哪儿有那个失踪多年的连环杀手噱头好？”主编对此嗤之以鼻，用这么夸大的手法炒作宣传，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买账呢。
　　“这可不一定，你想现在所有人都在关注他们的发布会，要是我们不去，岂不是会被同行们以为我们不足以被邀请参加，而且，我说不定能挖出一点关于高洁公司的背景，这可比那个香水更加博人眼球啊。”
　　主编眼睛一亮，一拍手，激动地说道：“对啊，高洁公司一向神秘，还号称他们在深山老林里面有个什么香水实验室，我们要是能够挖到这些，还报道什么香水啊！”
　　“小萱，这件事我就全权交给你了啊。”
　　付萱笑弯了眼，“保证给您带回来个大新闻。”
　　走出办公室，付萱扫视一圈周围的同事，有人脸上还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忍不住好心情的回座位上拿上背包，准备下班。走到一半，脚步转向另一个方向，敲了敲小梁的办公桌，“明天你跟我去L&E的香水发布会，记得带上装备。”
　　小梁愣住，付萱也不生气，站在原地等她回话，“好、好的，萱姐。”
　　得到令她满意的结果，付萱才哼着小曲漫步离开，小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悄悄拿上包，从一旁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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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萱以前不会吸烟，只是后来学会了以后，再没有丢掉过而已。
　　习惯地蹲在地上摸出烟点燃，长至肩头的黑发随意搭在背后，眯着眼睛打量来来回回走动的人群，丝毫不介意别人对她不善的眼光。
　　小梁赶到鑫隆大厦的时候，正好看到这样一幕，她还是很羡慕付萱那样洒脱的心态，即使报社里有许多对她不好的传言，但我行我素的生活态度，反而更加承托出其他人的妒忌和能力不足。假如她也是像付萱姐一样就好了，她不止一次这么想过。
　　看到急匆匆赶来的小梁，付萱站起身将烟掐灭，红唇吐出烟雾，不客气地敲打着小梁的额头，“今天来了这么多人，你还差点给我迟到了，走吧，齐莎莎已经进去了，发布会马上开始了。”
　　小梁捂着额头，“萱姐我错了，今天大塞车了，路前面有人被杀死了，所以有好多警察都来了，我就拍了几张照片。”
　　“行啊。”付萱接过相机，翻看了几张，“才不到半年，就已经有了咱们记者最需要的素质了，见缝插针也真够行的。”
　　“还是萱姐教得好。”小梁嘿嘿一笑，还没高兴就被付萱一个爆栗，“笨呐，我们是来挖L&E背景的，你拍这个尸体有什么用？还只是半个身体，都被警察挡住了。回去自己写篇稿子，把照片一起交给我。”说着，径直走进大厦，小梁偷笑付萱的傲娇，快步跟上。
　　等到两人赶到时，发布会刚好开始，付萱拉着小梁在人群里几拐几拐，钻到了T台的最前面。付萱端起相机，对着模特手上的香水瓶猛拍，还不忘分神回头嘱咐小梁把录音笔打开，镜头悄悄转向看台边上的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这几个就是L&E公司派出来的负责人，当然不能错过他们的出镜率了。
　　台上的名模齐莎莎打开手中的香水瓶，以此让周围的人试香，从付萱身旁经过的时候，令她不适的向后退了小半步，捂住鼻子，眼前有些晕眩，“萱姐？”小梁扶住不稳的身躯，“怎么了？”
　　“小梁，你不觉得这个香水太香了吗？”付萱站直身体转头询问，小梁点点头，“虽然浓郁了一点，但是很好闻啊。”
　　付萱“嗯”了一声，继续看表演。
　　“砰！”
　　“啊——！”
　　突然地尖叫盖过了音响的伴奏，透过慌乱的人群，付萱一眼就发现了倒在地上的一个男人，反身一把抱住没有反应过来的小梁，轻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萱姐……”小梁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付萱僵住，环着女孩的手臂缓缓拍了几下。
　　第一次见到有人被杀死在自己眼前，小梁久久回不过神来。虽说跟着付萱追踪报道过几次杀人案，也见过尸体，但是这么清晰的目睹一个生命被一枪爆头，让这个刚刚迈出校门的女孩难以接受。
　　警察到来时，付萱正扶着小梁在靠近楼道的椅子上坐下，接受了询问后，她坐在小梁身边点起了一根烟，心情烦躁地需要尽快纾解一下，耳边全是轰鸣声，“噗通噗通”地心跳声让付萱才有了一丝还活在世界上的实感。
　　“这位记者小姐，麻烦你把烟掐灭掉，这里是公共场所。”
　　付萱抬头抱歉地笑了笑，掐烟的动作在看见来人后停住，“警校是在按照挑选空姐的标准选女警吗？警官小姐，可要让娱乐圈的许多女明星都要无地自容了。”
　　没有女人不爱听别人夸自己漂亮，特别是被一个长得不差的女人夸自己漂亮。白锦曦刚勾出一抹灿然的笑容，身后传来煞风景的声音，“别人只是客气话而已，你还真当真了啊。”
　　“我是真心觉得这位警官很漂亮而已，我一向有话直说。”付萱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沾到的烟灰，和踩着恨天高的白锦曦站在一起，付萱矮上了几分，气场却不输给白锦曦。转身扶起小梁，“抱歉，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韩沉看到还在围观的几人，不悦地皱眉，“还不赶快去干活。”
　　白锦曦在他身后做着小动作，沦为背景板的周小篆，唠叨和冷面识趣地没有开口，稍稍讶异刚才那个记者敢于挑战他们老大的威严后，分别开始各自的工作。
　　“唠叨，你看清刚才那个记者的工作牌了吗？”眼见着付萱扶着还有些腿软的小梁离开后，白锦曦拉着唠叨问道。
　　“白白，你该不会因为那记者夸了你几句就转向百合了吧？”
　　“去你的！”白锦曦不客气地给了不正经的唠叨一下，“我刚才看了一下现场拍摄的视频，你看，当时所有人都在夸大香水的香气，只有她的表情不对劲，甚至后退了一步，捂住鼻子，你不好奇这是为什么吗？”
　　唠叨按照白锦曦指的地方看过去，同样发现了不正常的地方，“的确，她好像很是厌恶这个香水的味道，案发之后她的反应也十分冷静，还在安慰其他人。”
　　“今天发生的两起枪杀案都跟这个鑫隆大厦的香水发布会有关，杀手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而发布会现场的这个记者，她的异常反应又是因为什么呢？”白锦曦喃喃道。
　　——To be continued
　　

☆、journalist 02

　　——“只能活下来一个人，不会是你。”
　　付萱先是送了小梁回家，再开车回自己的公寓，第一时间将新闻稿编写出来发给主编过目，知道小姑娘受到的刺激比较大，顺带帮她请了两天假，让她可以好好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屏幕上显示邮件已发送，慵懒靠在椅背上，疲惫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握住电脑旁放着的咖啡杯，温热的杯壁稍稍缓解了绷直的神经。
　　【你没必要陪我一起冒险。】
　　【现在的我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别多想，继续计划。】
　　敲下最后一个字符，付萱仰头望着顶上的灯光，窗外吹进屋里的晚风带着夏天的热浪，抬手捂住眼睛，放声大笑起来，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着撕心裂肺的笑声，良久。
　　“白锦曦……”
　　“终于又见到你了。”
　　第二天，付萱难得起了个早，翻出还未拆封过的各式化妆品，努力遮盖住脸上的黑眼圈和眼袋，换上压在衣柜最底下的裙子，对着镜子不停换姿势，练习微笑，拿着手机“咔嚓咔嚓”地拍个不停，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挎上手提包出门。
　　到了报社，主编笑意盈盈地迎过来，“小萱啊，今天心情不错嘛，看起来很漂亮，女孩子就该好好打扮一下。”
　　付萱拨弄着卷起来的头发，“真的吗？”
　　“当然了，你可是咱们报社的门面当担。”主编一张脸笑得满是褶子，付萱拍到的很多东西并没有什么大用处，重要的是，昨天的两起枪杀案都有照片，[香水发布会惊现连环杀手]的标题也足够震惊全市，“昨天你做很不错，这次连环杀手案就我们报社报道的最详细，L&E的背景也别放过，追踪连环杀手的事就交给其他人来吧。”
　　“那好，我也轻松点，主编，我先走了。”低头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付萱也懒得跟主编客气寒暄，“我去给你挖点大料出来。”
　　“好好好，自己小心点。”
　　“哼！”
　　寻声看过去，专门负责报道社会新闻的一个老牌记者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摔文件，付萱不在意的笑了笑，没有去计较这些人的嫉妒。如果优秀也是罪过，那富豪们学者们的罪过就已经是罪无可赦了。
　　刚走到门口，就遇上了被派来询问付萱的周小篆。
　　“付萱，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询问。”周小篆亮出□□，走到付萱面前。
　　付萱摊了摊手，表情淡然，“当然，我刚好准备去找警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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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说什么吗？”白锦曦隔着双面镜看审讯室里的付萱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后，转头看向玻璃这面墙，视线正好对上白锦曦的位置，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周小篆摇摇头，苦恼地说：“她就说了一句话，然后一路上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简直安静到不可思议，而且，我去找她的时候，她正准备来警局。”
　　“付萱的背景资料也很干净，四年前毕业来到岚市，进入了当时就十分知名的岚市早报，负责社会版块，还帮助警察提供过几次线索，因为她不怕死不怕事，还在新闻圈有个‘拼命三娘’的外号，专门报道其他人不敢说的事。”唠叨念着手上的文件，说完还嬉笑着看向白锦曦，“我怎么觉着这个付萱和咱们白白有得一拼啊。”
　　“不会说话就闭嘴。”冷面嫌弃道，“就白白那身手那观察力，不是付萱能比的。”
　　“好了，”韩沉出手制止了越偏越远的三人，把手里的文件递给白锦曦，“看你的了，犯罪心理学专家。”
　　白锦曦低头快速翻阅了一遍，眼中满是自信，“乖乖等着看吧，我的犯罪心理不可能输给你的传统刑侦。”
　　周小篆把头埋在监控上，耳朵竖起来听两人的日常挑衅，唠叨就差没把一张空白的A4纸看出花来，冷面站在墙角装作对建筑突然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对着墙壁看了半天。饶是脸皮厚如墙的韩沉都有些赫然，更别说脸皮薄的白锦曦了，踩着高跟逃离监控室。
　　身后的门板挡不住几个大男孩的哄笑声，白锦曦只觉得耳根热热的，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推门走进审讯室。
　　“警官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听到开门的声音，付萱抬起头，毫不吝啬她的笑容，白锦曦没有丝毫停顿地坐到付萱的对面，“你好啊，昨天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白锦曦。”
　　付萱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名片夹，拿出一张递给白锦曦，“这是我的名片，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说不定你现在比我自己还了解我的经历。”
　　付萱的名片十分简洁，正面是一个花体的英文单词“journalist”，背面则是她的名字和一串号码，通体是黑色，卡片上还有些暗纹。白锦曦对那个英文单词十分在意，多看了几眼，付萱嘴角含笑看着她，等待她的询问。
　　“名片很漂亮，付小姐学过绘画。”白锦曦肯定地说道，语气温柔。
　　付萱没有否认，模棱两可地回答：“以前喜欢的男生绘画很厉害，小白叫我小萱就好，不知道我们俩谁更大一些，小白长得这么漂亮，应该有很多男孩子喜欢吧。”
　　白锦曦放下文件夹，两只手不断地敲击着桌面，抱怨道：“我啊，以前忙着上课，现在忙着办案，哪儿来的时间谈恋爱。小萱才是，昨天没注意，今天一看完全被惊艳到了。”
　　这边监控室里的周小篆和唠叨有些着急了，周小篆挠挠头发，满脸不解：“小白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和付萱聊起来了？”
　　“别说话，她们在互相试探，这个付萱还真不愧是做新闻的，这些记者的应变能力不比我们警察差，要不然怎么能从一句话里察觉出有没有报道价值，就是脑补能力太过了。”唠叨则是着急，担心白锦曦会被绕进去，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
　　付萱眼睛一亮，“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
　　“待会儿是要去约会吗？”白锦曦心里升起一丝疑惑，更多的是复杂。付萱脸红起来，低头羞涩地说：“嗯，是一个对我来说十分重要的人，我一直觉得要是没有这个人的存在，我就活不下来的感觉。”
　　“我觉得，要是再喷点香水就更加好了。”
　　付萱的表情忽然一变，垂下眼睑，平淡说道：“我讨厌香水，很不理解为什么会有女生喜欢香水，不好意思，我可以抽根烟吗？”
　　白锦曦像是早有准备，从外套里掏出一包没有拆过的烟和一次性打火机，甚至还有随身烟灰盒，付萱接过烟，摸出身上的打火机，吸了一口烟才平静下来，“我有过敏性鼻炎，所以香水的味道会让我很难受，呼吸困难。”
　　“你们主编不知道吗？昨天还让你去香水发布会。”白锦曦不赞同地皱起眉。
　　“是我主动要求去的，你们大概也知道我在新闻圈的名声不太好，所有人都觉得我不应该打破某种微妙的平衡，我想证明给他们看，我可以做到。”付萱说着，抖落一截烟灰，“L&E集团的背景很神秘，还声称他们公司在深山老林里面有个什么实验室，要是被我挖出来了，他们就再也不敢在我背后，说我靠潜规则上位。”
　　“我付萱，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看不起过，当然要狠狠把这巴掌给他们打回去。”
　　“谁知道昨天发布会居然遇到了连环枪杀案，小梁在路上还拍到了另一个受害者，岚市这是要变天了……你们警察也应该对那个神秘杀手很头疼吧，完美的犯罪者，没想到还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
　　“我们一定会查出来的！”白锦曦坚定地说道，“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完美犯罪。”
　　付萱讥笑着摁灭烟头，手上把玩着她的打火机，火光明明灭灭，“是吗？”
　　“付萱这是在嘲笑我们的无能吗？太可气了！”周小篆站在玻璃前，付萱合上打火机，站起身来走向双面镜整理她衣服上的褶皱，吓得周小篆往后退了小半步，“我去，这女人有特异功能啊？”
　　唠叨拉开周小篆，“科幻电影看多了吧你。”
　　付萱站的地方面对韩沉，回头又问道：“小白有做过梦吗？我梦见过我从高空摔下去，摔得面目全非，醒来后，那种失重感还如影随形，感觉我是真的从很高的地方掉下过一样。结果，是因为我前一天去蹦极了，所以那种感觉才很真实。”
　　“梦的本质也是人的意识流，人之所以会做梦也是因为‘梦点’十分接近清醒点，加上无意识的信息供应，进行了‘合成加工’形成梦境。”白锦曦回答道。
　　她的回答引得付萱一阵发笑，“小白真可爱，我只是想聊点轻松的话题，你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梦是怎么形成的，这让我怎么接话啊？”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就不打扰付小姐的约会了。”白锦曦下了逐客令，付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她可能是为数不多被警察请来审讯，然后早早就被送走的一个了。
　　“那我们有缘再见了。”付萱摆摆手，转身哼着残缺的曲调离开警局。
　　——To be continued
　　

☆、journalist 03

　　——“正是因为你没有，所以才会向往。”
　　见到付萱走了，周小篆急忙跑到白锦曦身边，想知道她得出的结论，“这个付萱是不是有问题？我觉得她这个人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小白你侧写的T的画像，是个行事严密的人，他们有联系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白锦曦摊手，周小篆立马从包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递上去，狗腿的样子看得后面的唠叨和冷面直呼丢脸，白锦曦含着棒棒糖，开口分析道：“付萱见惯了社会阴暗面，自己却无力改变这些，而T杀得这些人都是他认为应该被制裁的罪人，他们还是有一定的共同点，只是我们现在没有证明他们两人之间有关联的直接证据。”
　　“我怀疑，有可能是付萱无法自己杀了这两人，所以花钱雇了T来杀人，但是这样又说不通。”白锦曦继续说，“你看，这样还是无法解释为什么这个代号T的杀手要留下讯息，他完全可以做到毫无痕迹的杀人，为什么要选择如此高调的方式？”
　　唠叨拿着牙签，抱着手猜测道：“那有没有可能是付萱要求他这么做的？付萱是记者，明白舆论的重要性，让民众怀疑是因为我们警察和司法机关无法用法律惩罚这些罪人，所以才有了T这样的存在，专门惩罚这些逃脱了法律制裁的人。”
　　“不管是怎样，任何人都没有剥夺其他人活着的权力。”
　　韩沉迈着他的大长腿，伫立在四人中间，沉重地说道：“我们一定要证明给他们看，只有法律才能制裁罪犯，不能有人再死去了。”
　　不远处的停车场，付萱摘掉耳机，忍不住笑出声来，“法律？！法律有用的话，我们这些人就不会存在了。”
　　【你这么做会暴露的！】
　　“我不在乎，你才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吧，T，你不是早就做好准备了吗？”付萱对着后视镜眨眨眼睛，眼睛里是自己的倒影，“我都记不清我到底是谁，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不要让我一个人活着。”
　　【你退出计划，你会影响整个计划。】
　　“我不会！”知道自己失控了，付萱抱歉地笑了笑，温声道：“你知道我不会的，我能让岚市所有人关注这件事，也能让全国都知道我们的存在，不，是我的存在。”
　　“对，没错，是我的存在。”
　　【我知道你的存在，我知道你是谁，你不要插手我的计划。】
　　付萱完全听不见其他声音，胸口激烈的起伏，耳朵里嗡嗡地回想着心脏跳动的声音，苍白的脸颊染上不正常的红晕，“我能听见了，我的心跳声，它告诉我，真正的我是什么样子。我的存在是为了让世人感到惶恐，那些人该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我该去了结这世界上的污垢。”
　　【他会不高兴的，不要做多余的事。】
　　他会不高兴的。
　　镜子里扭曲的那张脸是谁？
　　双手遮住脸，付萱蜷缩在驾驶座上呜咽，嘶哑着声音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我要记得这一切？为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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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盾组暂时放弃了监视付萱的计划，因为岚市又死了一个人，死者是在家里被发现的，见过那具尸体的警察无一不震惊于凶手的残忍，黑盾组的成员赶到现场的时候，正好看见从里面跑出来的一个人。
　　“怎么了？你跑什么啊？”唠叨手快一步，拉住了那名男警察，“呕~”唠叨连忙放手，躲过了呕吐物。
　　周小篆捏着鼻子拍了拍那人，手上的纸巾递了过去，“不至于吧，当警察什么没见过，你怎么吐成这样？”
　　“呕~你们……你们最好不要看得太仔细……呕~”
　　“到底什么情况啊？是男人吐什么吐？”白锦曦不服输的劲一上来，韩沉想拦也没能拦住，示意其他人跟上。
　　穿上鞋套，白锦曦一踏进房间就闻到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掺杂着一股怪异的味道，走过玄关转角，入眼之处便是被死死钉在电视墙上的成Y字型的女人，身上还穿着一套精致的白色礼服，可怕的是，她没有脸皮。
　　整张脸皮被完整的切割下来，鲜红色的血肉就暴露在众人眼前，脸上只剩下两个空荡荡的眼眶，没有眼珠。
　　白锦曦脸色一白，胃里不断地翻腾，脚上的一软险些跌倒。最先跑出去的是周小篆，白锦曦紧随其后，接着是唠叨，冷面和韩沉也好不到哪儿去，额角的冷汗直冒表示这具尸体对他们的冲击同样不小。
　　“太残忍了。”冷面开口。
　　黑盾组的所有人只有一个想法，绝对要抓到凶手。
　　“现场还发现了什么？”白锦曦惨白着一张小脸，一旁负责勘察的唠叨回答：“还有一面墙，是……是用死者的血画的一副画，现场并没有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凶手除了尸体什么都没有留下，周边的监控什么都没有拍到。”
　　“带我去看那副画。”
　　“小白，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周小篆担忧地说道，所有人都不好受，但是他不想看见她勉强自己，“侧写画像的事……”
　　“我必须去，小篆，谢谢你。”白锦曦跟着唠叨走进旁边的书房，地上还放着一个沾满血液的桶和油漆桶，“看这样子，凶手是几乎把死者的所有血都放出来了，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还没有，因为这次的凶手很特殊，秦队把江城第一快手的徐司白医生请过来协助调查了。”唠叨解释道，白锦曦听到是徐司白来了，总算放下了点心，“如果是老徐来了，就没问题了。”
　　“那副画在哪儿？”白锦曦问道。
　　唠叨停顿了一下，指了指白锦曦身后，转回头的一瞬间，白锦曦的瞳孔因震惊放大，墙面被粉刷成了黑色，鲜血勾勒出一个女人的背影，下面还有用血写得一句话“我来找你了”，落款是个字母，J。
　　岚市警察局，黑盾组正在开案件讨论会，每个警察的脸上满是悲愤，秦文泷咳嗽了一声，“小白来说说你的想法。”
　　白锦曦站起身来，顿了顿开始说道：“这次的凶手应该和T是同一个杀手组织的杀手，代号J，我有理由怀疑有一个以字母为代号的杀手组织存在。J相比于T惯用枪支，一枪毙命不同，J的手法极度残忍，他能够把一个体重约为50公斤的成年女性用四把刀钉在墙上，就说明他一定是个足够强壮的成年男性。”
　　“他大概学过艺术，曾经或正在从事艺术相关的行业，他杀死死者后，放走了几乎死者所有的血液，在书房的墙壁上画了一幅画，甚至写下‘我来找你了’这样的话，落款，要么是肯定警察抓不到他，要么就是他不在乎会不会被警察抓到。”
　　“这一点J和T是相同的，还有一点相同的是，这次的死者陈灿烂也是个有罪的人，肇事逃逸，找人顶包，甚至还有个网友们为了审判她而建立的BBS，J和T的目标人群是相同的，唯一不同的是T是主动去寻找的对象，而J根本不需要特意调查什么就能知道陈灿烂。”
　　“J是个心思十分细腻的人，他绑住死者，一点一点放血导致了死亡，然后帮死者洗澡，割下她的面皮，剜下双眼，换上了漂亮的礼服，这件礼服并不是死者所有，而是凶手带去的，这就说明J的经济能力十分优渥。”
　　白锦曦喝了口水，继续说道：“J的家庭是导致他犯罪的重要原因，他的心理已经严重扭曲，他甚至在割下死者面皮后，还在温柔地讲述他的故事，享受鲜血的温热，而画更加证明了这一点，他在向我们宣告他的存在。”
　　“我有个问题，J为什么要割下死者的面皮和眼睛？”唠叨说出令他十分在意的点。
　　“面皮是他的战利品。”白锦曦说出的话，使得众人倒吸了口凉气，“他一边讲述他的故事，一边放血，陈灿烂眼中的惊恐让他心生烦躁，他说‘你的眼睛真漂亮，既然这样，就把你的眼睛送给我好不好？’”
　　“我还有个发现。”韩沉站起身来，“通过他的字迹，可以看出这个人性格内敛，不善言辞，然而这里的落款又是张扬的花体签，绘画方面是几乎一笔到位，有着极高的绘画造诣，至少学习过十年以上。”
　　“很有可能，字是T写的，画和落款才是J的手笔，为什么杀死一个女人需要两个人呢？因为J不足以轻松将尸体移动，J有可能是个女人或是体弱的男人。”韩沉看向白锦曦，补充道。
　　“你们两人分析的都很好，”秦文泷面容肃穆，“我们这次面对的罪犯不仅有T这样的擅长用枪的杀手，还有J这种心理极度阴暗的疯子，他们的后面还有一个行事诡秘的杀手集团，我们的任务十分艰巨。”
　　“社会上对于这次的连环杀人案关注十分高，我们一定要把这些人揪出来,给民众一个交代。”
　　——To be continued
　　

☆、journalist 04

　　——“我们是一类人，她不一样。”
　　小梁休完假回到报社，还没来得及坐下，主编立马又吩咐她跟进连环杀手的进度，扫视了一圈没有看见付萱的人影，拍了拍身边的同事，“萱姐怎么没来啊？”
　　“哦，主编让萱姐继续查L&E公司的背景去了，大概还没什么头绪吧，你也知道萱姐的本事，能有她查不出的，也不知道她以前是做什么的，比那些个警察还厉害。”同事说着，被叫去另一边帮忙，小梁若有所思。
　　“小梁你找我？”
　　付萱笑意盈盈，站在离小梁不到一米的位置，“我怎么不知道小梁这么喜欢我啊？才两天不见，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找我。”
　　小梁害羞地拨弄着耳边的碎发，“我是想谢谢萱姐你，那天一直都护着我，我觉得萱姐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温柔。以前只知道你有多么多么厉害，却不知道萱姐还能有细致的时候。”一番话倒是把付萱说得不好意思了。
　　“你可别这么说，是我把你带出去的，当然就要保证好你的安全。”付萱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准备开始她的工作，想起了什么又抬头吩咐道：“对了，后面这些天你就跟着李姐一起，我要调查L&E公司的事，没有时间教你更多的东西。”
　　一听到偶像不带自己玩了，小梁急忙表明真心，“我可以的，萱姐，我一定不给你添麻烦，你就带我一起吧。”
　　付萱面色一凝，状似无意地看了看周围有没有注意到她们对话的人，拉着小梁走进楼梯间，小梁面对付萱的行为十分不解，“萱姐你干什么啊？是不是又想抽烟了？你上个月工资都被扣光了，这个月……”
　　“小梁，你听我说。”付萱弯下腰，双手紧紧握住小梁的肩膀，小梁被付萱一脸严肃的表情惊住，呆愣的看着付萱道出一个惊天消息，“这件事不是你能承受的范围了，听我的，千万不要掺和进来，假如，我是说假如发生了什么意外，你一定要帮我帮那些受害者们把真相公布于众。”
　　“萱……萱姐，咱们还是报警吧！”小梁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抓住付萱的手，激动地说道：“他们是杀人犯啊，我们惹不起，萱姐，我求你了，不要再查下去了，好吗？”
　　付萱惨然一笑，眼里的绝望看得小梁背后凉飕飕的，“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还能活得好好的吗？警察根本不会相信这些的，只有我们，我们是记者，我们能让所有的人都知道真相，警察破了案，难道还能真的全部告诉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吗？”
　　“这个世界上，警察并不是万能的，还存在着警察触及不到的深渊。”
　　“小梁，你好好想想吧，这是我查到的所有了，明天我会伪装成去野外采风的艺术生进山，趁机进入去找到证据。”付萱说完，将一个U盘塞进小梁的手里，顺着楼梯离开大厦。
　　戴上鸭舌帽藏住头发，用口罩挡住了嘴角充满兴味的笑容，付萱混入川流不息的人群，很快就轻松甩掉跟在她身后的监视人员，转身坐上停靠在路边的一辆黑色SUV，一一摘下伪装，驾驶座上的男人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启动汽车，和两名监视付萱的便衣正好擦身而过。
　　“怎么样？我的演技还没有退步吧？”付萱得意洋洋地挥动拿在手上的帽子，得不到回复，她也丝毫不在意，后视镜里的她脸上渐渐敛住了笑容，感慨道：“在正常人的环境里生活久了，我都快要忘记原来血是热的。”
　　男人闻言看向付萱，那种满是怀念的表情夹杂着疯狂，他也快要记不清初次见到她的时候了，唯一清晰的记住她曾经也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让她，让他们，变成了其他人眼中的变态，怪物。
　　“T，你有没有想过要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找份工作，结婚，生子，然后安享晚年？”付萱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望着男人的侧颜，唇边青青的胡茬看得她心一动，身体比大脑先反应过来，手已经伸向了他的脸。
　　“啪！”
　　T打掉了付萱不安分的手，摘下墨镜，一个眼神包含了太多情绪，付萱没能看清他的表情，T已经转回头专心开车。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
　　付萱默然，她何尝不清楚，从他们展露出阴暗那一面的时候，就已经踏上了不归之路。白锦曦，韩沉，期望明天看到我的时候，你们的表现不会令我失望。
　　*****************************
　　黑盾组的几人正在办公室里不断分析T和J的目的，秦文泷带着徐司白走进来，宣布他正式加入黑盾组的消息，作为老朋友的白锦曦和周小篆当然对此表示了热烈欢迎，唠叨和冷面也是听说过法医界鼎鼎大名的徐司白，现场唯独作为副组长的韩沉对此不屑一顾。
　　“韩沉，我可是好不容易帮你把这位大神请过来，当你们黑盾组的法医顾问。”秦文泷示意韩沉对新同事友好些，韩沉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站起身来，懒洋洋地伸手说道：“欢迎加入黑盾组。”
　　“请多指教。”徐司白握住韩沉的手，暗自咬紧后槽牙，结束了并不友好的握手礼。
　　韩沉轻声嗤笑，收回青筋暴跳的右手，一旁早已喜形于色的白锦曦推开碍事的某人，一把拍住徐司白的肩头，“老徐，这下好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工作了，对了，陈灿烂的尸检工作已经结束了吗？”
　　“嗯，”徐司白垂下眼帘，眼前的人立马开启了工作模式，急忙询问结果，安抚性地握住白锦曦搭在他肩头的柔夷，“你就是这个急性子，我在她身上发现了一些东西，我想应该会对你有帮助，这就赶紧给你送过来了。”
　　“好兄弟，够义气。”大大咧咧地勾住徐司白，“是什么东西啊？”
　　徐司白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证物袋，透明的袋子里装着一张沾满血的卡片，解释道：“这是我从陈灿烂的腹腔里取出来的，凶手把卡片放进她的身体里，应该是算准了法医会对尸体进行解剖。”
　　白锦曦拿着看了看，这是一张全黑的卡片，上面有一段镀金的英文，背面是一个花体的J，“这是J留下的一段留言，只是这上面的这句话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唠叨凑过去，仔细研究了一番，“You gave me the warm，anyone will not be replaced，sister——翻译过来就是你曾经给我的温暖，任何人都将无法代替，妹妹。难道这是J给他妹妹的留言？他画的那个女人也就是他的妹妹吗？”
　　“不会就这么简单吧？”周小篆抢过去看，“J为什么要花心思准备这个留言，还多此一举的放进死者的尸体里面？”
　　白锦曦想了想，反驳道：“不对，J不会是留言给他妹妹的。”
　　“我知道了！”唠叨指着卡片上的英文说道，“你们看，这句英文的字母是不同的，这里面既有正常字体的字母，也有斜体字母。”
　　“这是二进制密码，培根密码的书写方式。”韩沉开口，周小篆将卡片递给韩沉，韩沉对照着卡片，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了一会，“一般字体代表a，斜体代表b，这样解出来就是aaaba/abbba/abbaa /aabaa/baaba/aabaa/aabaa/abbaa/aabaa，根据培根密码对照表，这段话的意思是come see me，这个J还真是嚣张。”
　　徐司白侧目，对上韩沉探寻的视线，微微颔首而笑。
　　韩沉想说些什么，却被手机铃声打断，刚接通电话，那边的人说道：“韩警官，我们找到T的车了。”
　　“怎么了？”注意到韩沉的脸色不太对，白锦曦直觉和他们正在讨论的事有关，果不其然，韩沉冷着一张俊脸，挂掉电话开始分派任务，指挥道：“找到T的车了，冷面跟我去堵截，其他人去交通局。”
　　“是。”
　　徐司白提议由他开车送三人去交通局，被周小篆和唠叨婉拒，眼看着才见面不一会儿的白锦曦跟着上了车去忙追踪T的事。插着兜，准备回尸检所，那具尸体上还有让他感觉不对劲的地方。
　　付萱现在是被怀疑和T有关系的人，甚至算不上嫌疑人，但是刚刚甩掉了监视她的警察就直接送上了警察局，然而韩沉等人全部心思都挂在了T的出现上，当然注意不到光明正大站在路边喝咖啡的她。
　　按照计划，她出现在这里是去警局里坐坐，喝喝茶，顺便扰乱一下警察的视线，给T多争取些完成计划的时间。
　　此刻站在警察局门口的人却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付萱扔下手里的咖啡杯，径直走向准备上车的徐司白，面对徐司白疑惑的目光，亮出自己的记者证，标准的谈工作的公式化笑容，“你好，我是岚市早报的记者，请问你是负责连环杀手的警察吗？我可不可以采访一下你？”
　　“很抱歉，我不是警察，我只是一名医生，而且我也不能向你透露和案件有关的消息，案件结束后，会有人给你们提供案件发展的。”徐司白表现出爱莫能助，希望眼前的这位记者能够松开他的衣角。
　　——To be continued
　　

☆、journalist 05

　　——“你愿意跟我去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吗？”
　　徐司白坐在餐厅里，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两个人共进晚餐，眼前这个优雅进食的女人还可能是和杀手T有关的嫌疑人，或许是她当时潸然泪下的表情让自己心怀愧疚。作为绅士，不应该让女士在自己面前流泪，即使那和他没有关系。
　　注意到徐司白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过久了，付萱放下刀叉，她面前的食物已经消灭完毕，而徐司白身前的餐盘保持着服务员端上桌的样子，轻声说：“不喜欢西餐吗？我还以为你应该会喜欢这家店的味道。”
　　“并不是，我不太喜欢外面的食物，亲手做的食物更有食欲。”徐司白挥手示意服务员，“麻烦买下单。”
　　“不用了，既然你都没有吃，当然不能让你破费。”付萱将一张卡递给服务员，徐司白还想坚持，却被付萱接下来的话打断，“毕竟做出了失礼的事，原本是想赔罪的，让我来买单吧。我想一个人坐坐，徐医生应该不会介意先走吧？”
　　“那……我先走一步，谢谢付小姐的晚餐。”徐司白站起身来，单手扣上西装的纽扣，付萱点点头，目光被窗外的夜景吸引住。被下了逐客令的徐司白拉开椅子离开餐桌，走到拐角处，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原地的付萱，不染丹蔻的手指夹着一根烟，烟嘴上沾了点口红的颜色，徐司白慌乱地收回视线快步离开餐厅。
　　付萱勾动唇角，想到刚才她突然地失控，还有近在咫尺的那双一向平淡无波的眼睛里只剩下她的身影，抿起嘴，指尖摩擦着自己的唇瓣，“徐司白，这次你会选择谁呢？”
　　“你违背了我们的约定。”一个男人坐在刚才徐司白的位置上，掩不住的怒火直对付萱，愤然道：“你答应过不会再出现在他眼前，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要是知道了，是你帮助了我呢？”付萱斟满了男人的酒杯，口中说出的话却并不能表现出她的友好，举着自己的酒杯轻轻碰了碰他手上的杯子，“你应该也不想让他知道，你背叛过他。”
　　男人忽然笑出声来，柔和了表情，压低了声音道出付萱的自欺欺人，“你根本无法改变他的决定，你已经是死去的人了。”
　　“呵，付萱？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付萱猛地起身，打翻了桌上的杯子，一片狼藉，所幸的是这家私家菜保密措施一向做得很好，引得许多商界人士和娱乐圈这些特殊人群的钟爱，付萱的失态才没影响到其他客人，服务员走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被男人用几张钞票打发走了。
　　等到服务员走远了，付萱一脸嘲讽的说道：“不过同样是被抛弃的人，你和我有什么区别？许湳柏，我们打个赌怎么样？我赌，你期望的领袖再也不会出现了。”留下一个不知所以的赌约，付萱大步走出餐厅，许湳柏的神情掩进昏暗的灯光之中。
　　付萱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来时坐得徐司白的车，餐厅的位置又在比较偏的郊区，打不到车。她就一边抽着烟，一边慢悠悠地在路上游荡，脑海浮现刚才许湳柏说的话，没人知道她是谁，她的过去，他们会不会和她有一样的感受呢？不，不会的，他们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有她还清楚地记得当年发生过的一切。
　　T，K，L，E，A，R，他们或许无法体会到她的绝望。
　　“什么啊，我还真的把自己当做他们中的一员了吗？”付萱噗呲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脸，只是喝了一小杯红酒就开始想些不切实际的事了。
　　身后亮起汽车的灯光，一辆车缓缓滑行到付萱身边，付萱探头看过去，副驾驶的车窗落下露出徐司白的脸，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的付萱愣住了，徐司白下车，相对而立，清润的声音唤回了付萱不知飞向何处的思绪。
　　“上车吧。”
　　付萱摇头，“谢了，我自己可以的。”
　　徐司白执意打开车门，将付萱的背包一把抓住放进车里，语气不着痕迹地带上了强硬，“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我不放心。”
　　无法拒绝。
　　“抽烟对身体不好。”徐司白认真开车的侧脸映在付萱眼里，依言，付萱将手上的烟头扔出窗外，低着头，像个做错事被老师批评的小孩一样，诺诺地道歉，“抱歉，我不知道徐医生不抽烟。”
　　“我刚才去买了点晚上做饭的蔬菜，再回去发现你已经走了，这附近很偏僻又打不到车，我就顺着路过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你，结果我运气还不错。”徐司白也不明白为什么离开后还一直想着付萱一个人坐在餐厅里抽烟的样子，是因为之前那个意外的吻吗？不是的，他自诩洁身自好，除了白锦曦，没有其他女人让他在意。
　　付萱握紧胸前的安全带，死死咬住下唇，问了一个徐司白意想不到的问题，“徐司白，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好？”
　　“嗯？”遇上一个红灯，徐司白停下车，付萱毫不避讳地盯着徐司白的眼睛，企图看出她想要的答案，徐司白微微一笑，依旧是以往的温和，“我想没有一个男人会让女生独自走回家的，而且，我还得感谢你请我吃饭。”
　　明知道得不到答案，却还是执意问了出来。付萱靠回柔软的椅背，脸上是徐司白不懂的落寞，扯了扯嘴角，自言自语道：“我还真的是执迷不悟，不管重来几次，你们还是会选择她。”
　　“我就在这里下车，谢谢你特意回来，再见。”
　　付萱拿上她的包，利落的开门下车，走上路边的人行道，徐司白似乎想拦住她，绿灯一亮，身后的车不满他挡在路中的行为直按喇叭，无奈之下，徐司白启动了汽车，等到他靠边停下的时候，早已没有了付萱的人影。
　　回到尸检所，徐司白细细思索着付萱话里的意味，他总觉得付萱知道很多，至少和他曾经失去的记忆有关，那段记忆在不在都没有影响，他只想知道他遇见付萱后的这些不对劲是因为什么？他们以前真的认识吗？
　　手机在桌上响了半天，小姚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推推回来以后就不正常的徐司白，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徐医生，你这是怎么了？电话响半天了。”
　　“哦，我没事。”徐司白抱歉地笑了笑，接起电话，“喂？小篆，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周小篆听到徐司白的声音，着急忙慌地说：“徐医生，你真是吓死我了，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都没有接，付萱甩掉了我们今天派去跟踪她的人，然后有人看见她和你一起离开的，我们还以为你被她绑架了。”
　　“我没事，她只是想知道T的案子进展如何，我说我只是医生，然后她请我吃晚饭，大概是因为不死心想从我这里套出点什么来。”徐司白一边翻看着文件，一边回答道，注意到周小篆说派了监视付萱的人，话头一转，“你们已经确定付萱和T有关联了吗？她能甩掉便衣警察，还是很有一手啊。”
　　“没有。”周小篆一向藏不住话，加上付萱只是怀疑对象，还不能定她的罪，而且徐司白现在还是黑盾组挂名的法医顾问，“老大和小白想监视她一天，看看有什么可疑之处没，谁想到她居然发现了，还成功摆脱。”
　　“今天不是发现了T的行踪吗？就没注意到付萱在警局门口，徐医生，我给你说啊，那个T居然留言指名让老大和小白去乌临山参加他组织的一个真人CS比赛，不然就开始杀人。”周小篆絮絮叨叨地抱怨着，不仅透露了T的留言，还有白锦曦和韩沉已经进山的消息。
　　徐司白脸色微沉，冷声道：“你说，锦曦已经进山了。”
　　这边知道自己说漏嘴的周小篆，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难怪小白经常说他管不住嘴，明明小白进山前特意嘱咐不能告诉徐医生，他怎么一激动给全部说出来了呢，万一徐医生执意进山可怎么办啊？小白，韩神，徐医生，这三个人在一起简直就是修罗场啊。
　　“徐医生，你别着急啊，我们在山下已经部署好警力了，秦队也在那里，小白和韩神他们两人在一起，肯定不会出事的。”周小篆努力安慰道，这话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的，他们很清楚，T是个擅长用枪的狙击杀手，还不确定那个变态杀手J会不会也在山上，白锦曦和韩沉面临的危险不可估计。
　　“不行，我要去找秦队。”徐司白说完，不给周小篆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掉电话，拿上外套和车钥匙直奔乌临山。
　　周小篆看了看已经挂掉的电话，唠叨耸耸肩，脸上写着自求多福，周小篆抱住唠叨放声大哭，“唠叨怎么办啊？小白要是知道我说漏了嘴，我就真的死定了。”
　　“谁叫你话多，活该。”唠叨拒绝周小篆的求助，想着等白锦曦回来后，该怎么告状。
　　——To be continued
　　

☆、journalist 06

　　——“明明是相似的脸，为什么性格相差那么大？”
　　付萱擦拭着手中锃亮的小刀，按照计划那群人已经进山，明天就该是好戏上场的时间了，现在只要一想到韩沉他们看见她出现的表情，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五年了，她总算能够再次看到他们两个，又一次站在了对立的一面。
　　“我来见你了，亲爱的……”
　　酒店的床铺上摆满了画像，每一张都是一个女人的背影，有的是她正在看风景，有的是她在其他人交谈，还有的是她浑身是血的身影。付萱痴迷地抚摸着每一幅画，指尖在素描纸上描绘着她的轮廓，恋恋不舍地一一卷起来收进画筒里，带上一整套的画具，趁着夜色开车驶向注定回不了头的道路。
　　如果，如果她从来没有遇见过那个人，现在应该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人民公仆，也许还能和黑盾组的那帮人一样，在抓捕罪犯的第一战线上。
　　此生不悔。
　　这句话，她是没有资格说出来的。T也没有。
　　默默擦掉眼角的生理盐水，付萱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她就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J，你看到我变成这样会不会满意呢？忘记了自己信仰的恶魔，还是你一手造就的杀手，这就是你发现了许湳柏帮我逃离后，却不来抓我的目的吗？
　　在车里独坐到天明，破坏掉车里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伪装成车辆坏掉的现场后，付萱背上画筒，提上她的画具盒，轻装上阵沿着山路向上走，不一会儿就到了约定的地点。想到待会儿的相见，开心地哼着曲调，手上动作不停的从画具盒里拿出零件组装，一支□□渐渐成型。
　　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付萱藏进树丛里，从瞄准镜里探看着河对面的一群人，手上绑着蓝色丝带的五人已经过桥，韩沉和白锦曦所在的红队也开始追击，唯有韩沉和白锦曦两人迟迟不肯动。付萱放缓心跳，扣动扳机，一枪打中韩沉的背包，满意地看着两人也渡过河。虽然过程有些不爽，但好歹还是过来了。
　　“来吧，来见我吧。”付萱呵呵一笑。
　　绑在腿上的□□反手握在手里，付萱悄悄躲过其他人的视线，快跑到桥边，一点一点用刀磨断了年久失修的绳索，嘴里不停地念叨T的馊主意，“又不是阿加莎①的粉丝，干嘛非要用乡村别墅派②的手法，会被K他们鄙视的好吗？”
　　耳尖地听到脚步声，付萱急忙跑进树林里，阴蒙蒙的天气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不论是大雨的来临，还是发现参加比赛的人当中出现了杀人魔，这对于被困在山上的九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说！是不是你们杀了颜耳？”柯凡掏出装备里的军刀，直对着他们当中的两个新面孔，韩沉，白锦曦，恶狠狠地说道：“我们当中只有你们两个人是新人。”
　　白锦曦毫不淑女地翻了翻白眼，“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们要是杀了颜耳会向他们报备吗？说起来，红队的三人还是我们的证人。你们倒是要好好想想，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
　　刻意咬字缓慢，白锦曦扫视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李明玥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颤抖着声音，迟疑地说道：“该不会是顾然……”
　　“闭嘴！”柯凡厉声打断了未完的话，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游川和白锦曦二人，又说道：“好好的，提一个死人做什么？”
　　李明玥立马摇头，慌张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站在最后的孙典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向断桥边看过去，转头问着韩沉，“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闻言，所有人安静下来，果然听见了雨声里有一丝微弱的求救声，“救救我……”
　　韩沉和白锦曦对视一眼，最先跑到岸边，方绪和柯凡紧随其后，几个人发现了一只手死死抓住藤蔓的付萱，另一只手臂上是一道血痕，藏蓝色的运动服也脏兮兮的，乐落霞被她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张慕涵扶着受惊的女友，孙典一手拉着绳子，一手抓住身后的李明玥和游川。
　　“抓住绳子。”韩沉将绳子扔向付萱，付萱艰难的抓住绳子，几人合力把她拉了上去。
　　柯凡皱眉看着付萱，“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付萱坐在地上缓了口气，目光在白锦曦和韩沉身上停留了两秒，诉说起事发地经过：“我是艺术学院的老师，今天原本是出来采风的，车子坏在半道上了，我对这山上不太熟，结果迷路了，看见这边有座桥，就想着看能不能过去，说不定能找到路。”
　　“你没带手机吗？”张慕涵问道。
　　付萱摇摇头，拿出身上屏幕碎掉的手机，“被我摔坏了，谁知道我只是想跟他置置气，让他着急一会儿，结果遇上了一个疯子，我看见他在割绳子，就阻止他，被他刺了一刀，我脚下一滑摔下去了，今天还算我命大。”
　　白锦曦上前扶起付萱，明知故问道：“你叫什么？”
　　“我叫苏眠。”
　　**************************************
　　一群人淋着雨水，穿梭在树林中，柯凡、方绪、张慕涵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走在最前方，对于其他几人同意带上付萱的做法并不认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出现在死了人的山上，还是被砍断的索桥边上发现的。即使他们对于这个受伤的女人不在意，但是不代表就信任了她的话。
　　白锦曦和付萱走在落后的位置，韩沉垫底，付萱打量着前方毫无防备的几人，悄声在白锦曦耳边问道：“小白和韩警官怎么会在这里？”
　　“那你呢？”白锦曦没有回答，反问道：“为什么假装是美院老师，还不用真名？”
　　“呵呵……”付萱一手捂着受伤的手臂，站在原地笑了笑，“你们该不会到这山上来是来抓那个连环杀手的吧？我看啊，这群人都是你们要抓的嫌疑人，所以你们才会混进这个CS比赛来吧。”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白锦曦看着付萱，韩沉也依言停下脚步，等待付萱主动交代。
　　付萱眨了眨眼睛，擦掉脸上的雨水，眯着眼睛微笑道：“动动你聪明的小脑袋啊，你不是犯罪心理专家吗？警察就应该无所不知，不是吗？”
　　说完，付萱走上前，追赶前面的一群人，韩沉黑着脸，“还记得你对J的侧写画像吗？结合我的结论，学习过绘画十年以上，年龄二十到二十五岁左右，心理极度扭曲，不信任警察，有可能是女性。”
　　白锦曦透过雨幕看向付萱的背影，踉踉跄跄地跟上了队伍最尾部的李明玥，斜背在身后的画筒，还有她说的那句话。
　　【动动你聪明的小脑袋……】
　　“白锦曦！”韩沉叫了一声，“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们走吧，快看不见他们了。”白锦曦跨过面前的水坑，大步追赶上去。
　　韩沉望着白锦曦，这是怎么了？
　　雨势由大转小，淅淅沥沥地下的令人心烦不已，随着时间的推移，女生们已经冻得脸色发白，直打哆嗦，男士们也并不好受。打湿的外套黏在身上，加上一直不停歇的雨，夜晚吹来的凉风，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幸运的是，走过那片茂密的树林，一下子豁然开朗的视线，一座古堡伫立在细细的夜雨之下。
　　“喂，这里好可怕，我们还是别进去了吧。”乐落霞抓紧张慕涵的衣角，不然他向前一步，“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别墅呢？”
　　胆子最大的柯凡敲了敲门，“有人在吗？有没有人啊？”
　　里面没有人回应，李明玥抱住付萱没有受伤的右手，试探性地提议道：“这样不好吧？我们要不还是走吧，这里真的不太对劲，是吧，苏眠？”
　　付萱讪笑着说：“我说了，他们也不会听我的。待会儿你就和我在一起吧，我们这么多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方绪也上去敲了敲门，张慕涵松开乐落霞的手，大步跨上阶梯，嘴上还不忘数落一下两人，“这么小声有谁能听见啊？里面有没有人！”说着，大力拍了几下精美雕花的门，站在一边的孙典都能看见随着拍动抖落下来的灰尘。
　　大概是前面的两人真的没有用力拍门，张慕涵的几个动作，大门隙开了一道缝隙，站在门前的三人面面相觑，直接推开了门，走进去。两个女生害怕制止的声音并不能让他们停下脚步，相比于留在夜晚的山里，她们宁愿和大家一起进去阴森森的古堡里。
　　付萱踏上阶梯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最后无动于衷的白锦曦和韩沉，提醒道：“站着干嘛？进去避避雨也是好的，别着凉了。”
　　“谢谢你的好意了。”白锦曦走到她身旁，“我们会加倍小心的。”
　　付萱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晃了晃李明玥友情赞助的手电筒，细细查看着门上的雕刻，顺着花纹走进门里，空荡荡的门厅仅有两个盔甲立在两边的走廊处，一群人正在研究那面刻满不知名文字的墙，付萱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白锦曦注意着前面的人，韩沉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①阿加莎：阿加莎?克里斯汀，英国女侦探小说家，剧作家，三大推理文学宗师之一。代表作有《东方快车谋杀案》和《尼罗河谋杀案》，有着“推理女王”之称。
②乡村别墅派：是阿加莎?克里斯汀开创的一个流派，另还有与之类似的暴风雪山庄模式。具体特点为凶杀案发生在一个特定的封闭环境中，而凶手也是几个特定关系中的一个或几个。

☆、journalist 07

　　——“杀人是件很简单的事，别着急。”
　　柯凡提议去四周找找有没有可以御寒的东西，大家决定在大厅里凑活一宿，毕竟在这种状况下，所有人都呆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决定，分不清杀死颜耳的凶手是在他们之中，还是外来的人，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付萱的确有张不错的脸，才一会儿功夫，李明玥就愿意和她一起行动，而不是选择相识的同伴。两个女生结伴而行，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其中一扇门，微弱的手电光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李明玥看清门口的东西后尖叫出声。
　　看着其他人都赶过来后，李明玥指着房间里大喊道：“你们看！你们看！”
　　付萱护着她，跟在先一步进去的柯凡身后，乐落霞疑惑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牵着张慕涵的手，依次走进去。
　　“这些都是刑具吗？”付萱嘟囔道。
　　“别瞎想。”游川打断了付萱的话，走在她身边。
　　切！付萱恨不得给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一下，这会儿倒是比她还装得像了，看她等下怎么收拾这家伙。
　　付萱好奇地看着屋中摆放最显眼的一个像小屋一样的东西，伸手拉开半掩的门，一个人形物体从里面倒下来，正好面对着她的方向，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惊声尖叫：“啊——！”
　　白锦曦走过来，掀开头发一看，“是个假人。”
　　“只是假人而已。”游川扶起付萱，刚才这妮子的高分贝刺得他耳膜疼，付萱坏心眼的借机让他承受住她的全部体重。
　　“真的很吓人啊！”付萱看向李明玥，颇为委屈的说道。
　　李明玥安抚着“受惊”的付萱，一旁的乐落霞被这么一出，吓得更加想离开了，“你们还说这是度假的别墅，谁会在度假的别墅里准备这么一个房间啊！我觉得这个地方很阴森，我不要呆在这儿！”
　　“就是，就是，大家离开了吧。”李明玥立刻附和道。
　　女生们想离开，但是很明显其他人不愿出去淋雨了，几个男生耍耍嘴皮子，插科打诨了几句，还是打算留在这里过夜。现在的条件容不得他们做选择，出去是寒风和雨水，还不知道有什么的夜晚，留下来至少不会淋雨吹风。
　　刚走回之前的那个门厅，整个屋子忽然亮起灯光来，原本冰冷阴森的别墅有了丝人气和暖意，柯凡大喊着“是谁开灯的？”，付萱注意到楼上的脚步声，没有说话。
　　“是我。”二楼的男人回答道，一板一眼的模样看上去还是挺令人信服的，“你们是谁？这里是朱教授的别墅，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柯凡准备走上前，被李明玥拉了一把，“小心点，看看他是人是鬼。”
　　“别闹。”柯凡甩掉李明玥的手，向楼上的男人解释道：“我们在山里迷路了，想在这里借宿一晚，我们可以付钱的。”
　　“真的只是借宿一晚？”
　　方绪立马拿出钱包，“我们住一晚就走，我们能付费。”
　　男人思索了一会儿，让步道：“我去请示一下朱教授，你们上来吧。”
　　知道晚上有地方休息了，一群人连忙上楼，面对众人的疑问也一一解答，“这里是朱教授研究香水的地方，我是他的助理，我姓刘。你们闯进的那间房间是朱教授之前研究西方刑法史时，专门布置的房间。”
　　“我进去请示一下教授，你们小声点，他不喜欢有外人在。”
　　付萱靠着走廊的墙壁，淋了雨水，左手上的伤口有些发炎，早知道就不对自己那么狠了。伤口不深，付萱当时割断了绳索，反手在自己胳膊上来了一刀，为了故事的真实性，她也算是拼了。想到这里，付萱又转头看向韩沉，难道真的存在命运吗？
　　那件事过去了五年，韩沉还是找到她了。
　　“走了，你在想什么呢？”游川拍了拍付萱，其他人，就连她刚才在想的两人都已经走到前面了。
　　瞪了他一眼，趁着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付萱飞快地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实实在在的揩油，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想你的胡茬。”
　　李明玥走了几步，转头回来，“苏眠你快点，刘助理说带我们去吃饭，你应该也饿了吧。”
　　付萱依言，上前几步挽住李明玥，摸了摸肚子说道：“你不说我还没感觉，你一说我就觉得饿了，刚刚都已经饿过了。”两个女孩一路说说笑笑着，像一对相识多年的闺中密友，李明玥甚至提议明天出山以后，两人好好去逛逛街，没有注意到付萱因此变得幽暗的眼神。
　　一行十人把长条餐桌坐的满满当当，刘助理离开帮他们准备食物，好奇心旺盛的几个人又想去参观一下整栋建筑，在乐落霞的极力撺掇下，成了集体项目，韩沉和白锦曦走在队伍的最后。
　　“付萱的嫌疑还是不能排除，还有T，等下你就呆在我身边。”韩沉低声道，说着握住白锦曦的的手，白锦曦想要挣扎，韩沉示意了前面的一对小情侣，“别以为我是想占你便宜。”
　　“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付萱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别有深意地打量两人，转身跟着其他人走进储藏香水的房间，柯凡不知怎么想的，带着一群人走进别人家的储藏室。这么想着，付萱还是欢乐的参观里面的各种装着香水的漂亮瓶子。
　　这边只是看看，乐落霞直接上了手，好死不死地被游川吓了一跳，整瓶香水近乎撒了一半出来，最直接的反应是付萱，空气里浓郁的香水令她十分不适。
　　“苏眠，你怎么了？”李明玥担忧地看着扶住墙壁的付萱。
　　“嗯？”
　　付萱捏住鼻子，“我有过敏性鼻炎，我先出去了。”走之前，特意看了一眼刚才出声应答的白锦曦，李明玥不放心地跟上她。
　　白锦曦顿住，她……刚刚想说什么？
　　前脚一走，后脚刘助理就跟进来，发现一瓶香水打翻的他赶紧捡起来，把一群人全都轰回餐厅，态度也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变化，原本就是好心收留过夜的人居然这么对待珍贵的无价之宝，他没有当机立下赶走他们已经算是友好了。
　　“这红酒怎么没味道啊？”方绪闻了闻杯中的酒，一丝酒气都没有，吃进去的食物也没有味道，味如嚼蜡。
　　刘助理板着脸，厉声道：“这是对你们刚才失礼行为的惩罚，你们打翻的那瓶香水有除去味觉的作用。”
　　“没关系，有吃的，能填饱肚子就好了。”游川说着，咬了一口三明治。
　　付萱表示不忍直视，你还有一点作为职业杀手的尊严吗？独自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味觉？只要胃里有饱胀的感觉就行了，她这五年就是这么过来的，已经尝不到任何味道，有时候看见其他人吃的津津有味，她却只会觉得恶心。
　　也许是付萱和周围的人太过格格不入，柯凡刺了一句：“这位大小姐，你能吃快点吗？所有人都在等着你呢。”
　　“进食速度应该保持在二十分钟左右，吃太快容易消化不良，这是最基本的常识。”付萱放下吃了一半的三明治，用纸巾擦擦手上的油渍，对着柯凡微微一笑。
　　“哟！这么热闹，家里来客人了啊。”
　　刘助理侧身，给在座的众人介绍道，“这是我的表哥刘正，这些人在山里迷路了，今晚在这里借宿一晚。”
　　“把他们安排在最东边的客房吧。”刘正示意他，刘助理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刘正似乎很满意他的顺从，大笑着围着桌子转了一圈，付萱在一群身穿迷彩服的人当中格外显眼，还有她背上的画筒，刘正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足有五六秒。
　　付萱迎上他的注视，男人眼神中的污秽令她皱眉，下意思地摸上背上的画筒，大有你再多看一眼，她就会不管不顾当场动手的架势，游川借着桌面的遮挡，一把按住了付萱的手，刘正也转开了视线，迈着步子离开餐厅。
　　“请快点吃，吃完请立刻、马上休息。”刘助理皱眉吩咐道。
　　啧，真是麻烦。
　　宽敞到足以十人休息都绰绰有余的房间，显然让所有人都十分满意，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总算放松了片刻，付萱有些轻微洁癖，当然无法忍受身上黏黏腻腻的，李明玥提出去洗个热水澡的时候，她是响应最快的。
　　一群待宰的羔羊，当然也要洗的干干净净。
　　白锦曦和韩沉选择留下来，付萱也并不觉得意外。韩沉一向敏锐，大概也猜到了这栋房子的不对劲，另外一个也不笨，总得留点时间给他们确定想法，反正她肯定是在嫌疑人名单上的，T也在。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猜到真正的T到底是谁，还有一直困扰他们的她的身份。
　　“苏眠，你在美院教什么的？”乐落霞好奇地问道。
　　付萱想也没想，回答道：“素描，我学了很多年素描，所以一毕业就留校了。”
　　——To be continued
　　

☆、journalist 08

　　——“忘掉你的誓言，这辈子只有我能掌控你的生死。”
　　李明玥听到付萱的回答，颇为羡慕：“真好啊，没想到你是直接留校的，那一定很厉害了。”
　　“还好吧。”付萱擦拭着脖子，“毕竟学了那么久，不能丢下。”
　　“欸，苏眠，你是怎么坚持学习绘画的？小时候我妈妈也非让我去学这个学那个的，可是我偏不认真学，天天玩。”乐落霞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
　　付萱一边拧着毛巾，一边背对着两人说道：“是我自己要求去学的，我以前遇见了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男生，是他改变了我的一生。因为他绘画很厉害，我想着等我也能画出漂亮的画时，说不定，就能让他看见我。”
　　“好浪漫啊……”李明玥被付萱温柔的语气吸引，见面快一天了，第一次听见付萱这么平静的声音，“后来呢？你们在一起了吗？”
　　付萱摇头，“没有，后来发现我更喜欢画画。”
　　乐落霞庆幸她现在没有喝水，神转折什么鬼，眼睛看向付萱始终不离身的画筒，指着洗手台上的黑色画筒，问道：“我看你一天都背着你的画筒，里面是你的画吗？能给我们看一下吗？”
　　“不好意思，里面是我即将参赛的作品，我的习惯是不能给其他人看的。”
　　“霞子就是对什么都好奇，你别理她。”李明玥瞪了一眼乐落霞，“参赛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给人看。”
　　表示并不在意，却在第一时间背上画筒，付萱走出房间在门口等待她们出来，碰上了一切准备妥当的T归来，“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想要杀他们还那么多事，现在所有人都在，挨个杀掉不一样吗？”
　　“是你非要加入，现在又来嫌弃我？”并肩而立，低声道。
　　付萱另眼看着他，这语气，是在闹别扭？
　　“你真的打算结束这件事去自首吗？”
　　T不回答，反问盯住他的付萱，“你呢？还想继续等着？”
　　“和你没关系，管好自己吧，别死了。”
　　插着兜去催促两个磨磨蹭蹭的女生，墙壁一角露出的迷彩服缩了进去，付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靠在门口处，乐落霞站在镜子面前整理她的头发，李明玥正擦着头发，微微颤抖地手，没能逃过付萱的眼睛，故意走到李明玥身边，弯下腰在她耳边悄声说道：“泄露秘密的女孩一点都不可爱，对吧。”
　　“你们说什么呢？”乐落霞通过镜子看见两人说悄悄话的动作，转回头问，“干嘛不告诉我？”
　　“没什么，小玥让我悄悄给她看一眼我的画。”付萱搂住李明玥的脖子，李明玥连忙点头，乐落霞愣是没看出李明玥苍白的脸色，还不停地埋怨李明玥刚教训了她，结果自己也想偷看付萱的画。
　　回客房的路上，李明玥一直被付萱拉住走在后面，出于付萱的威胁，李明玥一路上都很安静。她们走进房间的时候，屋子中间的沙发椅子的位置都被占了，李明玥选了靠窗的位置，付萱难得贴心的把茶几挪到窗边，让李明玥睡在茶几上，自己坐在地上靠着立柜，画筒放在触手可及的身边。
　　晚上的山里气温偏低，每个人都缩成一团抱着自己，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温暖一些。柯凡开口，指使方绪去找刘助理拿些毯子，游川踹了几下不肯动的方绪，无奈之下，方绪起身打算去找刘助理。
　　也许是心有灵犀，客房的门从外面打开，刘助理带着两个男人抱着一些毛毯，解释道：“我给大家准备了一些御寒的毯子，只能让你们将就一晚了，他们是我的堂哥，刘新，刘放。”
　　付萱接过两条毯子，顺手递给身后的白锦曦一条，“谢谢。”
　　“我说，你们这群人在我们这儿白吃白住的，真拿这里当度假别墅了？”刘新一副不满的样子叫嚣道，柯凡到底是懂得规矩的，立马示意方绪拿钱，赔笑道：“是是是，我们这儿刚好十个人，按一晚五十算，一共是五百。”
　　刘新瞥一眼柯凡手上的五张红色钞票，“你当打发叫花子呢？”
　　场面一时僵住，刘助理拦住刘新，将钱塞回柯凡手里，喝止道：“他们住在这里是教授同意的事，把钱拿回去，不准收！”
　　刘放在一旁打圆场，拉着刘新出去了，刘助理说了两句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就离开。
　　累了一天，不一会儿就有人睡下。夜深人静，按耐不住心里的惶恐，柯凡借口上厕所，接收到他的暗示，方绪也起身一同出去，张慕涵跟着出去，付萱偏头看着同样无眠的白锦曦，韩沉，三个人相顾无言。
　　他们在等着天亮，付萱在等行动的信号。
　　柯凡三人勾肩搭背的回来，准备关灯的动作被韩沉喊住，“一晚上都不能关灯。”柯凡悻悻回到沙发上，付萱知道他们不会就此放弃，伸手握住画筒，抬起头对上李明玥的眼睛，付萱竖起食指在唇边，李明玥抖了一下，引得付萱无声的笑容。
　　约莫快到零点的时候，屋里的灯暗了下来，门缝里洒进来些许的光亮，来人直直奔向付萱和李明玥的位置，原本应该睡在立柜边上的付萱不见人影，退而求其次一把捂住了李明玥的嘴。
　　棍棒破空的声响惊动了浅眠的白锦曦和韩沉，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白锦曦上前挡住了对准韩沉的一棍，韩沉跳起身，一脚踹向那人，在昏暗的房间里打了起来。
　　再次打开灯来，屋子里一下少了两个女生，韩沉暗骂一句“混蛋！”转身冲出房间，柯凡握着棍子追出去，不明就里的孙典、乐落霞也急忙跑出去找人，挨了一棍子的白锦曦强忍着背上的剧烈疼痛跟在其他人身后。
　　最先发现李明玥的是韩沉，脖子上的血洞不断流出鲜血，李明玥撑着最后一口气，这种情况就算是立马出现在手术台上，也不一定能救下来。
　　“他们……他们不止……一个……”
　　韩沉探了探李明玥的脉搏，站起身来，看看了一群人说：“死了，她说凶手不止一个。”
　　“你们这群白痴！”白锦曦不顾形象地骂道。
　　一听这话，柯凡反驳道：“你们两个什么意思？难道是我们这里有人杀了李明玥吗？”
　　“怎么可能？她……她不是被一直跟踪我们的变态杀手杀死的吗？”张慕涵护着乐落霞，迟疑地说，韩沉看着自欺欺人的张慕涵，冷声说：“你是说，有人潜进了这栋别墅里杀人？到底是怎样，等明天警察一到，验过指纹就知道了。”
　　闻言，柯凡和方绪掏出身上的刀，目露凶相。游川见状，立马说：“柯凡，方绪，你们在干什么？”
　　“小游，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别插手。”方绪推开游川，刀口对准了白锦曦、韩沉二人，“让我们先解决掉这两个碍事的家伙。”
　　“你们干什么？”白锦曦皱眉，“我警告你们别乱来。”
　　“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想置身事外吗？”柯凡看向张慕涵，乐落霞见状死死抱住他，不肯让张慕涵过去，谁想到张慕涵挣开了女朋友的手，摸出身上的刀，和柯凡、方绪站到一起。
　　“张慕涵你过去做什么？是他们对顾然做了那种下流的事，和你没关系！”乐落霞大喊着，张慕涵梗着脖子回道：“你闭嘴！我不帮他们，我也会死！”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只想着自己，顾然已经死了，明天警察来必然会查出当年的事，顾然的事我也是知情者，你是不是也要杀我灭口？”
　　“你给我闭嘴！”方绪听到乐落霞一直提起顾然，狠声说道：“不要再提顾然这个名字！”
　　“我也不想提！”乐落霞吼道，“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没有参加那届真人CS，这样，我就不会认识你们这帮禽兽！”
　　“那是去年举办的一次真人CS比赛，顾然长得漂亮，她一出现就引得所有男生的注意，每个男生都花尽心思讨好她。我和顾然被分到同一个帐蓬，第一天的比赛，我所在的小组被淘汰了，所以，我早早就回到了营地。到了晚上，我发现除了我和慕涵，李明玥，孙教授在，其他人一直都没回来。怕他们在山里出事了，我们就去找她。
　　“没想到，看见顾然被柯凡，颜耳还有方绪强女干。我当时很害怕，但是慕涵一直拉着我跑，我根本不敢回头看。”
　　“够了，你是不是想死啊！”张慕涵被乐落霞揭穿，恼羞成怒地一刀向她刺去，韩沉跨步拦住了张慕涵，一手拧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推，方绪扶住站立不稳的张慕涵。
　　“继续说。”
　　乐落霞后退一步，继续回忆道：“我想下山报警，但是慕涵拦住了我，谁知道那就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顾然，两天后，我们在下游的泥潭里发现了顾然的尸体。是你们杀了顾然，你们不是人！”
　　柯凡心生杀意，刀口朝着乐落霞的脖子砍，韩沉距离乐落霞的位置最近，推开手无寸铁的她，徒手挡住柯凡的刀，白锦曦也上前帮忙，场面一时陷入混乱之中。孙典见状，跑向最远的楼梯，游川紧随其后，乐落霞趁机钻下楼，发现了她逃跑的意图，方绪追上去，张慕涵连忙去拦已经杀红眼的方绪。
　　付萱全程目睹了这场闹剧，看见韩沉和白锦曦去救乐落霞，从藏身的拐角处，走向李明玥的尸体，帮她闭上了眼睛，“抱歉了，小玥，我本来不想杀你的，谁让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呢？”
　　——To be continued
　　

☆、journalist 09

　　——“嫉妒？我以为你不会有这种情绪。”
　　付萱找到已经把孙典引入那个布置好的房间后的T，取下身后的画筒，从里面拿出包裹严实的□□零件，两个人藏在对面的房间里，伸手拍了拍T的肩膀，“你让开点，我看不清楚了。”
　　“李明玥是你杀的。”T依言让开半个身位，语气肯定地说道。
　　“嗯。”付萱低头组装着，分了点神回答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当时你也发现她在偷听了，还非得让我来帮你善后。”
　　T静默，盯着付萱不说话。
　　“开个玩笑嘛，别那么认真，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上膛，随手藏进腰间，付萱面对不苟言笑的T显得十分嫌弃，“我只是在那群人掳走她的时候抹了一刀，我怎么知道柯凡他们还会动手，反正都按你预想的进行了，别计较那么多。”
　　瞥见画筒里的画纸，T侧过头继续盯着对面的房间，付萱撇撇嘴，蹲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总归没有狙击手的耐心，付萱扯了扯T的衣角，小声问道：“你说你当时怎么选择用枪的，难怪K他们总嫌弃你杀人杀的很无趣，你怎么做到一个人趴在一个地方就能几个小时几个小时不动？”
　　T的回答很直接，直接上手揽住付萱，一手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一手让她整个人转了方向倒进他怀里，付萱挣扎了几下，慌乱逃跑的乐落霞出现在视线里，彻底安静下来。这个角度，两个人可以同时看见外面发生的一切。
　　T低头在付萱耳边说：“我引他们出去，你去引韩沉他们两个。”
　　付萱点点头，T放开禁锢着她的双手，换上慌张的表情，跑去敲对面的门。这才是演技派，付萱在心底感慨着T的变脸速度，等到乐落霞和孙典毫无防备地跟着T离开，付萱开始寻找她的两个目标人物。
　　不屑用T的招数，而且韩沉他们也不会相信。
　　矮身藏进大门旁的树丛里，颠了颠刚捡起的石子，扔向大门，响动招来了柯凡、方绪，还有个贪生怕死的墙头草张慕涵，柯凡看了看树丛，“他们跑进树林了，找到他们！”
　　三个人刚走没一会儿，白锦曦和韩沉也出来了，韩沉的腹部似乎在刚才的打斗中受伤了，白锦曦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喘着粗气，看起来摇摇欲坠的，付萱咬着下唇，想要转身进树林和T汇合，不小心踩中了脚下的枯枝。
　　“谁？”韩沉看向付萱藏身的地方。
　　付萱叹了口气，走出来站在两人面前，“怎么都是这句话？能不能给点新鲜的台词？比如，哪位高人在此？这样我出来也不显得尴尬嘛。”
　　“付萱，你没事？”
　　“你很希望我有事吗？”付萱眼神复杂地看向白锦曦，“这可真让我伤心啊，亏我还在担心柯凡那一棍子是不是打伤你了，看样子，是内出血了，你还撑得住吗？”
　　韩沉大概是看不惯付萱虚情假意的样子，出声打断道：“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死了这么多人，还不满意吗？”
　　“你和以前一样，总是非要打断我的话，韩沉，你这性子真的要改改了。”付萱偏头，装作一副才想起的样子，“啊，我忘记你根本不记得我是谁，想知道我们的计划，就跟我来吧。”
　　趁着夜色，转身钻进树林里，韩沉和白锦曦跟在她身后，在树林里左拐右转。付萱时不时会回头看一眼两个伤员，绕了一大圈，眼看着白锦曦快要倒下的时候，付萱终于带着两人跑向T所在的地方。
　　“你迟到了。”T看了一眼还带着愉悦笑容的付萱，付萱耸耸肩，在乐落霞和孙典面前晃了晃，“带着他们玩了一圈回来，老朋友见面嘛，你懂的。”
　　“嗨，见到我开心吗？”付萱朝两人挥手，乐落霞瞪大了眼睛在付萱和T身上打转，“你们是一伙的！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付萱扁嘴，“我也不想，谁想跟这种无聊的人做搭档啊？”
　　说话间，韩沉慢慢靠近了火堆，付萱收到T警告的眼神，盘腿坐在两名人质中间，没有看见白锦曦的身影，付萱皱起眉头，T用□□枪口对着韩沉，问道：“她呢？舍不得带她过来吗？”
　　“没错，我不舍得带她过来。”韩沉坐到T的对面，看向擦拭着□□的付萱，“你就是那个J，你们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看你们杀人吗？”
　　“嗯？我还以为你早就猜到了，毕竟我给你们留了那么多线索。”付萱大大方方承认了她的身份，眼睛看向韩沉来的方向，没有她期盼的那个身影，“你把她藏起来了？韩沉，为什么你非要跟我作对？”
　　“你是杀人犯，我和你作对是应该的，我一定会把你们全部关进监狱。”韩沉坚定地说道，付萱翻了翻白眼,表示她十分无语的心情，眼睛盯着韩沉，右手的枪举起来对着乐落霞，微笑道：“那么，铁面无私的韩警官，我们来做个选择题怎么样？要么，是这个女人死，要么是她死，选一个吧。”
　　付萱没有指名道姓，韩沉却知道她指的是不远处的白锦曦，听到付萱叫韩沉警官的乐落霞激动起来，拼命摇头说：“警察救救我，我不想死。”
　　“付萱，除了法律，没有人能剥夺其他人的生命，放下枪。”
　　“你为什么不去死？”付萱望着绑在树干上的乐落霞，恶意满满地说道：“是你偷走了顾然的指南针和地图，害得她迷路，乐落霞，你说你怎么不代替被你害的顾然去死呢？还有你，孙典。”
　　枪口转向左边的孙典，付萱左手捧着胸口，一脸伤心地看着孙典，“顾然求你和李明玥带她回营地的时候，为什么要拒绝她？你知道她有多绝望吗？”
　　乐落霞白了一张脸，喃喃道：“你们是来帮顾然报仇的，你们和顾然是什么关系？”
　　“我根本不知道她被□□了。”孙典挣扎了几下。
　　树林里传来响动，柯凡和方绪，张慕涵一人握着一把刀走过来，韩沉好心阻止他们，已经不顾一切的三人不听劝告，一意孤行，T放下枪正想靠过去，付萱这边装上了□□，专门打腿，三个人接连倒下。
　　“你够了，我说过杀他们不能用枪。”T当着一众人斥责付萱，“这群渣滓，用枪就是在浪费子弹。”
　　付萱听话的收起枪，摸出刀，走过火堆时甚至朝韩沉露出一抹笑容，蹲在抱着腿哭喊的柯凡身边，“刚才你是用哪只手拿的棍子呢？右手是吧，我想你大概也不需要这只手了，我来帮你废了它。”
　　柯凡惊恐地挥着手上的刀，付萱挡住他的攻势，反手一刀刺进他的手掌里，“啊！”柯凡痛喊出声，付萱一面看着韩沉一面奋力扎着柯凡的右胳膊，映着火光的脸上是疯狂的笑容，乐落霞和孙典闭上眼睛不去看这血腥的一幕，张慕涵呆愣住。
　　“付萱住手！”
　　听到熟悉的声音，付萱回头，喷溅出的血洒在她脸上，眨了几下眼睛，付萱收敛住疯狂的一面，朝来人笑得天真烂漫，乖巧地叫了一声，“姐姐？你怎么才来啊？我在帮你惩罚这个坏蛋呢，他刚刚那一棍打的你很痛吧……”
　　白锦曦瞳孔收缩了一下，“乖，把刀放下，好吗？”
　　“好啊，我最听姐姐的话了。”付萱随手扔下刀，站起来的时候还不忘在柯凡的伤口上踩了踩，冷下表情对他说道：“姐姐愿意放过你，我就暂时不跟你计较了。”
　　“呵。”T在付萱身后冷笑了一声，付萱退回他身边，没有说话。
　　白锦曦走到韩沉身边，仔细打量着隔着火堆看向她的付萱，发现她在看自己，付萱还回以微笑，白锦曦和韩沉交换了一下眼神，被忽视很久的T说话了，“收起你们愚蠢的想法，两个伤员是没法跟我们两个打的，更别提这里还有这么多受了伤的人质。”
　　“韩沉，刚才还没好好跟你打招呼。”说到这里，T转头瞥了一眼默不作声装乖的付萱，假如她的脸上没有沾满血，看上去还像那么回事，四个人相对而立，当着一群人开始叙旧，还是单方面的叙旧。
　　“我认为我们并没有熟到可以打招呼。”韩沉对此油盐不进，现在的形势对他们十分不利，他腰上的伤口裂开了，白锦曦被那一棍子打到内出血，的确和T说的一样，他们毫无胜算，对面的两人都是用枪的高手，身手虽然不清楚，但应该也不差。
　　T笑了笑，毫不在意地继续说着：“你不记得没关系，你呢？还好吗？柯凡的那棍子并不轻，不过你妹妹已经帮你报仇了，了解他的一枪让你自己开怎么样？”
　　“不要说多余的话。”付萱说道。
　　韩沉低头看疑惑的白锦曦，对付萱说道：“你说你是她妹妹？那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付萱，苏眠都是你用的假名。”
　　“心疼了？”付萱嘲讽地看着韩沉，目光幽深，望向什么都记不起来的白锦曦，缓缓说道，“姐姐会想起来的，我的名字。”
　　“姐姐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To be coutinued
　　

☆、journalist 10

　　——“做个交易怎么样？我救你，你……”
　　火堆里的枯枝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绑在树干上的两人安静看着事情的发展，另外三人则是被捏在手中的蚂蚁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就凭他们不仅对顾然做了那种事后又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杀死，在场的两个警察都不可能放过他们，更别提还有来替顾然报仇的真正意义上的杀手。
　　树林再次发出响动，付萱摸上枪，看见她的动作，韩沉戒备起来。
　　“正哥，他们都在这里。”刘放最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手上的棒球棍相比于两个杀手的枪来说，实在太过小儿科。四个人站成一排，心大到无视了T手里的□□，也说不定知道他们参加CS比赛的人员后，以为这也是装着彩弹的假货。
　　“都在这里就好，一次性解决完。”刘正拿出一把砍刀，松了松筋骨，准备大干一场。
　　彻底明白了眼前的几个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真假都分不清楚，付萱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交给你了，不要浪费我打出的一副好牌。”点到即止，悠闲地坐下看好戏，之前她的插手已经让T有些不满，他真正想报仇的对象来了，付萱自然不能喧宾夺主，抢了他的活。
　　付萱话里的含义，T要是听不出来，那可就不是那个人精心挑选出来的杀手了。
　　举起枪不由分说，照着腿上就是一枪，继柯凡三人之后，又有四个人躺在地上哀嚎不断。韩沉护着白锦曦冷眼看待这一切，现在不是他愿不愿意阻止，而是有没有能力从对方手里救下所有人了，T放下枪坐到付萱身旁，“人到齐了。”
　　“韩沉，你说人的心怎么可以这么肮脏？擦也擦不干净。”T低声问着，付萱沉默看着火光映衬下的他，这个人不应该站在他们这边的，他原本也是干净的，伸手轻轻握住T垂下的手，T反握着她，力道大的付萱想挣脱。
　　韩沉义正言辞，“这不是你们杀死他们的理由，你让我来，不是来看你对他们处以私刑的吧？把他们交给我，法律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开始吧。”
　　韩沉走近躺在地上的刘家兄弟，“你们杀了多少人？”
　　四个人面面相觑，T松开付萱的手，架起枪挨个扫过静默的几人，最小的刘放害怕T真的开枪，抱头大喊：“我说我说，两……两个……”
　　T不言，一枪打向他的心脏，刘放彻底没了生息，韩沉喝止住T的动作，“住手，我来审讯，你别插手！”
　　“到底几个！”韩沉着急起来，T才不在意他们的死活，他只在乎这些人有没有说实话，虽然可能说了实话的结果，也是一死。
　　韩沉问话，T就在一旁举着枪，像死神一般紧紧注视着他的猎物，刘正开口道：“七个，我们一共杀了七个人。”
　　“他们是谁？”
　　“六个是进山的背包客，还有一个是我的堂弟刘风。”刘正捂着膝盖上的伤口，断断续续地说着，白锦曦抓着胸口的衣领处，重复道：“刘风？”
　　“是教授真正的助理。”T抱着枪解释，“他们杀的七个人只有四个女孩的尸体被发现了，被判定为，意外死亡。其他两个人是发现了他们的秘密被杀人灭口的，你们现在还觉得这些人是无辜的吗？”
　　许久没有动静的孙典惊讶不已，“那我们遇见的刘助理是谁？”
　　白锦曦回答了孙典的疑问：“那还是精神分裂后的朱教授，看来是因为他们把真正的刘助理杀死后，导致了原本精神状态不佳的朱教授分裂出了刘助理的人格，你们这群畜生。”
　　“你真正想报仇的人也是刘风吧，他们在说是怎么杀死顾然的时候，你根本毫无反应。”
　　T坦言：“我是个杀手，杀人对我来说是件很平常的事。”
　　“我当然知道你是杀手。”白锦曦步步紧逼，继续分析道，“还是个冷酷无情的杀手，只是他们说其中有个人是教授真正助理的时候，你表现的可不想一个杀手应该有的样子，游川这个名字，也不是你真正的名字。”
　　“你还一如既往的敏锐，没错，我不叫游川，我叫谢陆。”
　　T回忆起他的过去，从他被那个人救下获得了第一次新生，然后这一切被警察的一次行动粉碎，他是怎样隐姓埋名在这座城市浑浑噩噩的活着，M的死，S的选择，还有J，这一切造成了他的失眠和忧郁症，是真正的刘助理救赎了他，给了他第二次的重生。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黑暗之后迎来了黎明，驱散的只是天空，真正的黑暗盘踞在内心已久，岂是两个警察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洗刷干净的。
　　“回忆结束，现在该做个了断了。”付萱亮出手上的遥控器，T被付萱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韩沉来不及开口，纤细的手指轻轻按下中间红色的按钮，树林不远处传来轰然爆炸的声响，朝着刘正等人不好意思的笑笑，说着：“煤气泄漏会有危险的，我帮你们把气阀拧上了，顺带装上了一些小东西，看来效果还不错。”
　　“姐姐，听到这个爆炸声有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每天晚上，只要一躺下闭上眼睛，我就能听见这个声音，好多血啊，好多人死了，可我活了下来，生不如死。”付萱说到这里，害怕的抱紧自己，白锦曦一脸复杂。
　　韩沉眼见付萱的神情不对，又想到刚才她疯狂的模样，心下有了判断，“你以为杀了这些人，你们的罪孽就能赎清了吗？你们两个和他们根本没有区别，都是在随意践踏别人的生命，但你们更虚伪，以上帝的名义来制裁这些人。”
　　T出声打断韩沉的话，“你说我们虚伪，这句话说得不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警察吗？用法律掩饰你们的无能。”
　　“阿陆和我杀这些人，是因为你们根本没有能力抓住他们，警察？为什么我在警校消失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来救我？”付萱大笑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夹着血水，轻声哼唱，“神圣的职业~美丽的校园~老一辈革命家亲手创建~我们来自五湖四海……”
　　在场的两个人脸色一变，付萱唱的歌竟然是公安大学的校歌，还有她话里的意思，眼前这个残忍杀害陈灿烂等人的连环杀手，曾经也是警校的一名学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付萱看着韩沉，手上的枪口缓缓移动，掀开身上被血浸透的运动服，露出腰上狰狞的伤疤，“五年前，你开枪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我还能活下来？这一枪就当是你还我的。”
　　“你不可以杀他！J，韩沉他没有犯过错，他不是你要杀的人，你曾经也是警察，你应该明白他只是奉命行事。”白锦曦拦在韩沉当前，线索全部串起来了，第二次在警局里见到付萱的时候，她就坦露了她是J的事实。她的名片和J的留言卡是同一种材质，journalist，既是记者的英文，也代表了J，她一直哼的曲子，也是公安大学的校歌。
　　付萱从来一开始就没有掩饰她是J。
　　“你还在维护他，我真的对你很失望。你说他没有罪？五年前就是他，亲手弄丢了未婚妻，到现在他还玩着找未婚妻的游戏。”
　　韩沉侧身护住白锦曦，“你知道我未婚妻，她在哪儿！”
　　T和付萱相视一笑，回答道：“你猜啊。”
　　“我未婚妻到底在哪里！”
　　付萱借着T高大的身材遮挡，以及韩沉难得不冷静的时刻，塞了两个东西到T手里，嘲讽看他说道：“是你没有保护好她，来问我是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当年为什么违背了答应我的事，我就不该把她交给你。”
　　给身边的男人一个眼神，两人手里的榴弹同时扔出去，T拉着付萱躲过炸弹，脚下不停，窜进树林里，烟雾阻挡了韩沉等人的视线。两颗炸弹是朝着无法移动的几人去的，威力足以把他们炸的粉身碎骨，韩沉反应够快，白锦曦被他保护在身下，自己身上多处受伤，白锦曦晕了过去。
　　这么看来，受伤最轻的反而是乐落霞和孙典。
　　大概付萱的计划里，并没有这两个人。
　　这边的付萱和T同样不好受，炸弹的碎片直接扎进了身体里，T甩开拉着付萱的手，“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呵呵，我什么时候没疯了？”付萱在前面领路，T这才发现她的背上血淋淋，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没有再说话，付萱停下来，回头望着T，“你和他们所有人都不同，要是死了，多可惜呀，好久没遇见这么好玩的人了。”
　　之前是谁说他无趣的？
　　“我救了你一命，现在你的命归我了。”
　　T忍不住嗤笑，付萱愣了愣，T笑起来的样子，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T表现出一个25岁男生该有的样子，真心的笑容，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是一种奢求。
　　阳光下的冰山也是温暖的颜色。
　　“我把命给你，也得看你敢不敢要。”
　　付萱弯了弯眼睛，精光乍现，一副老狐狸的样子，“那我们走着瞧。”
　　——JournalistThe ending
　　

☆、joker 01

　　一切的开端是五年前的一次相遇。
　　付萱还不叫付萱的时候，在她还是苏眠的妹妹——白锦曦的时候。
　　“白锦曦有个优秀的姐姐……”
　　“白锦曦姐姐是个警察……”
　　“白锦曦，你姐姐……”
　　白锦曦是伴随着旁人对她姐姐的各种羡慕长大的。她羡慕苏眠，学业优异，性格也好，导师是国内有名的犯罪心理学教授，有个京城公子哥的帅气男朋友，两个人都是警察。苏眠羡慕她，天真烂漫，活泼开朗，有一双父母时时刻刻宠着她，学习不用太好，工作不用太辛苦。
　　说是表姐妹，实际上比亲姐妹还亲密。
　　可是，白锦曦也很妒忌苏眠。有珠玉在前，任谁也看不见她，不管她如何努力，身边的人总是在她耳边说，苏眠各种的好。就连她以为最爱她的父母，因为苏眠报考上了公安大学，改了她的第一志愿，逼着她上警校学犯罪心理。
　　是，你苏眠是很厉害，可我一点也不想成为你的复制品。
　　白锦曦慢慢在心底滋生出一片沼泽，这片沼泽随着时间推移一点一点吞噬掉她的善良，也许从父母因为苏眠改掉志愿时，也亲手撕碎了她的梦想。
　　就在这个时候，他出现了。
　　“你愿意跟我去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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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司白找到白锦曦时，她逃出学校在酒吧里喝得烂醉，仅一眼，他就能分清出白锦曦和苏眠的不同，白锦曦和他是一类人，现在只是太过青涩，将来必定会成为他们当中最出色的一个。
　　让跟着他一起来的谢陆把醉醺醺的白锦曦带回他们的基地，很可惜……他不会给她成长起来的机会。
　　许湳柏问徐司白：“为什么带个警校生回来？”
　　徐司白抬眼，高深莫测地说道：“让她加入我们，自然是有用处的。”
　　“S，你带回来的那女孩醒了。”辛佳带来白锦曦醒过来正在房间里大闹的消息，徐司白揉了揉发胀的眼角，起身去看看和苏眠长相极其相似的白锦曦，许湳柏也跟上去，他也想见见S不顾所有人安危都要带回来的人究竟有什么特别的。
　　一向好事的夏俊艾同样好奇，几人打开白锦曦休息的房间，眼前的一幕，实属难见。白锦曦整个人挂在谢陆的身上，脸上精致的妆容花了一半，头发凌乱，身上的吊带裙在撕扯中堪堪遮住无限风光，谢陆想还手，但对方是S特地吩咐不能伤害的人，只好一面挡着白锦曦近乎可以忽略的攻击，一面护着不让她摔下来。
　　听到开门的声音，两人同时抬头看过去，白锦曦直接傻住，谢陆无奈地扯下还黏在他身上的白锦曦，站直身，喊了一声“S，你们终于来了。”话语里的辛酸唯有他自己懂得。
　　“噗哈哈哈哈……T，你刚才的样子太好笑了！”夏俊艾年龄是最小的，直言不讳道。辛佳也偷笑着，许湳柏握着拳头在嘴边咳嗽了一声，掩饰他的笑意，谢陆是他们当中最无趣的人，能让他这么狼狈，白锦曦不可谓不强悍。
　　“哼！你们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白锦曦抱着手臂，细细打量眼前的几个人，刚才在和他们叫做T的人打斗，她发现他右手指节上的老茧，是个用枪的老手。看他的站姿和格斗方式不是警察，也不是军人，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
　　徐司白满意白锦曦警戒的动作，不愧是她的妹妹，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徐司白反问道。
　　白锦曦不客气的点头，然后看向明显是主导地位的徐司白，又一次问了一遍她的问题，“那你带我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徐司白看了看周围的四个人，辛佳和夏俊艾率先退出房间，谢陆目不斜视也出去了，许湳柏深深看了一眼徐司白，这才不情不愿地大步迈出去，顺带关上房间，只留下徐司白和白锦曦两个人站在房间里。
　　没有了其他人，白锦曦放下警惕，拉了把椅子自己坐下，她不在乎徐司白会不会对她做什么，因为她知道他不会。
　　“邀请你加入我们。”
　　“我是警校生，马上就会成为警察的人。”
　　徐司白弯下腰，平视白锦曦的眼睛，动了动嘴唇：“即使穿上警服，你也不会是警察。你的心，已经站在了我们这边，你是认同我们的，你想杀人，你在渴望鲜血。”
　　“忘掉你的誓言，这辈子只有我能掌控你的生死。”
　　“……”
　　再次打开门，徐司白毫无意外看见谢陆在门口，指着房间里的白锦曦，通知他的新决定，“以后白锦曦就是我们的一员了，代号J，你通知其他人，让E先帮她找件能穿的衣服。”
　　谢陆答应着，视线飘进房间，白锦曦缩在椅子上，不断地流泪。
　　白锦曦就这样加入了他们，始终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的她，是组织里的独行者。有人打趣说，白锦曦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喜欢的方式却是最血腥的，明明还披着人民公仆的外皮，和谢陆干净利落的杀掉刚好相反，同样是不爱说话的性子，差别也太大了。
　　“你怎么又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难怪他们都不愿意和你说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觉得你这人挺有趣的。”夏俊艾是第一个来向白锦曦搭话的人。
　　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白锦曦咽下口中的烈酒，回答道：“很麻烦，我加入不是为了交朋友。”
　　“好冷淡啊你，哎呀，不管那么多，我弄了一些小东西，你来看看吧。”夏俊艾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拉住白锦曦的手，走出宴会厅，嘴上不停地抱怨着其他人都不陪他玩，现在终于来了个年龄和自己相近的白锦曦，当然不能轻易放过了。
　　后来，等白锦曦从辛佳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后，只能感慨当初的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夏俊艾把白锦曦带到他的专属房间里，看清他说的小东西，白锦曦不由地摇头，惊讶道：“等下，你该不会打算在这里玩爆破吧？K会杀了你的，他那个强迫症简直可怕。”
　　“嘿嘿嘿，不要怕嘛，反正有S在。”夏俊艾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可是……我刚刚看见他离开了，还有M一起出去的。”白锦曦吞了吞口水，祈祷这个捣蛋鬼装的不是□□，夏俊艾僵硬着转回头，对方眼中大写着完蛋了三个字，“这下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遥控器吗？”白锦曦紧忙翻着夏俊艾身上的口袋。
　　电脑屏幕上的计时器走到了零，“砰！”的一声炸开，红色的染料随之漫天洒出，监控探头被发现了，许湳柏黑色礼服几乎被彻底毁了，辛佳提着星星点点的白色礼裙暴跳如雷，就连谢陆也没能躲过，剩下的人全都满脸愤怒，好好一场聚会就被夏俊艾毁了。
　　许湳柏充满怒火的脸上也沾着染料，看上去格外搞笑，“夏俊艾，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快跑！”
　　“为什么连我也要一起跑？”白锦曦边跑边甩掉脚上碍事的高跟鞋，后面跟着的人不停叫嚣着要收拾夏俊艾，发现白锦曦和他待在一起，下意识把她当成了共犯。这下，白锦曦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这协同犯罪的名声了。
　　夏俊艾回头看，白锦曦身上的米色小礼服不知道在哪里挂出一条口子，光着脚跟在他身后，面具早就扔掉了，妆容也有些凌乱，小脸红扑扑的，他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牙齿晃得她眼睛疼，开心地说道：“这样才适合你啊。”
　　“夏俊艾！”
　　“你们两个站住，别以为S罩着你们就放肆了。”
　　那天，两个人被堵在厕所里，接连泼了两桶染料才一解受害者们的心头之气，徐司白和穆方城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对当天发生的事只字不提，R甚至为此删除了电脑里的一切痕迹，一个个出去都能危害一方的人居然做出这么幼稚的事，他们也不好意思提起。
　　白锦曦甩了甩头发上的黑色染料，夏俊艾也好不到哪里去，短发上一坨一坨的黏在一起，就这样他还嫌弃白锦曦把染料甩到自己身上，白锦曦就着手上还没干的染料戳了戳夏俊艾的脸，“你还说，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他们泼的全身都是，恶心死了。”
　　“哈哈哈哈哈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傻啊！”夏俊艾笑得直呼肚子痛
　　“笑笑笑，笑死你得了！”
　　夏俊艾突然坐直了身，靠近白锦曦，低沉着声音说：“很有活力嘛，你之前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子难看死了，还是这样可爱一点。”
　　“可爱你妹啊！”白锦曦狠狠给了他一栗子，“你个小屁孩儿，毛都没长齐还学别人泡妞，快叫姐姐！”
　　“嘿！我是男人了！不要动我头发！信不信我哪天心情不好就把你家炸了！”夏俊艾气红脖子粗地吼道。
　　“去去去，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To be coutinued
　　

☆、joker 02

　　“小曦，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苏眠咬住奶茶的吸管，隔着一张桌子，白锦曦摇头望向窗外，她该怎么说呢？告诉苏眠他们旁边左边第三桌的人模狗样的帅气男人，其实是个杀人犯？还是告诉她，两个月前她被一群杀手掳到他们的据点，只为了用她最恨的人威胁自己加入他们吗？
　　而且……她白锦曦还真的被威胁到了……
　　威胁？也不完全是吧，杀死第一个人的那天，她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一颗子弹就能轻易夺走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像他告诉她的那样，“杀人是件很简单的事，别着急，慢慢来，你也可以做到的。”
　　后来的一切，变得无法控制起来。她开始喜欢上了尝试各种杀人的方式，温热的血液在她手上成了一幅幅美丽的画卷，收藏在她的画室里。没能实现的梦想拐了一个弯，以一种怪异的方式实现了。
　　“走吧，刚刚局里送来个案子，所以来晚了。”
　　苏眠见到来人，上前揽住他的胳膊，小鸟依人地站在高大的男人身边，撒娇道：“什么案子竟然能够惊动我们的韩神探啊！”
　　韩沉，苏眠的男朋友，京城公子哥成了一名公正无私的警察，她听苏眠说，韩沉已经求过婚，他们决定要结婚了。白锦曦向韩沉点点头，“姐夫。”
　　宠溺地理了理苏眠额上的刘海，面对白锦曦的改口，韩沉满意点头，嘴上直夸：“还是小曦懂事，你看你成天没个正行的，许教授布置给你的论文写完了吗？”
　　“当然写完了，你女朋友可是学神的级别。”苏眠挺起胸，等着他的夸奖。
　　默然看着眼前的一幕，白锦曦奇异的感觉到曾经对苏眠的羡慕嫉妒还有恨，所剩无几，她们的命运已然不同。苏眠依旧是所有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她却站到了世界的对立面，注定不能为社会和法律所容忍。
　　“对了，你还没说是什么案子呢？”苏眠把话题转回刚才的问题。
　　韩沉扶额，这姑奶奶一听见有案子比谁都激动。在场的三人，除了他已经参加工作，另外两个也都是准警察，当做给她们一个提前适应的机会。韩沉这么想着，于是说道：“是这样的，最近不是发生多起少女失踪案吗？有人发现了她们最后都是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所以我们按照这个方向查下去，结果发现了这些失踪少女的尸体。”
　　白锦曦眼神飘忽了一下，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全都是少女，这人是处女情结吗？”苏眠不知想到什么可怕的情节，自己抖了一下，韩沉连忙抱住她，“苏眠同学，你这还没参加工作就吓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啊？果然还是乖乖呆在我身边吧，免得被人卖了。”
　　苏眠推了推耍起流氓的男人，红晕飘上脸颊，“别闹，公共场合。”
　　“咳咳咳……”白锦曦别过脸，假意咳嗽了几声，“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啊，今天就不跟姐姐姐夫一起吃饭了，我怕太甜了，消化不良。”
　　“白小曦，说什么呢。”苏眠被白锦曦这不客气的拆穿，硬生生闹了个大红脸，韩沉搂住张牙舞爪的苏眠，悄悄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对懂事的小姨子竖起大拇指。白锦曦站在苏眠够不到的地方，猥琐一笑，“你们俩，嘿嘿嘿……可别闹出人命来了。”说完，脚底抹油跑了。
　　韩沉刚想笑，苏眠突然转头看向他，立马摆出严肃的表情，义正言辞地承诺道：“请组织放心，我一定是持证上岗，婚后闹闹人命。”
　　“韩沉！”
　　见未来老婆真的生气了，韩沉又开始漫漫哄老婆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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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锦曦并不是找借口有事，而是真的有事。她急于去找徐司白证实她的猜想，刚关上车门，副驾驶的车门被人打开，坐上来一个人，白锦曦皱了皱眉，抿紧嘴唇，不耐烦的表情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你干嘛？下去！”
　　“你不能去找他。”
　　白锦曦怒极反笑，侧过身直视谢陆，“我去不去找他，跟你有关系吗？当时要不是你拦着我，我也根本不用掺和进这些破事里。”
　　一时语塞，谢陆沉默下来，原本就是个不善言语的人。他十分清楚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向眼前这个人解释的，劝诫几句，是他仅能做的事了。不能违抗那个人的决定，他是给了自己新生的人。
　　“你说话啊！”听不到谢陆的回答，白锦曦更加烦躁。
　　谢陆静静盯着白锦曦，不发一言，只是看着她。
　　“木头！”
　　插上钥匙，白锦曦直接选择无视掉身边的人，驾车驶向徐司白的位置。一路上车厢里的气氛安静地可怕，谢陆不肯下车，她也拿他没办法，心里对他说的话却有些在意。好歹也是警察学院犯罪心理的高材生，虽不如苏眠，但她不至于天真到信了他们的理由，当然不是因为什么她的天赋，许湳柏才是天才，更别提徐司白了。
　　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他们的确是一群手段残忍的杀手，却也意外的拥有柔软的一面，至少他们是用真心对待她的。相比较于，赋予了她生命的父母，只懂得如何用她做攀比的父母，只知道自己的父母，这些人才真正给了她温暖。
　　更重要的是，她重新遇见了他，即使是下地狱，她也心甘情愿。
　　“你真的要去见他吗？”谢陆抓住白锦曦的手，被一把甩开。白锦曦下车，脸上的神情告诉他，她并不是开玩笑的。谢陆握紧拳头，唇瓣上下颤动着，眼睛注意到她不悦了，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我在这里等你出来。”
　　怔住，飞快“嗯”了一下，头也不回地上楼。
　　“心疼了？”许湳柏好笑地看着一脸复杂的谢陆，“S想做的事，你最好不要蠢到告诉她，做好你的事吧，T。”
　　拳头慢慢松开，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很像白锦曦笑起来时弯弯的眼睛。谢陆只觉得刺眼极了，轻轻呼了口气，没关系的，忘记糖的甜味就好。
　　楼下围绕自己发生的对话，白锦曦是没机会知晓了，此刻站在徐司白的工作室门口的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嘴上说的轻巧，到了实际行动就怂了。白锦曦咬着指甲盖，在门口打转，进去？不进去？
　　“咔哒”一声，徐司白穿着围裙站在门口，面带笑意，犹如一幅翩翩公子的画卷，启唇说道：“你再转圈，我这工作室门口的地板就要被你踩烂了。”
　　“进来吧。”让开一个足够白锦曦通过的位置，她微微侧身走进去，室内是米白色的色调，看上去和他一样温和，注意到中间摆了一个画架，意识到自己打扰了他，白锦曦刚想开口道歉，徐司白拉着一把椅子放到画架前面，招呼她过去坐下。
　　白锦曦有些局促的抓紧衣摆处，徐司白时不时抬头看她，又继续低头用颜料在画布上涂涂画画。不由自主地看向他认真的脸，空气里是他身上的皂角香，仔细闻还有些许残留的烟草味，睫毛在舞动一般。白锦曦想，如果徐司白愿意，他可以让所有女人都爱上他。
　　心脏……跳的好快……
　　僵硬地保持了一个小时左右，总算大功告成。
　　“S，我来是想问你……”话刚出口，白锦曦站起身来，眼睛瞥到徐司白正准备拿去一旁晾干的画，剩下的语句梗在喉咙里，眼眶忍不住湿润起来，刚才她的自作多情仿佛是个笑话。
　　不是她……她在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他画的人却不是她。
　　徐司白小心翼翼放下画框的动作，蹲在地上对着一幅画，温柔微笑的神情。白锦曦背起双手，拼命压住快要喷发出来的情绪，掐着自己的手臂，哽着声音继续说道：“M杀的人已经被警察找到了，负责这个案子的是韩沉。”
　　“我知道。”徐司白淡淡回答。
　　他知道？白锦曦微张嘴唇，想说什么，脑海里忽然串起一条线来，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他说他知道，那她可以理解为是他故意让警察发现M的踪迹吗？这一切的目的，包括她出现在这里，韩沉负责M的案子，都是为了……
　　“我明白了。”白锦曦逃似的离开这个地方，跑到楼下，不看一眼倚靠在车身旁的谢陆，坐上车。
　　不请自来的谢陆又一次自己动手拉开车门，伸手想帮她擦掉脸上的眼泪，动作停在半空中，又收了回去。白锦曦突然抬头看他，质问道：“我真的比苏眠差很多吗？从小时候开始，每个人都只看得见她。我爸妈不管我，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很努力，唯一一次关心我的结果就是他们把我的志愿改成了警校。”
　　“因为苏眠是警校生啊，所以我也要成为警察，才能不输给她。”
　　“我很喜欢这个姐姐的，我很爱苏眠的，她总是对我很好，她有什么玩具就会给我一份，漂亮的裙子也会让给我穿。可是为什么所有人，所有人都拿我跟她作比较，就连他也是拿我做个替代品。”
　　“谢陆，你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我叫白锦曦，我不是苏眠……”
　　——To be continued
　　

☆、joker 03

　　尴尬，十分尴尬。
　　自打那天她受了刺激，哭到最后睡过去，连怎么回到公寓里都不知道后，就开始跟谢陆玩起了躲猫猫。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忘掉她说过的那些话。一直埋在心底的，没有向任何人提及过的心事，就这样一股脑全让他知道了。
　　今天原本是没有她的事，夏俊艾那个死小子非打电话把她召唤去看他打游戏。没错，在周末的早上六点，打电话叫一个前一天晚上赶假期作业赶到凌晨两点的人起床，开车到郊外来看他打、游、戏。
　　白锦曦恨不得当场给他一巴掌，当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无聊吗？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怎么也在？拿起杯子放在唇边，掩饰自己慌乱的心，白锦曦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并不感兴趣的电视屏幕上。什么样的人玩什么游戏，眼看着夏俊艾熟练的操作着游戏人物，抢银行……
　　她总算忍不住开口打断沉迷游戏不可自拔的某小孩，“小艾，能不能换个有趣一点的游戏？你打LOL，DOTA，守望屁股什么的，我都接受。你玩GTA是什么个意思啊？还不如拿个炸弹去路上，看谁不顺眼炸谁。”
　　“老年人不理解我们这些年轻人很正常，看你的，别打断我。”夏俊艾头也不回地敷衍道，不忘顺带损一损她。
　　什么？老年人？白锦曦走上前，抬脚踹了一下盘腿坐在地毯上的夏俊艾，对着他不满的眼神，恶狠狠地说道：“姐姐不陪你玩了，我回家睡觉去了。”
　　“诶？！别介啊，我开玩笑的。”夏俊艾连忙拉住她，拼命给稳坐如山的谢陆使眼色，让他帮忙拦住这位姑奶奶。
　　“……”谢陆起身把门关上，用钥匙锁住，当着呆愣的两人，光明正大揣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再看白锦曦乖乖坐了下来，又转向夏俊艾，咽了咽口水，朝着他做了个你赢了的口型。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谢陆成功镇住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白锦曦。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之前这个公式是白锦曦让谢陆破功，才对啊……
　　像是发现了小秘密的夏俊艾怪笑了几声，没了刚才打游戏的劲头，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隔着茶几，各自占据一个单人沙发的两人。白锦曦见夏俊艾又转头看，瞪着眼睛，示意他不准再看了。实在是太尴尬了……
　　谢陆两只手耷拉在沙发背上，一双长腿交叉叠放，手指在轻轻点着沙发，脸长得也算过得去，勉强能看的样子。白锦曦在心底对谢陆狂放荷尔蒙的动作嗤之以鼻孔，只有那么一点点帅气的感觉，还全是错觉。
　　指尖移到靠垫上，忍住不去看，可是那画面太美了。骨节分明的手指，和黑色图案的靠枕颜色分明，右手指节上的薄茧，随意一个动作就能吸引住对美丽事物毫无抵抗力的她。一下，两下，等等，这个频率是摩斯密码？白锦曦视线移上谢陆的眼睛，他眼里的笑意让她有些赫然，痴迷讨厌的人的手，还被逮住了怎么办。
　　【那天睡得好吗？】
　　瞪了他一眼，对旁人来说杀伤力巨大的眼神落在他眼里成了娇嗔，锲而不舍地继续敲打着。白锦曦不想看的，又想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于是再次开始解读。
　　【我只认识白锦曦。】
　　端着水杯的手轻微颤抖了一下，白锦曦慌乱地看向其他方向。他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放回了原本的位置上，失落是有的。殊不知，这暗戳戳地一幕全被夏俊艾看得一清二楚。嘿嘿嘿，把镜子放在他的前面，用身体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又能看见两人的动作，难怪听不到声音，原来T喜欢这种调调的。
　　门口响动了一下，夏俊艾眼睛一亮，“他们终于到了。”
　　“谁？”白锦曦好奇问道。
　　“钥匙，快把钥匙给我。”夏俊艾催促谢陆把钥匙交出来，喜形于色，“还能有谁？当然是E他们了。”
　　辛佳？几天前，她通过苏眠见到了传说中韩沉的青梅竹马，实际上她被吓一跳。辛佳这个名字，在没有见到人之前，她还抱着是巧合的想法，然而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辛佳就是她认识的那个辛佳，只是和在他们面前不太一样的感觉，第一眼感觉是个温柔佳人，富家千金的傲气扑面而来。
　　还是他们之中唯一没有沾上鲜血的人。
　　和进来的几人打了招呼，白锦曦埋头研究手机，她是不想掺和进有夏俊艾的事件里了，上次的教训足够告诫她远离这个成天不怕事大的小弟弟。用年龄来界定危险性？在他们之中并没有这样的认知。
　　如果让白锦曦来排一个危险人物排行榜，第一名非许湳柏莫属，杀人于无形，有次她就毫无防备着了这家伙的道；第二名就给穆方城，每次跟他坐在一起，她都倍加小心，这人给她的感觉毛骨悚然的；第三名是季子苌，每次都看不清他到底是怎么动手的。
　　至于其他人，夏俊艾是个小孩子心性的人，还是很有自己的一套原则。辛佳从来没有她动手的机会，L需要的东西都由她准备，他们两人一向搭档行动。罗斌，R，是白锦曦最不能理解的一个人，明明有着一手好技巧，他却更喜欢不用出门的杀人方式。
　　而谢陆……他是她见过最矛盾的一个，就像徐司白对她说过的一样，“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我们是一类人。”，她是他们的同类，他却不是。活得像个只会服从命令的机械。如果让她来形容他，她会说，他像一名军人。忠诚，是他仅剩下的情感。
　　要她说，能够把他们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的徐司白才是最令人心底发寒的人。
　　徐司白……
　　“J，走了。”辛佳唤了一声，白锦曦愣愣地点头，这是要去哪里？一头雾水的显然只有她，簇拥在她周围的几人脸上都带着兴致盎然的笑容，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白锦曦戴上夏俊艾递给她的半遮面具，挡住了大半张脸。
　　车子开向未知的方向，越走，她的心跳的越快。这种感觉很奇妙。直觉告诉她，一定是有事发生了，而且是十分重大的事情。到了地方，眼尖地发现所有人都在场，徐司白坐在中间。
　　他们一行六人刚到不一会儿，穆方城就从外面进来了，身后貌似还跟着一个人。难道S召集他们就是为了新人吗？白锦曦猜测着各种可能性，但绝不想要现在看见的结果。
　　一袭黑色包裙，羽毛面具遮掩住半张脸，红唇似火。
　　白锦曦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高处坐着的男人，像是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夏俊艾和季子苌巧妙的挡住了她去向任何一方的路。穆方城从身后搂住她，悄悄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明明是相似的脸，为什么性格相差那么大？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知道不能动静太大引起苏眠的注意，她咬牙切齿地低问着。穆方城抚上她平坦的小腹，手上用力，使得两个人紧密贴合在一起，舞池中的人注意力都在新来的人身上，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暗涌。
　　“撒开。”
　　闻言，他更加变本加厉地禁锢住她的身体，吹了口气，撩动耳边的发丝，低声轻笑着，“白锦曦你这么聪明，应该也猜到他的目的吧？想知道他带你回来是为了什么吗？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不为所动，白锦曦死死盯着慢慢向台上走去的苏眠，心里默念着不要上去，不要靠近他。
　　“嗯？”穆方城对台上的一幕笑而不语，怀里的人颤抖了起来，“还想留在这里吗？我可以带你离开的。”
　　以前听人说，伤心到极点的时候是流不出眼泪的。白锦曦的回答，让大部分人闭上了嘴，她分析了一大堆，最后的结论是——这种行为事实上是人自身的一种防御机制，俗称，逃避。一般情况下，人采取这种防御机制，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某件对当事人伤害极大的事情发生后，他采取了逃避，不相信的方式来面对。
　　可现在，她更希望自己失去记忆。
　　白锦曦跟他提前从侧门退场了，欲哭无泪？不，她现在的感受已经无法用语句能够描绘出来。徐司白吻了苏眠，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一幕非常可笑？一个警察，和一个杀手头子？徐司白，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得到苏眠吧？
　　“看来你已经不想知道S为什么带你回来了？”
　　“知道又有什么用？”白锦曦死气沉沉地回道，她做了那么多，只为了和他重逢。现在告诉她，他做的一切从来都和她没关系？她不想知道。
　　穆方城显然对于她的回答不满意，扳正了她的头，“是害怕真相，还是胆小想要逃避？这可和我知道的你，不一样。”
　　“你懂什么？”拍掉他的手，白锦曦摘掉脸上的面具，甩头就走。
　　低头一笑，穆方城上前几步拉住她的手腕，将白锦曦整个人抵在墙上，俯身上去堵住她欲说话的嘴，满意地看见她一时的呆愣，“带你出会场的报酬。”笑着挥手，洒脱离开狭长的走廊。
　　“混蛋！”白锦曦在他身后咒骂道，晃眼发现了跟在他们身后出来的人，就站在离她不到三米的距离，“你怎么在这里？”
　　——To be continued
　　

☆、joker 04

　　谢陆不回答，白锦曦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吧？”这种丢脸的事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了，虽然他可能知道的，也不少了。
　　她的话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谢陆走到她面前，握住她冰凉的手，径直向外面走去。白锦曦此刻一脸懵逼，今天这是吃错药了吗？跌跌撞撞跟上他有些急促的脚步，想挣脱，反而让他握的更紧了。
　　白锦曦几乎是被他丢上汽车后座的，额头磕在车门上，惊呼出声。谢陆拉开车门的动作一顿，插上钥匙在狭窄的山道上飞奔，能把普通的大众开成F1赛车的感觉，白锦曦对此也是服气，但这不代表她就能原谅谢陆粗鲁的行为。
　　“谢陆，你疯啦！”
　　“我没疯。”谢陆回道。
　　“哼！这会儿倒是回答的快了。”白锦曦哼声说道，道路渐渐开阔起来，他开的方向不是她知道的地方，“你带我去哪儿？”
　　“……”车速放缓了，前排的他回答：“警察局，送你去自首。”
　　白锦曦觉得她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嘲讽说：“一个杀了不知几何的杀手让另一个杀人犯去自首？你还说你不是疯了。”
　　“那不一样。”想到了什么，他呢喃道：“我是在救你。”
　　“苏眠是警察派来的卧底，他们已经发觉到我们的存在了。你现在自首还能和我们扯清关系，要是苏眠知道了你是我们的一员，她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不是说你很爱你姐姐吗？我保证你自首，警察不会让你为难的。”
　　“你停车，我是不会去的。”白锦曦坐直身体，正色道。额头上已经红了一片，秀眉弯弯，一双清澈见底的汪汪大眼如今幽深不已，脸色微沉，抿起嘴角。
　　“T，我杀人了，而且不止一个，每个都手段残忍。你觉得我还能回去自首吗？那些画，随便一幅就能定我无期徒刑的，我还是警局的预备警员，任何人都不会放过我的。如果你真的想让我自首，就给我一颗子弹吧，我是绝对不会去坐牢的。”
　　车子停了下来，谢陆撑着方向盘，她安静等着他的决定。见到苏眠出现在会厅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准备，苏眠有多爱护她身上的那身警服，只有她知道。苏眠可以为之抛掉一切，甚至她的生命，没有人能阻止她，就像她的父亲一样。
　　说起来，她第一次遇见徐司白也是在苏眠父亲的葬礼上，英勇牺牲的烈士。他的葬礼上出现了一个少年，那时候她还很小，早慧的她天真认为那是叔叔救过的一个人罢了。躲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里，是没有被人发现吗？
　　鼓足勇气端了一杯茶水走过去，脆生生地问道：“哥哥，你也是来看叔叔的吗？给你水喝。”
　　后来他回答了吗？好像是没有的，时间过去太久了，她的记忆已经开始褪色。唯一深刻的是，他拿了一张画纸给她，上面画了一双眼睛，十分传神。就凭这一幅画，让她坚定了学习绘画的道路，也让她开始了寻找那个少年的道路。
　　她坚信，她一定能认出他了，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
　　也不知为什么，到后来这种执念渐渐变成了思慕。直到重新遇见了他，在陌生房间醒来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更别提旁边还站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
　　门打开的那一刻，她仅凭一眼就确定中间那个身着白衣的男人是她寻找的人。那双狭长的眼眸里，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入他眼一般，深邃的如同一汪平静的湖水，到后来你才发现这看似浅的水里，是深不见底的渊源。
　　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神明。
　　她想让这双眼里只剩下她的身影，她想让他为自己而泛起波澜，她想让这个男人爱上她。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她的奢望罢了。他的确眼里只剩下了一个人，也翻起了惊涛骇浪，真的爱上了一个人。只是这都不是属于她的。
　　偷偷藏了那么多年的爱恋碎成残渣，被踩在地上，就像她努力了多年得到的志愿书在她眼前被撕成了一堆纸碎，被父亲一脚踩在地上，脸上似乎还有火辣辣的刺痛感。
　　苏眠啊，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
　　“送我回公寓。”白锦曦对谢陆说道，然后闭上眼，不再多说什么。
　　通过后视镜看着她一脸疲惫的神情，谢陆默默发动汽车，转了个方向驶向白锦曦暂住的公寓。心里埋藏的秘密快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应该说这整个计划，是除了她以外，所有人一同制定的一个完美犯罪。他也是参与者。
　　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枪法好的人，只有他坚持做了狙击手。
　　她下车的时候，顿了顿，还是开口说道：“谢谢你的好意，这样是不是算是同伴了？”
　　“算是吧。”他回道。
　　“那再见吧，阿陆。”白锦曦扬起一抹笑容，这该是今天唯一一个好消息了，沉重的心情松动了点，露出一道缝隙。
　　回到公寓，她干的第一件事是把床头柜的抽屉打开，暗层里的夹着一张泛黄的画纸，看得出拥有者将它保存的很好。画纸上跃然一双栩栩如生的眼睛，她细细端详着这幅画，这双眼睛总有一种让她感到熟悉的地方，可到底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不经意看向书桌的动作停了下来，低头再看一眼手上的画纸，白锦曦忽然卸掉了身上所有的铠甲，笑中带泪，大声骂：“白锦曦你特么就是个傻子！活该啊你！”
　　书桌上静静摆放着她和苏眠的合照，相似的眼神，坚韧不屈还带着怜悯的那双眼不就是苏眠的父亲吗？徐司白为什么会认识苏眠也就说的通了，她还傻傻的留了这幅画十多年，一个杀手认识警察，出现在他的葬礼上，除了他当时就在场，还有什么别的解释吗？
　　杀父仇人，爱上了自己？苏眠大概做梦都会被吓醒吧。
　　点燃煤气灶，白锦曦随手将泛黄的纸扔进火光里，喃喃自语着：“疯子，徐司白你就是疯子，苏眠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她爱的是个警察！而你呢？一个变态杀手，还是杀手组织的头，你觉得她凭什么会跟你在一起？嗯？”
　　第二天，白锦曦出现在徐司白面前，眼睛里是掩藏不住的疯狂，徐司白拿着画笔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她在这里，你这样会被她发现的。”
　　“发现什么？是你妄想把她留在你身边，还是你杀了她的警察父亲？”毫不留情的拆穿道。
　　徐司白一眼望进她的眼底，“你累了，去休息一会儿吧。”
　　“我不累，是你，你疯了！”白锦曦歇斯底里着，“徐司白，她是警察！她是来抓你的，你却爱着她，真是可笑。”
　　不得不说，她道出了他心中最大的秘密，双手扣紧她纤弱的脖颈处，稍稍再用一点力气，就能置她于死地。呼吸减弱，白锦曦憋红了一张脸，徐司白眼中的愤怒愉悦了她，终于……终于让他只看见我了……
　　“杀……杀了我……”用力弯起嘴角。
　　徐司白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整理了几下有些褶皱的黑色西装。白锦曦软倒落地，手抚上脖子，不停地咳嗽着，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真的会死掉。濒临死亡的感觉，她竟然兴奋了起来，她真的疯了吗？
　　“我会满足你的要求，但不是现在。”
　　“哈哈哈哈哈……”白锦曦趴在地板上，不远处站着的男人就是她曾经向往的那个人吗？这一刻，她开始动摇了起来。晃晃悠悠扶着墙壁站起来，轻启红唇道：“你找到我，不就是为了杀了我嘛？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拿我当做苏眠的替代品。”
　　“谁都代替不了她，我只需要她的存在。”
　　“你走吧。”
　　轻描淡写地几句，白锦曦第一次真正体会到徐司白这个人的可怕之处。这个男人，大概只有对苏眠才会有一丝的温柔。是她天真了……
　　她挪动着脚步，门外站着的几人看过来，夏俊艾像以往一样向她挥手，笑得欢快。辛佳朝她点点头，季子苌揽着她轻笑。许湳柏转动着他小拇指上的尾戒，镜片后的眼睛深不见底。穆方城冷淡地看着她脖子上的指印，谢陆连一丝眼神都没分给她。罗斌并不在。
　　“你们是来围观我有多狼狈的吗？”声音还沙哑不已，白锦曦挺直后背，不想让这些人把自己看扁了。
　　夏俊艾靠近她，对着脖子上的红印惊叹道：“S刚才是真的想杀掉你，你这个疯子，还一直激怒他，真的想死吗？”
　　“怎么？我们当中总算出现了一个不再满足于杀人的人了，想让我帮你一把吗？”季子苌表示他十分愿意提供帮助。
　　辛佳白了他一眼，扶住摇摇欲坠的白锦曦，柔声问道：“还好吧？我待会儿帮你看一下，声带受伤就不好了。”
　　“死不了。”穆方城插嘴，“S真想杀她，根本不用他自己动手。”
　　“好了，既然没事，我先走了。”许湳柏说完，转身离开。
　　“来吧，我抱你去辛佳的医疗室。”夏俊艾张开双臂，示意白锦曦过来，反倒被她嫌弃小胳膊小腿的小屁孩。夏俊艾气鼓鼓地表示他已经成年了两个星期了。
　　谢陆一语不发从背后抱起还在跟夏俊艾斗嘴的某人，大步走向医疗室，留下后面一众不明真相的众人，夏俊艾嘿嘿一笑，看来他是最聪明。
　　——To be continued
　　

☆、joker 05

　　“苏眠，对于你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辛佳用棉签轻轻往白锦曦白皙皮肤上的几个指印上涂药，问出了一个让她在意许久的问题，或许白锦曦的回答能给她一个答案。
　　药水的刺激让她缩了缩脖子，哑着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如果非要给出一个答案，我觉得是爱恨交织。她是我仅剩的亲人，倘若没有她，我或许早就忍受不了那样畸形的家庭了，她是我的姐姐。”
　　“可我也是恨她的。我马上就能完成我的梦想了，是因为她的存在，我这十多年的努力都成了泡沫。就连徐司白都是为了她，我才能重新见到的。”
　　“很可笑吧，明明恨她，却又舍不得让她受一点伤害。”
　　辛佳扔掉废棉签，“你很爱徐司白吗？”
　　白锦曦眯着眼睛，睫毛颤了颤，笑了起来，叹息道：“大概是不爱的。辛佳，爱情和占有欲是不同的。当他掐着我的脖子，肺里的空气一点点消失，我发现我爱慕的那个人根本不存在，只不过见了一面，哪来的什么爱情。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他一直都是S，带领你们的那个领袖。”
　　“是爱情，我爱他。”辛佳喃喃细语，白锦曦对此不发表一言。
　　辛佳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医疗室里只剩下白锦曦一个人，闭上眼躺在沙发上。那些话是真心的，她想放弃了，她比不过苏眠，这一点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一些细小的响动惊醒了闭目养神的她，睁眼看去，谢陆正脱下身上的风衣，准备盖在她身上。谁都没有意料到这一刻，白锦曦倒是不客气的自己接过来，随意搭上，宽大的黑色风衣几乎将她整个人罩在里面，上面残留着薄荷的味道，和他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她有些僵硬，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声“谢谢。”
　　“睡会儿吧。”谢陆坐到她面前，将有些滑落的外套盖到她的肩头。两个人难得心平气和地呆在同一个空间里，他突然转变了，白锦曦却睡不着了。这感觉太奇怪了，他们两个居然没有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吵起来，或是像昨天那样，他逼着她去自首。
　　这么想着她就问了出来，谢陆转开视线，喉结滑动了几下，“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当时不该把你带回来的。我后悔了，但是你却回不了头了。”
　　“没关系，这样挺好的。”白锦曦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至少会有人关心她，她不想管这些人是谁，做了些什么，他们都救了她。从沼泽里把她拉出来，带进了深渊，不止一个人存在的深渊。
　　“不好，你原本不是这样的。”
　　她看向谢陆，眼神怪异，直到他红了耳根，躲闪着她的视线。白锦曦恍然大悟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我吧？”
　　慌乱地站起身，动作扫落了一旁的医疗用品，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白锦曦一句话打断了他没组织完毕的话语。
　　“不要喜欢我。”她认真而严肃，“阿陆，我们不一样的。我是个真正的疯子，你不是。喜欢上我，你会受伤的。你很善良，我早就没有了那种情感。”
　　“那和你没关系，你是被……”他欲言又止。
　　“你想说我是被徐司白催眠吗？”白锦曦摇摇头，“他并没有催眠我，是引导。那天你听见的不完全是真的，我的确想过杀人，只是没有勇气。是S，他给了我实践的机会。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认为我杀了那些人，并不是我自愿的，所以你想救我。”
　　“你对我只是同情，因为我的经历和你十分相似，你把我当做了曾经的你。”
　　“别忘了，我也是学犯罪心理学的。”她踮起脚，将风衣搭到他的肩头，借着环抱住他的动作，轻声说道：“我们当中的异类，实际上是你才对。”
　　回头再看了一眼那个落寞的背影，白锦曦忽略掉心里不适的那一点酸楚，说服自己这样对大家都好。
　　“真是天差地别的对待，你让我太伤心了。”穆方城嬉笑着，嘴上还不忘调戏几句，“小曦，你不怕这么对T，伤了纯情小男孩的心？”
　　白了他一眼，白锦曦接过他手上的袋子，低头检查了一番，冷声说道：“不关你的事少关心。既然准备好了，就送我过去吧。”
　　“遵命，大小姐。”
　　她私下找到穆方城，通过他了解到所有一切的计划，而他的条件，是让白锦曦上演一场好戏。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说不定到了最后都没有人能知道答案的小游戏。虽然这一切也都在计划之中，看着她主动来完成这一切，更加有趣不是吗？穆方城在白锦曦身后恶劣的微笑着。
　　借口把苏眠约到郊外的一栋别墅里，提供者是大土豪穆方城。
　　“小曦，你怎么会……”苏眠进到客厅里，穆方城朝她晃了晃手上的红酒杯，白锦曦复杂地看着她，伸手将她关进布置好的房间里，房里仅有一张椅子，“姐，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为什么和穆方城在一起？告诉我！”
　　“……因为我也是他们的一员。”
　　“啪！”
　　白锦曦埋头捂着脸，门外的穆方城嘘声道：“J，既然你姐姐不领情，你不如放弃吧。两姐妹，别伤了和气呀。”
　　“M，不要插手我的事。”白锦曦沉声驱逐着围观者，穆方城摆手，“Ok，我先出去，解决好了叫我。”
　　苏眠气得发抖，更多的不可置信，J？她的妹妹竟然就是那群杀人魔口中的吸血鬼一般的存在，“为什么？你有大好的前程，你也是警察，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揭开手上的试剂瓶，辛佳友情赞助的药物果然好用，气急的苏眠毫无抵抗力地晕倒了。白锦曦将她绑在椅子上，还不忘拉来一条毛毯搭在她身上，低头吻在她的额头上，“我会保护你的，姐姐。”
　　“解决好了？”穆方城不回头地问道。
　　已经换上了苏眠的衣服和她身上的追踪设备，白锦曦楞在镜子前，这张脸还真的和她很像。穆方城十分满意，感叹道：“你们两姐妹真的很相似，如果不看这双眼睛的话，简直一模一样。”
　　对啊，这双眼睛永远不像苏眠一样灵动，她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如同死水一般，没有波澜。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
　　按照警察的布置，苏眠会“杀掉”一个人，通过他们的考验。而徐司白他们打算将计就计，让苏眠真的杀死人，这样警察就会放弃掉背叛他们的卧底，把苏眠真正的留在他身边。可白锦曦不愿意看见她姐姐跟一个她不爱的人在一起，苏眠不能变成和她一样的人。
　　反正杀人对她来说，是件司空见惯的事。
　　白锦曦举起手上的枪，冷着脸模仿苏眠的表情，会没事的。等所有事情都结束之后，警察们就会知道杀人的不是真正的苏眠，而是个死掉的人。
　　“苏眠，放下枪！”警察团团围住她。
　　神经病啊，你叫我放下就放下吗？白锦曦枪口一转，一枪打在喊话的警察手上，92式9毫米□□应声落地，那名警察捂着流血的手掌撤退。这一幕令在场的知情者都震惊不已，苏眠这是怎么回事？那刚才那名死者也……
　　韩沉是最了解苏眠的人，他当然不相信苏眠叛变了。很快发现了对方的不对劲，苏眠不是左撇子，左撇子的是白锦曦。
　　白锦曦注意到韩沉举枪对准她，闪身躲过一颗子弹，转身开跑。将身上的追踪器扔进垃圾桶内，支援她的穆方城赶到，一个漂移甩到路边，白锦曦趁机跳上车，身后响起枪响声，腰上一痛，栽倒在车内的地毯上。
　　“该死！”
　　穆方城看着昏昏欲睡的白锦曦，狠狠砸着方向盘，脚下油门猛踩。车后的尾巴一直紧紧咬着他，想甩也甩不掉，可眼看白锦曦快要撑不住了。顾不上太多，戴上蓝牙耳机，拨通了谢陆的电话，语速极快地说道：“白锦曦挨了韩沉一枪，失血过多，你快去我在郊外的别墅，把手术台准备好，我甩掉后面的尾巴就赶过来。”
　　总算上天怜悯她命不该绝。穆方城借着路熟的优势，躲过了监控探头，成功甩掉紧追不舍的尾巴，直奔来时的别墅。
　　一把抱起昏迷不醒的白锦曦，按照谢陆的指挥，将人放在准备好的茶几上。
　　解开被绑在椅子上的苏眠，轻描淡写地说道：“白锦曦被你的警察男朋友打了一枪，T在给她做手术，你过去帮忙。”
　　帮忙？苏眠是学心理学的，又不是学医的，最多会一些简单的急救术和包扎，能帮上什么忙？穆方城对此心知肚明，但就不想看见白锦曦为了她差点丢掉小命，她却什么都不知道。至少也要让她知道。
　　“小曦怎么会被韩沉打伤？”苏眠话语一顿，白锦曦是杀手，韩沉会开枪才是对的反应。脚下步伐却不断，心里慌乱不已，不知该祈祷她活下来好，还是……
　　——To be continued
　　

☆、joker 06

　　谢陆剪开被血浸透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用刀切开被细嫩的皮肤，取出子弹，再进行缝合。地上丢着一张沾了血的地毯，米白色的毛绒几乎换了颜色，茶几上垫着的白布也沾上血渍，白锦曦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泄出一丝痛苦的□□。
　　用热水打湿了毛巾，谢陆先是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才又换了一张毛巾，擦拭着她身上有些凝固的血块。
　　“我来吧。”苏眠想接过他手上的毛巾。
　　被一把挥开，谢陆站直了身，指责道：“如果不是你和韩沉，她怎么会受伤？”
　　“T，让她来。”穆方城出声警告，“你别忘了，白锦曦可不希望看见你和她姐姐在吵架，你想让她厌恶你吗？”
　　苏眠接过谢陆的工作，仔细端详着她越来越陌生的妹妹，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小曦加入了杀手组织，成了他们之中的杀人狂。明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她马上要成为警察了，韩沉也向她求婚了。自从加入了这个任务，周围的事物都发生了改变。
　　“帮我把她抱进房间里，一套干净的衣服。”
　　谢陆回头看了看抱手一脸悠闲的穆方城，穆方城挑眉，准备上前。谢陆已经抱起桌上的人，脚步稳健，“给她拿衣服，在我车上。”
　　喂，你们这群人，还有没有把他当做主人？这么想着，穆方城还是认命去取衣服，谢陆的车停在门口，装有衣服的袋子就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手上柔软的雪纺面料，熟悉的款式，穆方城望着楼上的窗户，这两人……
　　显然苏眠也认出了这条裙子是白锦曦的，还是她送的生日礼物，白锦曦总共也就穿过一次。不由多看了一眼，轻柔放下伤患的某人，这好像跟她知道的资料不同。
　　“你们两个先出去，我帮她换衣服。”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穆方城耸耸肩，谢陆深深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孩，复而离开。
　　悠悠转醒，白锦曦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深夜时分，动了一下，后腰一侧的伤口微微撕裂，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嘶…该死的，一定会留疤。”
　　“都这时候了，你还关心留不留疤的问题。”
　　冷不丁地出声，才发现窗边的阴暗处站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定神一看，是谢陆。白锦曦刚才提到嗓子眼的心，遂又放下，弯起嘴角打趣道：“我怎么感觉每次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过来，你都在我身边？你怎么在这儿？穆方城呢？”
　　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裙子，眼神一瞬间复杂起来，“不要告诉我，是你和穆方城帮我换的衣服。你敢说是，我一定杀了你。”
　　扔掉手上燃尽的烟头，谢陆才走进她，扶着身体不便的伤者坐起身来，细心的多垫了些枕头。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他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恐惧拥住她，小心的避开了伤口，沙哑着嗓子说道：“我差点以为你死了，M告诉我，你快撑不住的时候，我很想冲出去一枪了解韩沉。”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不为所动，碍于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剧烈动作，没有拒绝他的怀抱。
　　“这里是穆方城的别墅，他带着苏眠去基地了，是苏眠帮你换的衣服。”说到这里，他迟疑地看了一眼白锦曦，“衣服是我去你家里取的。”
　　了然的点点头，白锦曦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我想再睡会儿。”依言，谢陆帮助她躺下来，盖上被子，准备坐下来。白锦曦又开口了，“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好嘛？”
　　“好。”
　　望着他的背影，她轻声说道：“谢陆，对不起。”
　　她没办法成为他爱的那种人，更没法承受住他的一往情深。她一个人下地狱就好了，不用再多一个人为她陪葬，不论是苏眠，还是他。梦里满目的鲜血淹没了她，她杀了太多的人，有罪的，无辜的。仅仅是半年的时光而已，她就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恶魔。
　　他是不同的。这一点，其他人也十分明白。他是为了S杀人，他们却是为了自己的快感和变态的心理。即使他们的经历大同小异，但内心是不一样的。如同性恶论①所想表达的思想——“生之所以然者谓之性。”②
　　对外界所发生的事一点也不知晓，白锦曦在这里生活了一个星期。平日里要么是穆方城给她按时送来三餐，要么是谢陆来。自那晚之后，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谢陆对她不再表现出特殊对待的样子，只当是个较好的同伴。
　　她对此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时时刻刻想着能够早点修养好离开。再这样下去，她就真的快变成猪了。
　　“今天是你送吗？”白锦曦趴在通往二楼的楼梯栏杆上，楼下的穆方城正在摆放碗筷，招手让她下来吃饭，“还不错的样子。”
　　“当然了。”穆方城笑着说，“快吃吧，待会儿凉了。”
　　收起心里异样的感觉，白锦曦垂下眼帘，难道是警察那边有了新动静？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菜，喝下一大碗熬好的鲫鱼汤，转头对着穆方城说道：“我不想呆在这里了，等下我收拾一下，跟你一起走。”
　　“不行，你待在这里最好。”
　　反驳的太快了，“你们是在软禁我嘛？”
　　“好吧，怕了你了。”穆方城默念了一二三，那边餐桌前的人已经倒下，抱起软到的白锦曦，他叹道：“小曦，对不住了，我是在执行S的命令。”
　　一路颠簸，手术室里的人早已准备就绪，只待重要的病人。穆方城将她放到推车上，轻轻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对着身边的医务人员说道：“你们动作快点，不要伤到她。”又低声对着白锦曦说：“小曦，再见了。”
　　睫毛轻轻颤动，一旁等候多时的医生将推车推进手术室。
　　“还要装睡吗？”
　　闻言，白锦曦从手术台上坐起身来，整个手术室里的人都被他清空了，皱眉看向许湳柏，质问道：“你们到底想对我做什么？这里是什么医院？”
　　“整形医院，这里也是我们的地盘。”许湳柏坐到白锦曦对面，低头摆弄着手上的尾戒，道出他们的计划，“S变了，他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把我们所有人都推到阳光下来。他要把你彻底整容成苏眠的样子，然后，苏眠将葬身悬崖之下，而白锦曦的家中发生了煤气泄露事件，除了她，家里的父母都死于火场之中。”
　　“你甘心吗？你们姐妹之间只能活下来一个人，不会是你。”
　　“有什么区别？”白锦曦仿佛对此毫不在意，眼神灼灼地看着许湳柏，“反正，我们这些人早晚会死在警察的枪下。你，也不会例外。”
　　许湳柏呵呵一笑，“做个交易怎么样？我救你，你活下来，帮我杀了苏眠。”
　　“你是在搞笑吗？你明知道我是不会伤害苏眠的。”白锦曦不可思议道，“许湳柏，你想借我的手杀了苏眠，为什么？因为你知道，如果S知道是你杀了苏眠，一定不会放过你。你没有能力逃脱他的愤怒。”
　　“你会的。”许湳柏沉下脸色说道。
　　“我不会，别想催眠我。”
　　许湳柏对着白锦曦闭上眼睛，捂着耳朵

☆、joker 07

　　不愿再次被排斥在计划外，白锦曦指路带着夏俊艾去了她的另一个公寓。一开门夏俊艾就发现客厅的一角放着十几个画框，挑眉笑了笑，“你的战利品？”
　　“只是爱好而已，战利品在那间屋子里，不过我劝你还是别进去的好。”白锦曦神秘兮兮的表情引起了夏俊艾的好奇心，说完，白锦曦转身进了另外一间房。这里是她为了储藏一些不方便露面的收藏品而置办的房子，另外，她的一些小装备也放在这里。
　　耐不过好奇的夏俊艾伸手打开房门，这间房间所处的位置没有通风和采光的窗户，也确实适合用来摆放藏品。手上摸到灯光的开关，轻轻一碰，整个房间瞬间亮堂起来，天花板做了吊顶，围绕着房间一圈藏着一些小灯。屋子的四周摆放着整面墙的玻璃展示柜，墙面是特殊处理过的黑色漆面。
　　柜里稀稀落落的展示着一些白色的手工制品，有一面的墙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进门背面的墙柜上每一层都摆放着一个假头。只有中间一排的假头上是一层薄薄的疑似树胶状的面皮，倘若今天进来的是一个不学医的普通人，定会以为是一些精致的面具。
　　但夏俊艾不是，见过组织里不少稀奇古怪的手法后，一眼便确定这些就是白锦曦口中的战利品——人的面皮。这么看来，这间房里的其他东西也都是了？夏俊艾围着转了一圈，那些所谓的手工制品，清一色的都是人的骨头。
　　“你的爱好真是特别。”夏俊艾与白锦曦擦身而过，在她耳边说道。
　　耸耸肩，白锦曦直接把这话当做夸奖来听，嘴上还是回道：“我警告过你别进来了，是你自己非要进来的。”
　　“你故意的。”
　　白锦曦不反驳，夏俊艾看了看她空空如也的手上，问道：“你要拿的东西呢？”
　　“拿到了。”白锦曦拍了拍外套的口袋，眯着眼睛笑问道，“想看看嘛？”
　　“算了，我们走吧。”夏俊艾发誓他再也不会中白锦曦那个坏丫头的计了。年纪轻轻的，一点冒险精神都没有。白锦曦撇嘴，转身锁上了门。
　　这把锁，一锁就是五年的时间。再次打开这间屋子的时候，就是她真正做出选择的时候。
　　白锦曦以为这次不会被扔到一个地方等事情结束，事实证明，她想多了。夏俊艾把她放到一间废弃的仓库里，简单交代了几句又出去了，开门的之后她才知道是她误会了，小艾你是小天使啊~
　　仓库里改造成了两层楼，还有挑空的设计。闲来无事，白锦曦就挨个打开房间查看，完全忘记夏俊艾提醒她不要打开二楼最里的那间。楼下有厨房，娱乐室，客厅，一应俱全。楼上是一些住房，还有书房，只剩下最后一间还没有看了。
　　突然有点小紧张怎么办？
　　搓搓手，白锦曦轻手轻脚地握上把手，往下一压，推开了最后一扇门。探头进去看了看，什么吗？和之前的房间一样啊，吧唧一下嘴巴，大大方方走了进去。嗯？错觉吗？竖起耳听了听，果然听到了一些细小的响动，从里间的淋浴室传来。
　　门把手动了一下，完蛋了！白锦曦刚打算悄悄溜走，淋浴室里走出来的人轻声“嗯”了一下，转头尴尬地笑了笑，“原来这是你的房间啊，那什么，我先走了，改天见。”
　　“陪我坐会儿吧。”
　　白锦曦乖乖坐下，面前的男人低着头一口一口吃着面条，头发上未干的水珠顺着脖子滑落进黑色的低领毛衣里，穿上衣服也能让人感受到结实的肌肉。想到这里，白锦曦死死握成拳头，她好像还摸过，艰难咽下快要从嘴里溢出来的口水，声音大到对面的人都听见了。
　　好尴尬，恨不能捂着脸钻进地缝里。
　　“饿了吗？要吃点吗？”将面碗推到白锦曦的身前，双手撑着桌面，看着她。
　　碗里漂浮着一层红油，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头，他殷切的眼神，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尝试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面条往嘴里送，辣油的刺激感在口腔里迸发，生理盐水也落了下来，“咳咳咳……”
　　“你不吃辣怎么不说？”忙坐到她身边顺着背，语气里满是自责的意味。
　　白锦曦抓住他放在背上的手，抬头望着他，红通通的眼眶里包着被呛出来的泪水，唇瓣上残留着红油的油渍，缓了口气说道：“不是你让我吃的吗？”
　　谢陆被她的话气笑了，“我让你吃，你就吃啊，那我让你爱我，你就会爱我吗？”
　　这话一出，两个人楞在原地。
　　别过头，脑海里浮现的是她被辣椒滋润过的唇，还有在走廊里，穆方城对他的那一笑，他们两人嘴唇相贴的那一幕。按捺不住心底快要喷发而出的情绪，滋生出一个想法，为什么她选择在他还没说出口之前拒绝了自己？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爱你。”
　　身侧的女人拉开椅子准备离开，他也不知是一时头脑发热还是真的无法接受她的说辞。站起身，反身贴上，将她整个人抵在墙上，两把椅子倒在地上。
　　大脑一片空白，白锦曦还没反应过来，唇上一疼，“嘶”地一声轻呼。一个滑溜溜的东西趁机伸进她微张的嘴里，再想紧闭牙齿已经来不及了，牙齿在舌头上刮了一下，紧贴着她的男人一个激灵，呼吸加重，双手更加用力地抱紧她的腰肢。
　　挣扎的动作，让他的吻更残暴，整个身子挤开她的大腿，将她一把抱起来。现在的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白锦曦红着脸，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突然眼睛覆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眼前一黑。
　　“闭上眼睛，不然我不保证会不会做下去。”
　　被他的话一吓，立马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略有些粗糙的掌心，也同样扫过他柔软的心脏，心里一软。
　　第二个吻仿佛注入了他所有的爱意，隐忍而深情。轻轻舔舐着她的唇角，一点一点撬开她咬紧的牙关，勾动她的舌尖，小心翼翼地。白锦曦像是感受到了他害怕受伤的内心，那么轻柔，那么浓重的爱。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原本温热的眼泪落到了谢陆的手背上，却是冰凉的。
　　额头抵上她的发顶，遮住她眼睛的手落下来，近乎虔诚地吻上她的眉心中间。他说不出那三个字，就连一场婚礼的承诺都无法给出，他心里明白她轰轰烈烈的爱过徐司白那样完美的男人，而他是没法与之相比的。
　　松开手，将有些虚软的白锦曦扶正，替她整理着凌乱的衣服，口里涩涩的，低哑着声音说了两个字，“抱歉。”
　　开什么玩笑？一句抱歉就算了嘛？白锦曦仰着脖子，不能放过他，绝对不能！
　　捏住他的下巴，青青的胡茬刺着柔软的指腹，白锦曦踮起脚尖，吻上了惊讶的谢陆。很快就被反客为主，两只温暖的大手捧住她的脸颊，慢慢下滑，搂住她，猝不及防抱起她就转身扔到一旁的床上，俯身上前。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想着，明明不该这样的。察觉到她的注意力分散开了，身上的男人狠狠咬住她精致的锁骨，一个用力，白锦曦立马皱起眉头，泄露了一丝□□。
　　“白锦曦。”
　　“嗯，怎么了？”
　　“白锦曦。”
　　“我听着呢，你说吧。”
　　“白锦曦。”
　　“谢陆，你快说！”
　　“白锦曦。”
　　“……”
　　她拒绝回答了，他又不满地趴在她脖子边呼气。
　　一遍，又一遍地不断重复着。直到她睡了过去，他把小小的她搂在怀里，听着她的呼吸声，手覆上她还没好完的腰侧，呢喃道：“白锦曦……”
　　那一晚，白锦曦做了个梦。梦见她曾经养过的一条小狗，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去上学，爸爸妈妈不管她，她唯一的玩伴就是这条小狗，后来……它死在了送她上学的那条路上。
　　谢陆也做了一个梦。梦见他的父母，梦见他的枪，梦见高高的领奖台，梦见他向白锦曦求婚，她答应了。
　　最后一夜的平静，两个人在同一空间里做着不同的梦境。
　　晚安，好梦。
　　***************************
　　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也有一千句不同的我爱你。
　　夏目漱石说，今晚月色最美。这是他的我爱你。
　　李宗盛说，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这是他的我爱你。
　　张国荣说，就让我陪你唱一辈子的戏，不行吗？这是他的我爱你。
　　对于苏眠和韩沉来说，我爱你是，毕业后就结婚，这辈子非你不嫁|娶。对于徐司白来说，我爱你是，为了你，我将放弃一切只为变成你爱的模样。对辛佳来说，我爱你是，不只是为了得到你而已，我愿意为你而死去。
　　白锦曦的我爱你是，我把命给你，任你宰割。
　　而谢陆，我爱你这三个字代表的东西十分简单，是他的枪，是他的生命，是他的一切。他的我爱你只有三个字——白锦曦。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把自己写哭了，我特么一条纯血种单身汪，为什么要写这么虐的桥段？尤其写到谢陆小可爱小心翼翼吻我家女儿的时候，直接哭出声来，女儿你好讨厌，快把谢陆小可爱让给我！！！
话说写到这里的时候，脑洞忽然大开了，下一篇的快穿文想加上美人为馅，嫖A小可爱，这次咱们玩养成怎么样？彻底改变他们的命运，女主养成T，想想就觉得带感。毕竟这篇文把我虐的死去活来的，下一篇满满甜宠，保证给小天使们吃成蛀牙。
感谢读者“*^_^*”,灌溉营养液
云舒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15 22:10:35
谢谢小天使，么么
以上。

☆、joker 08

　　“看来昨晚休息的不错。”夏俊艾搭着沙发朝下楼的两人笑得一脸暧昧，被白锦曦淡淡扫了一眼，收起不正经的一面，认真说：“S的计划提前了，今天就动手。你真的想好了吗？你可以不去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即使知道你们不会伤害她，我也想去见她最后一面。S那里，就拜托你帮忙遮掩一点，等他失去记忆了，白锦曦活在这个世上的痕迹就会随之消失。”
　　谢陆握紧她微微颤抖的手，“我会陪着你。”
　　“嗯。”白锦曦看着他，回握住他的手，她不会让他死掉的，即使是苏眠死了，他都不可以死。她已经只剩下谢陆了，就算是死神，也不会让它从她手里抢走。
　　夏俊艾捂住眼睛，大喊道：“你们两个够了，快点准备一下。真是少儿不宜。”
　　“我好像记得某人不是已经成年了吗？”白锦曦提着他的耳朵，径直往门口走去，谢陆跟在后面。
　　她现在不能直接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隐藏在夏俊艾的车里等待决战的爆发。为了苏眠放弃一切真的值得吗？这个答案，她以为她是知道的。然而现在看来，她也是不懂的。让他们所有人都陪他一起疯。
　　刚才小艾下车的时候问了一个问题，他问她，爱T吗？她的答案是不知道，她不知道这样的感情算不算爱情，也许是她曾经的执念让她误以为她是爱着徐司白的。此时此刻，他们甚至连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疑问，她却依旧不知道她对谢陆的感情是不是爱。
　　但是她不想失去他。
　　在她拒绝他数次之后，都没有放弃她的人。她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视野里出现了一辆车，谢陆捂着流血的手臂从上面下来，白锦曦立刻开门下车跑到他的面前，仔细查看伤口。谢陆摇摇头，拉着她快步走进房子里，“韩沉在后面，你快点藏起来，我去找其他人。”
　　“不用，我为什么要躲？那一枪的仇，我还没报，他又伤了你。”白锦曦掏出枪，拉开暗道，对着谢陆说道：“你去找他们，我来对付他。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不行。”
　　“管你行不行的，给我进去！”眼看着韩沉就快到了，直接不由分说把他推进门里，从外面锁上。没了监督的人，白锦曦彻底放开手脚，如果可以，她还是不喜欢被看见她杀人的时候。
　　韩沉担忧被发现的苏眠，思维自然也会受到关心则乱的影响。白锦曦不想躲避，反正现在S和苏眠呆在一起，她唯一要避开的人不在，直接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的好姐夫韩警官的到来。
　　“你倒是不怕S发现了？”穆方城从楼梯下来，对一脸享受品味红酒的白锦曦打趣道。这话却听得并不舒心。
　　耸耸肩，无所谓道：“反正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你觉得，他还会在意我是不是真的按照计划死去吗？”
　　穆方城认可地点头，再一次露出他标志性的坏笑，“那你知道，这一切早就是S一手策划好的吗？不管是你知道计划，还是营救行动，统统都是S设计好的。为的就是让你看着苏眠用你的身份活下去，而你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说还要配合。”
　　“你是苏眠的妹妹，当然不会让你死去了。要是有一天苏眠突然恢复了记忆，岂不是会恨死他？苏眠就连S的父亲杀死了她父亲都不能原谅，更别说他亲自策划让她仅剩的亲人也死去。”
　　“你内心里的魔鬼已经苏醒，我很好奇，你能不能再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忍住自己杀人的欲望，是件十分痛苦的事。”
　　穆方城没有继续他的发言，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他在这里戏弄白锦曦，但她是他们中的一员，而即将要到来的这个人却不是。
　　“谢陆知道吗？”
　　“嗯？”正全神贯注的穆方城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她是在问计划的事，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了，我们从你加入起就知道S的全盘计划。”
　　白锦曦扔掉手上的酒杯，酒杯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弹起了一下，杯中的红酒全部洒落在地，形成一团污渍，淡淡地酒香漂浮在空气之中。面对穆方城看好戏的眼神，面不改色地说道：“酒没味了。”
　　“白锦曦，你果然也是字母团的人。”韩沉从酒架一旁的走廊里，端着□□走出来。
　　摊了摊手，交叉的双腿换了下姿势，“知道是我，所以才会开枪的吗？”
　　“小眠是绝对不会成为罪犯的。”
　　“我就一定会是罪犯吗？”白锦曦反问道。韩沉没有回答，也没有时间回答，穆方城突如其来的动作虽然在意料中，但是韩沉还是被打掉了手上的枪。坐在头等席观看打斗戏的白锦曦没了开红酒的心情，双眼寡淡地看着这场闹剧一般的争斗。
　　辛佳捡起韩沉掉落的枪，对着她爱的男人，因为地上躺着的人是她的同伴。又看向置身事外的白锦曦，“J，你还不来帮忙？”
　　慢悠悠地举起枪对准韩沉，“抱歉啦，我不能让你把M抓起来。”
　　“不要杀他！”辛佳挡在韩沉面前，白锦曦对这个情况有些头疼不已，“你到底是想阻止他杀M，还是想阻止我杀他？这个男人有什么好的？L对你的感情，抵不过这个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你一眼的男人嘛？”
　　韩沉不会放过任何有疏漏的机会，夺走辛佳手上的枪，反身就射向准备还击的穆方城，白锦曦同时扣动扳机。韩沉的子弹正中穆方城的眉心，而她的子弹被辛佳推着韩沉躲开了。倒在书中的穆方城失去了生息，睁大的眼睛诉说着他的不可置信，额头上的枪伤创口留下鲜血。
　　“辛佳，你让开，让我杀了他替M报仇。”白锦曦双手握枪，韩沉也同样不敢放松警惕。辛佳就挡在两人中间，不肯挪动脚步，眼神乞求着她，怒火中烧的白锦曦冲执迷不悟的辛佳吼道：“白痴呀！你是罪犯，你不用替他挡枪，他也想杀了你。”
　　“告诉我，苏眠在哪儿！”
　　哼了一声，“你去找呀，她就在这里。你一个人，根本不可能从S手里把她带回去，更别说还有其他人了。”
　　“韩沉，你放弃吧。他们在这里按了许多炸弹，你没办法带她出去的。她是属于S的猎物。”辛佳奉劝着，希望他不要再执着，留在这里他会有危险的。
　　“韩沉是苏眠最爱的人，你不能杀了他。”
　　白锦曦缓缓放下手，怜悯地看着辛佳，“你早晚会因为这个不爱你的男人死的，这不公平，他根本配不上你不要命的爱。”
　　就像她当初对徐司白一样，他根本不爱她甚至想杀了她。韩沉也不爱辛佳，想要把她抓起来坐牢。
　　韩沉收缴了白锦曦的□□，让她们两人带路去找苏眠。实际上带路的辛佳，她根本不知道苏眠现在被藏在哪里去了。徐司白为了得到苏眠，真是下了血本的，白锦曦瞥见一路上埋好的炸弹。
　　“为什么喜欢这样的人？”
　　辛佳看了一眼身后无动于衷的韩沉，他的脸上是对另一个女人的担忧。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让苏眠得到她爱了这么多年的人，顿了顿回答道：“有些东西，正是因为你没有，所以才会向往。”
　　佛家有人生七苦之说：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而这里，求而不得的人却不止辛佳一个，白锦曦默然。徐司白痴迷了半生的白锦曦，求不得。季子苌对爱着他人的辛佳，求不得。安宁的家庭生活，是他们所有人的求不得。
　　临近，韩沉一个手刀敲晕了辛佳，对上白锦曦似笑非笑的眼神，令他心底一惊。亮出手上的遥控器，白锦曦亲吻了一下夏俊艾塞给她的遥控器，愉悦地说道：“这个遥控器连接着整栋大楼安装好炸弹，你应该不想让苏眠死掉吧？”
　　“她是你姐姐！”
　　“姐姐？是我深爱的姐姐夺走了我唾手可得的梦想，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加入字母团吗？”白锦曦甜美的笑着，下一秒冷下脸来，“也是我深爱的姐姐啊，他们带走了我，用我父母的安危威胁我。虽然他们现在可能也离死不远了，但我不在乎他们是不是还活着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亲爱的姐姐能够和S开始新的生活。很浪漫不是吗？嗯？”
　　“我猜她现在就在辛佳的毒气室里，你要去救她吗？”
　　韩沉深深看了她的表情，拔腿就往跑向白锦曦指的方向。白锦曦丢开手上的遥控器，不屑地看着韩沉离开的方向，“Boom！假的也信，太蠢了。”
　　晃晃悠悠地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她累了，不想再掺和他们的这些破事。苏眠也好，韩沉也好，随他们的便吧。可笑她还真的拿这群人当做可以依靠的后背，他们是罪犯，她也是罪犯，罪犯与罪犯之间不该存在信任的。
　　“真是太蠢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存稿浪完了，明天的更新要动手码字，下周考试了，祈祷我在考试前存够考试两天的稿子。为什么老师把考试定在平安夜和圣诞节啊，讨厌讨厌~~~
有些小可爱的评论没有回复不是没有看到，原谅我这个备考狗吧。昨天班上聚餐喝多了，没来得及回复。大家的评论都有看的，十分感谢小可爱们的支持，你们的评论就是我码字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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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掷时间:2016-12-16 21:40:26
感谢小天使顾君言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12-17 18:09:29

☆、joker 09

　　“你要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吗？”
　　谢陆身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琴盒，盒子里摆放着他的枪，整间屋子里的唯一光亮就是烟灰缸里燃烧殆尽的纸屑。白锦曦也收到了类似的物品，画具盒，同样摆放着一把枪，而她的信纸上只有寥寥几字——我会回来取走你承诺的东西。
　　“他抛弃了我们，跟我走吧。”
　　跟我走，这样我就会相信你是真的爱我。白锦曦伸手，谢陆呆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手指僵硬在半空中，收回揣进外套口袋里。
　　“M死的时候，你也在，对不对？”瞳孔里倒映着微弱的火光，谢陆干裂的嘴唇动了动。
　　白锦曦提起画具盒，“是，我和辛佳，韩沉他们当时都在。”
　　“为什么不救他？”
　　“你是在怪我嘛？T？”
　　“可以救下他的，你为什么不救他？”谢陆捏紧了拳头，落地窗洒进屋里的月光照亮了半个客厅，白锦曦清晰的看见他眼睛里闪着愤怒，“白锦曦，你真的有心吗？是你故意让韩沉杀掉他的，当时的情况，你要是出手，M不可能会处在下风。”
　　缓缓磕上眼帘，白锦曦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笑道：“你说的没错，我是故意不救他的。如果E不出现，我就会站在韩沉的那边，帮他杀掉M。你觉得我能大方到看见杀死我父母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谢陆，你现在是在装好人吗？你也是个杀手，我们每个人手上都不是干净的，我只是借韩沉的手而已。M不是我亲手杀死的。”
　　“选一个阵营，他们，还是我？”
　　白锦曦目光幽暗，注视着和她相隔不到两米的男人，时间像是让这个空间停滞了一般，谢陆合上了琴盒，叹气道：“你明知道我早就选择了你，又何必问一遍。”
　　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来了，轻轻松开了袖口里藏着的异形枪，塞回枪套里。白锦曦微微一笑，气氛随她的这一抹笑容轻松起来，把手上的画具盒交给谢陆，走在前面，说道：“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幸好，幸好你选择了我。
　　用力裹紧搭在身上的男士外套，白锦曦缩在汽车后座上，谢陆从后视镜里看到她醒过来，将副驾驶上放着的面包和水递给她，嘱咐道：“吃点吧，你昨天几乎没吃东西，我们再等下就到了。”
　　白锦曦小口小口地吃着，微皱着眉头，和着水咽下面包。没有味道，她尝不到味道了。失去味觉这种事，在拥有它的时候，根本感受不到。当你没有味觉了，吃山珍海味还是糟糠都没有感觉。
　　【快吃吧，待会儿凉了。】
　　记忆当中他是含着笑说出这句话的，起先她只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也不外乎是□□，穆方城不会杀了她。可是，她从医院醒来后，被许湳柏和小艾从那里带出来。她才发觉身体出现的问题，她的味觉开始退化了，直到现在，一点味道都尝不到。
　　药是辛佳做的，却不是她给的。穆方城是有意给她吃下去的，那个疯子！白锦曦越想越气，他离开医院就是去解决掉她的亲生父母，伪装成煤气爆炸的事故。虽然这并不符合他的美学，但是能够做到这一切的只剩下他了。
　　辛佳和季子苌，罗斌当时还在苏眠身边，徐司白更加不可能离开。许湳柏在医院，小艾和她在一起，谢陆在小艾的地盘上。只有他，失踪了。
　　“到了。”
　　白锦曦下车，望着门口的招牌，转身面对着谢陆，“以后我就不是白锦曦了。其实我仔细想了很久，你是不是之前就认识白锦曦了？”
　　“别想那么多。”谢陆抬手揉乱了她的长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白锦曦。”
　　“不一样，对我来说是不同的。”
　　“你爱上的白锦曦已经不复存在了，我不是白锦曦。”
　　“我叫付萱。”
　　付萱，萱，古称母亲的居室为萱堂，后以萱为母亲的代称。萱草，嵇康的《养生论》中写道“萱草忘忧”。
　　她是恨他们，她的父亲母亲。这一切的恨，不能被外人所打破。而穆方城破坏掉了她活下去的意义，她不就想亲眼让他们看看她不比苏眠差吗？可他们死掉了，就没有人能见证到这些。
　　*************************
　　徐司白失忆了，还有韩沉和苏眠。嗯，或许应该改口叫她白锦曦。
　　付萱考了个记者证，混进岚市早报里，当了一名社会版块的记者。谢陆和她经常一起动手，她现在不杀人，改为做后勤，帮助他躲避警察的尾巴。记者也的确是个方便伪装的职业，她感觉自己不是自己了。
　　“你在搞什么鬼？越来越不在状态了，现在还喝这么醉。”这天她总算逮到避而不见几天的谢陆，是她把他带出来的，她就要对此负责。
　　抢过他手上的酒瓶，付萱皱着鼻子，嗅到谢陆身上浓郁的酒臭，扶住摇摇欲坠的男人往公寓里走。
　　“付萱？你怎么来了？”
　　白了他一眼，扔下毛巾，“哼！酒吧的服务员捡到你的手机，给我打电话。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有你这么堕落的杀手？还不被那群警察笑死。”
　　“我睡不着，每天晚上一闭上眼，耳边就响起那些死人的哭嚎，他们都是死在我的枪口下。还有那天的大战，M的死……”谢陆靠着床头，青黑的眼圈证实着他的话语。
　　“好了，今晚我留下来，你睡吧。”付萱打断他的话，强行按下他的肩头，盖上毯子。
　　独自坐在阳台上，摸出一包烟，点燃一根含在唇上。谢陆的心事，何尝不是她的心结？尸体，鲜血，她的梦里是四年前的那场战斗，还有她自己。这四年，她的房间里从来不会放镜子，她害怕看见完全不是自己的那张脸。
　　苏眠，你说，如果我是你该有多好？付萱这么想着，内心里积攒了四年的愤怒喷涌而出，气急败坏地把烟灭在手里，皮肤被烫出一块印子，凭什么我就该改头换面，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姐姐，我会来找你的，把你最想要的记忆带回来。
　　谢陆不躲着她了，付萱就常常买菜去他的公寓做饭，他负责洗碗。两个假装自己是普通人的杀手，过着洗手作羹汤的生活，他们对于曾经的一切只字不提。是遗忘吗？是沉寂，他们都在等待，默默等待着表面的平静被打破的时刻。
　　付萱呆在厨房里剁着碎肉，今天周末她没有去报社，谢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习惯了到这里来做饭，她起了床就买了些新鲜蔬菜过来。
　　当成摆设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付萱看着屏幕上的未知号码，接通了电话，迟疑地问道：“阿陆？”
　　“答错，才四年不见，你就忘记我了吗？伤心。”
　　“干嘛？”付萱用肩膀和头夹着手机，手上继续剁着碎肉，“有话快说，我在忙着呢，阿陆待会儿就要回来了。”
　　“他怕是回来不了，T这次的任务失败了，他被警察发现了。虽然躲掉了警察的追捕，但是他开车进山，还没有出来。多半是受伤了，应该挺严重的。”
　　心里咯噔了一下，菜刀随手扔到菜板上，付萱解开身上的围裙，询问道：“他最后的位置是在哪里？我去找他。”
　　“你又发疯，T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捣乱。”
　　“我没疯。”付萱带上一把枪，开门下楼，“夏俊艾，我求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那头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带着丝丝电流的声音说道：“乌临山，R查到他最后的位置是在乌临山。”
　　“白锦曦，既然爱他，又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他，还要一直拖着他。”季子苌问道，大概是夏俊艾把电话拿给他了。付萱咬紧了后槽牙，她对他们这群人的感情是复杂的，她唯一想杀的人死在了韩沉的枪下，她布局了四年，就是在等着徐司白的回归。
　　他们，和她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被利用的对象而已。可悲的是，他们还在信仰着那个人，而她没有信仰，她只想等着他回来，亲手将他推进无尽的黑暗中。
　　爱？这难道不是占有欲吗？她想把谢陆留在她身边，倘若那天他的选择不是她，她会让他死在她的手上，永远陪在她身边。他选择了她，所以他活下来，那就不要死去了。
　　“阿陆会继续活下去，我早已死去。”
　　一个不明就里的回答，电话那头的三人面面相觑，对方眼里同样是疑惑。这边的付萱已经挂掉了电话，呼出身体内的二氧化碳，发动汽车驶向罗斌发到手机上的坐标。阿陆，我只剩下你了，你千万不能有事。
　　【你的命是我的，我会回来取走我的东西。不要问她怎么样，我说过，我们是一类人，她不一样。白锦曦，你好好活着吧。】
　　付萱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查看已经坠毁的那辆车。驾驶座上残留着血迹，地上还有拖动过什么物体的痕迹，谢陆的枪还在车里，人却消失不见了。背上他的琴盒，天色见晚，估摸着他是被人带走了，对方是敌是友还一无所知。
　　付萱脸色难看地扭开油箱盖，先是点燃了烟，再把火机扔向油箱。
　　“阿陆，你在哪里？”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憋出一章了，这章还是有点乱，下一章就是这一卷的完结。第三卷结局篇就回到五年后。

☆、joker 10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付萱的心越来越沉，终于在树林里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建筑物，小心翼翼地摸上腰后别着的枪，敲开了紧闭的大门。
　　“你好，请问有事吗？”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问道，付萱不着痕迹地打量起眼前的人，排除了他的嫌疑后，继而开口道：“你有见过一个受伤的男人嘛？我是来找他的。”
　　“是个头发有点长的男人嘛？”
　　付萱点头，应该是这个人救了阿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我是他的……”到嘴的话一顿，梗在喉咙里说不口，她是她的什么？朋友？亲人？爱人？好像都不是，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已经醒过来了，就在客房里，我带你过去吧。”好脾气的男人并不在意她的话语，友善地说道：“我叫刘风，是这幢别墅主人朱教授的生活助理。我今天去买东西，回来时发现他昏迷在车里，就把他带回来了。”
　　听到这里，付萱不由地多看了他一眼，轻声告诫：“以后不要什么人都往家里带，如果是坏人怎么办？”
　　刘风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僵硬起来，“没事。”
　　识趣地没有去追问什么，付萱跟在他身后在一扇门前驻足，打开门。谢陆警觉地转头看过来，看见是付萱来了，想撑起身来扯到了伤口处，刘风大步上前扶住了他，担忧的说：“你的伤口刚刚才缝合，不要乱动的话。”
　　付萱拉开被子，果然看见他腰上的纱布浸出了血，冷声道：“躺下，把自己搞成这样子，满意了吧？背着我出来，活该你受伤。”
　　“我先出去，你们慢慢聊。”夹在两人中间的刘风赶忙退场，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女生生气起来还是挺吓人的，她的眼神像是想杀人一样的冰冷。
　　见到刘风出去了，付萱坐到床边，悄声问道：“警察打的？子弹是刚才那人给你取出来的？”
　　“我今天失手了，被警察发现挨了一枪。子弹是我自己取的，他只是帮我缝合了一下。”谢陆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他救了我，不管他的事，你不要做多余的事。”
　　“我没那么无聊，你这样子还能走吗？”付萱皱眉，谢陆苍白的脸色让她有些心惊，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看来计划可以再提前一些了。轮廓分明的脸颊上贴着两张创可贴，付萱伸手戳了戳他脸上的伤口。
　　“嘶~”谢陆偏头躲开她的手，“我能走，我们还是离开这里最好。”
　　“嗯？我又没有说要走，你就记着这次的教训吧，谁让你自己接活还不告诉我的。要是因为这次被警察盯上了，你就把脖子给我洗干净，等着被我放血吧。”付萱环抱着胸，警告着最近十分不安分的某人。
　　谢陆愣了，“为什么不走？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别臭美了，我吃饱了没事干来找你啊，你死在警察枪下最好。”付萱说着，起身出去找刘风。今晚就在这里呆一晚，明天一早再带他离开，伤成那个样子，都快被毁容了，还不乖乖躺着休息。
　　【既然爱他，又为什么一直不告诉他。】
　　爱他吗？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差点哭出声来，她还以为她失去他了。原来她真的爱他，不是她借口的什么占有欲。要加快进程了，或许她就可以一直陪着他，当那个时候再亲口告诉他——谢陆，我会永远陪着你，直到生命的尽头。因为，我爱你很久了。
　　楼下一阵吵闹，付萱躲在二楼的柱子旁，探看着下面的事情发展。身后贴上来一股热源，闻到熟悉的味道，她转头轻声说：“要下去帮刘风吗？”
　　谢陆摇摇头，拉着她回了客房，关上门才回答：“我说了不要做多余的事，我们走了之后，他的日子会更难过的。”
　　“你很关心那个刘助理嘛。”付萱意识不到她此刻的话，像极了喝了一整瓶老陈醋后的口气，谢陆挑眉看向她，“你吃醋啦？”
　　付萱啧了一声，敷衍道：“我嫉妒行了吧。”
　　“嫉妒？我以为你不会有这种情绪。”谢陆说道。
　　空气一时间凝固了起来，敲门的声音响起，付萱摸上枪，刘风是不错，但是其他几个人可不是什么善茬。推开门的是刘风，付萱松了口气，看着刘风手上端的餐盘，“不用麻烦了，我们马上就会离开这里，这家伙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你们要走了吗？”刘风放下餐盘，泄了气，又说道：“走了也好，他们回来了，你们再不走，就走不出去了。”
　　对视一眼，付萱用手肘拐了一下谢陆，让他去问话。谢陆搭上刘风的肩头，“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我能带你出去的。”
　　“不用了，我要留下来。他们是我从村里带来的，我要对此负责。”刘风说着，眼神希冀地看向两人，“我能不能拜托你们一件事，走的时候，把那个女孩一起带走。我不能看着她被他们糟蹋了。”
　　“可以。”付萱应着，“给钱。”
　　“我做事很贵。”谢陆回答，闻言，刘风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存折，递给谢陆，“这是我所有的存款了，够吗？”
　　谢陆翻开存折，看了看上面的余额，“够了。”
　　“对了，还有朱教授，他一个人很可怜，这里只有我是真的关心他的死活。如果你们还会回来，就把他一起带走吧。”
　　“我们不是慈善组织。”付萱说着，被谢陆瞪了一眼。刘风看着两人的互动，“你们应该很厉害吧，其实你刚醒来的时候，我还是挺怕你的。但是我现在觉得你是个好人。你也是，我觉得你们不是普通人，所以你们一定能带走她。”
　　“我是好人？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就这样说我们是好人。”付萱轻笑，“你才是真正的好人。”
　　“他身体里取出来的是子弹，我也看见你的枪了，你们是杀手吧。”刘风简略的回答道，付萱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你还是挺聪明的嘛，那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们走呢？虽然他受得伤不轻，但我是有能力带你一起走的。他们人再多又如何，我的枪法还是挺准的。”
　　刘风连忙摆手，“不行不行，你不能杀了他们，我要把他们全部送进监狱，他们害了这么多人，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那个女孩子就拜托你们了。”
　　等到刘风离开了，付萱这才问道：“你确定他刚刚没有把咱们两个也说进去了？这人怎么就这么犟，他的那些同乡已经杀眼红了，他这么去找他们也会死的。”
　　“他想救他们。”
　　“真傻。”付萱叹气。
　　空荡荡的别墅里回响着凄厉的惨叫声，付萱噌地一下站起身，举起枪就走出去，谢陆跟在她后面，在她准备开枪的一刹那拦住了她。
　　“去救那个女孩。”谢陆按住保险栓，付萱深深看向他们抬走尸体的方向，愤恨地转身去楼下，刘风说的那间刑具室。刘风死了，最想杀了那些人的是谢陆才对，他是救了他的人，那个真正善良的人。
　　谢陆捏紧了口袋里揣着的存折，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刘风的体温，脚下步伐不停，摸进刑具室里。付萱已经解开了束缚着女孩的绳结，扶着她坐起身来，对谢陆说道：“找到她了，你守在这里，我去干掉那群人。”
　　“我接到的委托是带她出去。”谢陆看着披上付萱外套的女孩。
　　“你们是谁？”
　　付萱闷着不说话，被谢陆的话气到不行。谢陆捂着腰上的伤口，走到她面前，解释道：“是刚才那个年轻人要我们来救你的。”
　　“他是为了救我才死掉的。”女孩拉紧了身上的外套，靠近同性的付萱。
　　“跟我走吧，我们带你离开这里。”示意付萱扶起她。
　　搭上她的肩膀，明显感觉到这个瘦弱的女孩子颤抖了起来，柔声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那群畜生，我一定会杀掉的。”
　　“你们……到底是谁？”她空洞的眼睛看向付萱，一片虚无。
　　付萱和谢陆对视一眼，“我们是杀手。”
　　“帮我杀掉那些人好吗？你要多少钱都可以！”
　　谢陆摇头，“我受伤了，很抱歉不能完成你的委托。她一个人不足以对付那几个人，我们现在只能先带你离开这里。”
　　默然，他说的是实话。付萱已经不是曾经的她了，经过了那场大战后，她的身手如今退步了许多，加上四年都没有出手过，她一个女人很有可能会被那几个人抓住。夜间本就不良的视野，对枪手的要求也很高，她达不到。
　　“我不会走的，我要你们帮我报仇。”
　　付萱心里一凉，“你真的不跟我们走吗？你不想亲眼看见他们的下场吗？”
　　女孩闭上眼睛，任由泪水顺着脸落下，“就算我活下来，下半辈子也不得安宁。我不想余生活在恐惧中，我已经给我爸妈丢脸了，我不想让他们跟着我一起痛苦。”
　　“你叫什么？”
　　“顾然，我叫顾然。”
　　——Joker  The Ending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码完了这章，明天就开始理之前的线了。

☆、jackass 01

　　“糟糕，被他们跑掉了。”周小篆看着遍地狼藉，医护人员正在把受伤昏迷的韩沉和白锦曦往担架上抬，徐司白寸步不离守在白锦曦身边，唠叨在检查现场遗留下来的痕迹。
　　唠叨含着他的牙签，指了指地上残留下的碎片，分析道：“炸弹的分量是测量好的，四米之内，刚好是炸死那几个人的量。两个炸弹，两个□□，老大只是受了皮外伤，小白的情况可能要麻烦一些。对了，这个画筒大概是变态杀手J留下来的东西。”
　　“你看。”唠叨戴上手套，从里面拿出被防水袋保护十分好的画纸，小心翼翼地展开画纸，周小篆惊讶说：“又是那个女人的背影，这个人到底和J是什么关系？又或者，这个人就是她自己？”
　　“应该不是，这些画和我们在陈灿烂家发现的画有些不同。这些画的女人不只是背影了，还有侧脸，就是这张。”
　　画纸上跃然着女人的侧颜，她正深情地凝视着一个方向，似乎是看见了深爱的人，嘴角勾勒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这脸正是他们朝夕相处的人，此刻虚弱躺在担架上的白锦曦。唠叨拿着画纸，又抬头看向白锦曦，转头与周小篆对视，“是小白，那个杀手画的是小白。”
　　“她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唠叨收起画纸，这是重要的证据，对他们破案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冷面踩着地上的枯枝，走近他们，喘了口气，摇头说道：“我顺着他们逃离的脚印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现，脚印没了。地上的痕迹被清理过，有人来带走他们了，这群人是个行事严谨的杀手组织。”
　　“山下设卡的同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车辆吗？”周小篆急忙问道，“好不容易找到了点踪迹，结果就这样看着他们大摇大摆从我们眼皮子底下逃走，下次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出现了。”
　　“奇怪的就是这点，上下山的路都被我们包围设卡了，居然没有人发现他们离开的踪迹。”
　　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唠叨拿下牙签，“会不会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开这座山？他们就藏在这山上的某个地方，他们做出已经逃走的假象。”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我们现在还是去看看韩神和小白他们吧，这里就先交给其他人。放心，我们这么多警察，难道还能让他们跑了不成？”周小篆跑了几步，跟上医护人员，唠叨和冷面想了想，也跟了上去。现在最重要的是等在场的两人赶快醒过来，他们才能尽快搞清楚这些人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真的没办法躲开警察的追踪吗？如果是只有付萱和谢陆两人，可能还是有些困难的。可问题是，他们可不止一两个人。
　　付萱被威胁了一番，乖乖趴在柔软的大床上，等待清理背上的伤口。伸手推了推身边聚精会神打游戏的夏俊艾，表达她的不满：“我要看电视，快把遥控器给我。夏俊艾，我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人啊？”
　　“别吵吵，我就要通关了，你乖点，我马上就好。”夏俊艾敷衍着说道，奈何现在受伤了，不能亲手修理这小屁孩，付萱幽怨地盯着他。
　　谢陆端着消毒工具和消炎药走进来，见到夏俊艾游戏中毒的样子，还有付萱哀怨的神情，直接关掉了电视，“你去楼下玩，我要给她清理伤口了。”
　　“谢陆你混蛋！利用完我就不要我了！”夏俊艾气冲冲地下楼去告状。
　　“这台词略感羞耻。”付萱猥琐地笑了笑，把脸埋进枕头里，蒙头大笑。恶人自有恶人磨，谢陆一出手就直戳小屁孩的痛处，她可看见了，夏俊艾的游戏明明就差一点通关了，这下还不得哭死过去。
　　“别乱动。”
　　感觉到背后的冰凉，付萱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眼睛里的光亮也暗淡下来，轻声道：“她好像还是没变，变的是我。你会怪我嘛？我破坏了你的计划，还擅自去找了小艾和许湳柏他们帮忙。”
　　“你给我的是□□，怕我伤了苏眠？”谢陆剪开她身上的上衣，小心用镊子夹出陷进皮肤里的几块碎片，听到她的轻呼，低头吻上她纤细的后颈。
　　惊得她汗毛竖立，放松身体，付萱撑着头，回答说：“不是，我怕你伤了自己。你觉得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吗？你明明选择了我，那就不要离开我。别忘了，现在你的命是我的了，我救了你。”
　　“我们走吧，我已经替顾然和刘风报了仇，我们离开这里。”包扎好她身上的几处伤口，谢陆脱下外套给她穿上。
　　“阿陆，假若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你不是杀手，我也没有沾满鲜血。我们一定可以在一起。”付萱拉上他的外套，坐起身靠在他肩头，“回不了头的，你应该明白这条路只能踩着玻璃走下去，我们没有谁是无辜的。”
　　“我的世界非黑即白，没有灰色地带。要么活得干干净净，要么死得轰轰烈烈，可我已经满手的血了，洗不干净。”
　　付萱的话，也是谢陆的决定。早在遇见刘风之前，他就想过这个问题了，也企图尝试过，是刘风给了他又一次的生命。如果不是付萱的有意破坏，他大概会选择离开这个世界。留恋，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她的执着。
　　“你早就决定好了，你的计划是什么？”他听出她话里的深意。
　　满意地看着谢陆，“快了，他就快醒来了，我们最重要的一位主角。”
　　付萱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拉着谢陆下楼，朝许湳柏点点头，“这次谢谢你了，多亏了你才能躲开那些警察。”
　　“以后不要给我添麻烦。”许湳柏理了理西装上的褶皱，“我很忙的，还好这些警察就只有那些个手段，封锁上下山道路又怎么样？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还是K厉害，居然想到利用他们布置设卡的时间，安装了一个滑索，警察怎么也想不到你们是从悬崖上下来的。有R指路，轻轻松松就甩掉他们。”夏俊艾打了个响指，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等他们搜索到的时候，你们早就逃走了。”
　　“你的炸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用。”付萱说着，将手里的苹果扔给夏俊艾。
　　“你们的计划要开始了吧，确定这样做能够让S回来吗？”
　　许湳柏醒了杯红酒，晃动杯子闻着酒香，“你想让S回来吗？他可是要杀你的，他回来了，你就活不成了。”
　　“有这回事吗？我记性不太好的。”付萱思索着，复而耸耸肩，“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失去过记忆呢？你们做的这些都是无用功罢了，说起来，好像只有我遇见了现在的S，他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付萱从许湳柏手上接过酒杯，一口饮尽，“我猜啊，他可能已经恢复记忆了。”
　　屋里的三个男人面色一凝，只有她带着笑意看这一幕。
　　**************************
　　徐司白在白锦曦的病床前守了一夜，周小篆去买早餐了，唠叨和冷面在韩沉的病房里。两个人同时昏迷不醒，黑盾组的其他人当然也不可能离开，更何况他们是为了调查杀手才受伤的，秦文泷批了一天给他们。
　　“老徐？韩沉在哪儿？”白锦曦醒来的第一句话，徐司白这次没有由着她任性，强硬地将她按回病床，“你伤得很重，哪儿也不要去。”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他。”
　　徐司白挡住她的动作，沉声说道：“他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锦曦，你好好躺下休息，内出血不是闹着玩的。”
　　这边还在争执不下，那边清醒后的韩沉已经走过来了。唠叨和冷面拗不过，只好扶着他一起过来，买早点的周小篆回来看见病房里沉默异常的气氛，缩了缩脖子，站在唠叨身边，悄声询问事情的经过。
　　刚才还闹着要去找韩沉的白锦曦，此刻却突然反悔，指挥围观的三人把病号拖回他自己的房间。唠叨上前，拉了拉韩沉的袖口，“老大，要不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小白也伤的不轻，需要休息。”
　　“你们先出去，我跟她谈谈，很快就好。”韩沉不为所动，徐司白挡在两人中间，白锦曦坐回床边，“五分钟，老徐，你和小篆他们先出去吧。”
　　门口等着的还有被韩沉赶走的辛佳，徐司白痴痴望着房门，辛佳走过去，“你是徐医生吧，我是辛佳，韩沉的青梅竹马。”
　　“你好。”徐司白抿着嘴唇，回道。
　　“你说，爱一个人怎么就那么难，不论我做了什么，他都看不到我的存在。”辛佳扶着栏杆，眼神时不时停留在他身上。付萱给她的留言里说了一些事，她想试探一下，内心里还是期望那不是真相。
　　双手插进衣兜里，徐司白的目光落在辛佳脸上，“看得见，看不见，你都是爱他的不是吗？这些并不会影响你对他的感情。”
　　“但是他不该看见另一个人。”辛佳留下这句话，结束了没头没尾的对话，踩着她的小高跟离开紧闭的病房门。一想到她爱的人和另外一个女人呆在一起，她就快要嫉妒到发疯。
　　——To be continued
　　

☆、jackass 02

　　瞒着所有人，付萱做好伪装出现在岚市尸检所的门口，压低了鸭舌帽的帽檐，绕开监控的范围，直奔实验室。乌临山死去的那些人正在做尸检工作，根据R侵入警方系统发现的文件，他们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五年前的案子，虽然上级领导没有通过韩沉的申请，不代表他就会乖乖地放弃。
　　最重要的是，他们找到了活着的朱教授，还有别墅废墟里发现的李明玥的尸体。
　　她在李明玥的尸体里藏了一些小东西，想来徐司白应该也发现了。既然他没有交给黑盾组，那么，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回来了？
　　走廊拐角，脚步匆匆的小姚被付萱一撞，手上的文件袋洒落一地，满脸不悦地抱怨道：“你怎么走路的？不知道看路啊！”
　　“对不起。”付萱收起眼中的惊诧，快速帮小姚捡起地上的东西，塞回他的手上。
　　借着帽檐的遮挡，付萱低头与小姚擦肩而过，右手顺势把握在掌心中的东西放进衣兜里。这么容易就到手了？对着阳光，证物袋里的两块芯片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是她高估了现在的S吗？不可能呀……
　　还是说他察觉到了自己的行动吗？
　　想到这里，付萱拨通了手机里唯一的号码，“嘟嘟”两声后，那头响起醇厚的嗓音，“怎么样？他想起来了吗？”
　　“你在着急什么？我去了趟尸检所，拿到了他从李明玥尸体里取出来的芯片，没有见到他，所以无法判断他是不是醒来了。”付萱攥紧了手里的芯片，眺望着山下的城市，“如果他醒来的话，应该会先联系你。”
　　那边的男人稳住心神，是他急切了，继而又说：“他醒来了，那你怎么办？”
　　“先别管我，你照计划进行。”
　　“心软是懦弱的表现，我不想你成为下一个M。先回去吧，别让他们产生怀疑了。”
　　挂上电话，付萱斜靠着露台上的栏杆点燃一根烟，缥缈虚无的烟雾随风消逝。天色见晚，山下的城市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夜风吹来还带着丝丝凉意，心一动，用手机拍下眼前所见的景色。压下心头升起的酸涩，默默又按下删除。
　　不能停下来了，她也停不下来。
　　昏黄的灯光照射在她的侧脸，手上的东西反出一缕亮光。指尖夹着的烟头几近燃尽，灼伤了她的手指，被这么一烫，付萱收回放飞的思绪，扔下烟头。拢紧了身上的外套，晃悠着走下山坡。
　　山脚下的别墅里已经亮起了所有灯光，恍若白昼，付萱推开半掩的门，一只脚刚迈进去就听见客厅里的争吵声。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颊，扬起笑容走进去，打断了他们的讨论，“肚子好饿，你们吃饭了吗？”
　　谢陆从窗边走过来，拉着她问道：“你去哪儿？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干嘛呀这是，我去上面的观景台吹风了，成天呆在屋子里闷死了。”付萱故作轻松的话没能炒热气氛，就连一向配合她的夏俊艾都没有出声，坐在茶几上沉默不语。
　　扫了一圈在场的人，罗斌埋头在他的电脑前，季子苌抿着嘴看向她，许湳柏把玩着手上的佛珠，偶尔投来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
　　“辛佳呢？”
　　罗斌放下电脑，将屏幕转向付萱，监控画面里的场景布置让她感觉十分熟悉，辛佳坐在审讯室里，纤细的手腕上戴着冰冷的手铐。对面坐着的女人同样是她熟悉的人，罗斌开口解释：“她暴露了，韩沉亲手给她戴上手铐，现在还在警察局审讯中。”
　　“她怎么会暴露的？”付萱皱紧眉头，“又是因为韩沉？他对辛佳做了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去医院探望韩沉，然后发现韩沉和小师妹在一起，突然拿出枪来，说要杀掉他们，被徐司白阻止了。”许湳柏回答，手指在菩提子上摩擦，“小师妹还没催眠她，她尽酢貊她是我们中一员的事，还警告韩沉不要调查五年前的案子。”
　　“我会解决她。”季子苌忽然开口。
　　付萱立马拦住他，“辛佳没有说出我们的事，她……她只是爱韩沉爱到疯魔了，我要去救她，不能让她呆在警察那里。”
　　“不准去！我说了，我会亲手解决她。”
　　季子苌通红着一双眼，额头的青筋暴跳，付萱终究还是没有再说出阻拦的话，像是印证了她曾经说过的那句话，辛佳会因为韩沉死去。只是她不曾想到，辛佳会死在季子苌的手上，辛佳有多爱韩沉，他就有多爱她。
　　被暂时关在拘留室的辛佳，除了被抓时说的那些话，就不再开口，不吃也不喝呆坐在狭小的房间里。在监视器面前，黑盾组的五人正在就这件事做简略的分析讨论。
　　撬不开辛佳的嘴，他们就无法知道五年前发生的事，还有关于那个神秘杀手组织的一切，以及他们还有多少人没有出现，他们杀了那么多人的目的是什么，又或者是他们此刻暴露出自己是为了什么？
　　挑衅警察？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就像白锦曦分析时说的一样，他们的手段足以让警察的失踪人口上多几个人，而不是将他们所犯下的罪行暴露在阳光之下。
　　“游川，应该叫谢陆对吧，他的代号是T。”白锦曦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辛佳脸上细微的表情，“那个假名叫付萱的女人代号J，那么你呢？你的代号是什么？”
　　辛佳沉默地抬起头，对着监控探头说道：“叫韩沉来。”
　　“他不会来的，如果你不说，他是不会来见你的。”白锦曦摊着手，越过半个桌子看着辛佳脸上隐晦不明的表情，耳垂上的银色耳链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辛佳，你确定要帮那些杀人犯遮掩吗？你的父母还在外面等着见你，想想他们吧。”
　　听闻此话，辛佳嗤笑出声，垂下眼眸掩住嘲讽的光芒，摆弄自己的手，低声说：“我就是你口中的杀人犯，你真的觉得他们是在担心我嘛？他们担心的是我死了，他们联姻的计划就要泡汤了，公司的形象也会受到影响。”
　　“他们担心的是自己以后能不能继续享受奢侈的生活，你觉得自己知道的很多吗？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不过是个小偷，偷走了属于我的韩沉，偷走了另一个人的名字，生活，甚至偷走了她的一切！”
　　“哈哈哈哈哈……韩沉，你看见了吗？你爱的这个女人是个偷走别人人生的小偷！”
　　白锦曦向前走了小半步，靠近疯狂大笑的辛佳，继续追问着，“另一个人？是谁？那个人是谁？你凭什么说我偷走了他的人生？”
　　辛佳停下笑声，眼中细碎的光亮暗沉下来，恶意满满地说：“自己想啊，你不是警察吗？”
　　审讯室的门被周小篆急匆匆半撞开，拉走了大脑此刻一片混沌的白锦曦，见到他们离开。辛佳用手指梳理着柔顺的长发，安静坐在位置上不再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长指甲，认真护理的指甲泛着健康的光泽。
　　一墙之隔的白锦曦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断逼迫自己回想曾经所发生过的一切，无助蹲在墙角的样子，看得其他几人心疼不已。周小篆蹲下身，扶住她的双肩，“小白，没关系的，想不起来也没关系的。”
　　“怎么可能没关系！T，J，还有辛佳，那个杀手组织里的人为什么都认识我？偏偏我就失去了五年前的所有记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辛佳说我偷走了别人的名字，我不是白锦曦，那我是谁？白锦曦又是谁？”
　　白锦曦，或许又不知该怎么称呼她，一个不记得自己过去的人。
　　唠叨不忍看见她这幅样子，悄悄拉着冷面离开了这里。站在楼梯间里，唠叨搭着扶手，窗外是车水马龙的街道，街上的每个人行色匆匆，忽而感慨了一句：“我有些不确定这些年的坚持是否正确了，我们真的能保护这个社会吗？腐烂的不正是这个我们想要保护的社会吗？”
　　冷面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唠叨的问题。腐烂的，不就是人的心吗？贪婪，欲望，驱使着他们步入泥潭，永不翻身。
　　唠叨笑了笑，拍着冷面的肩膀说道：“走吧，去看看白白怎么样了。”
　　“嗯。”冷面点点头，唠叨打开门走在前面，他开口回答道：“至少警察能保护大多数人，我做警察的原因很简单，我想保护我爱的人。”
　　逆着光站在楼道里的冷面，用自己朴实的话语说着：“我知道，法律并不完全，甚至给了不法分子可乘之机。只要我的心没有忘记我的初衷，就能做到不偏颇。”
　　“噗嗤……”唠叨笑得更大声了，握起拳头打了冷面的肩窝一下，“你小子以前是做演讲的吧，对，我们做好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就足够了。”
　　人情和法律，有时候的确会互相违背。有人选择了道德执法，也同样有人恪守成规，坚持靠法律判断。可不论选择了什么，记住你的初衷是为了什么。
　　一切以人民利益为最高利益。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考完试回来啦，谢谢小天使们的不离不弃。今天暂时先更一章，下午去探望了已逝朋友的父母，很是感慨。
记忆最深刻的是当时我还在贴吧写同人，他是看着我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朋友。我记得他曾经开玩笑说，想趁着我还没出名的时候找我先签个名。
我从来没想过成名的事，我还是我，想把我的执念写下来，分享给大家的傻九。世界那么大，文笔好的人比比皆是，我就想做个用自己匮乏的词库默默写下故事的人。
以上。

☆、jackass 03

　　韩沉不在岚市，他在江城公安大学调查白锦曦的过去，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事。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没有去审讯想要杀他的青梅竹马，反而独自出现在数公里之外的地方查于案件不甚相关的事。
　　这点令他的顶头上司秦文泷疑惑不已，韩沉给出的解释是，现在出现的杀手都与五年前的那个大案相关，认识他和同样失去记忆的白锦曦，那就说明他们两人都参与过那个案子，甚至他们的失忆也十分有可能是这群人做得。
　　秦文泷只问了一句话，“他们为什么费尽心思让你们失忆，而不是在五年前直接杀了你们？这样明显更加符合他们的行事。”
　　“我猜这个或许跟他们的再次出现有关。”韩沉显得有些窘迫，“我一定要找出真相。”
　　“好吧，不过关于五年前的案子，我也只是有所耳闻，因为一直没有告破，所以都是些绝密档案。如果你真的要调查，去找局长问问吧，他说不定有办法弄到些文件。”出于对自己下属的爱护，秦文泷还是好意提醒了一句。
　　位于江城的公安大学里，韩沉正在看教师办公桌上用玻璃压着的照片。据这里的老师介绍，这是仅剩的一张照片，其余的资料在几年的大火中烧没了。
　　这就让韩沉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是有人故意纵火，不想让人知道白锦曦的过去。
　　这个人，也就是杀手组织中的一员。已经出现的三人中，除了T以外的其他两个女人都有作案嫌疑，辛佳对他的执着完全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而剩下的那个自称是白锦曦妹妹的女人……
　　“对了，白锦曦是不是有个妹妹？”
　　两个老师面面相觑，抱歉地说道：“这个……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学生们实在不少，的确记不清楚这些细节了。”
　　“我倒是依稀记得，她有个常常挂在嘴边的姐姐，不过不是亲生姐姐，是表姐。白锦曦也是当时那届十分优秀的学生了，她一直说因为她崇拜的姐姐是国家公安大学的高材生，才选择当警察的。”
　　韩沉眼睛一亮，连忙感谢老师的帮忙，打电话让在贝市的兄弟查查白锦曦的姐姐是谁。总算有些眉目了，韩沉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一些，虽然疑问也随之而来，但好过他像只无头苍蝇一般，不知从何寻找了。
　　这才放松下心情，周小篆打来的电话就带来了一个噩耗，白锦曦在审问辛佳的时候出事了。顾不上其他，韩沉连夜驱车赶回了岚市，不断地祈祷着她不可以有事。
　　等到他赶回岚市时，已经是半晚时分。心情焦虑地拨通了白锦曦的手机，三声忙音后，电话被接了起来，响起的却是个男人的声音。
　　徐司白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备注，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接通了电话，“锦曦现在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徐司白。”明明是肯定的语气，韩沉的话里却充满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是我。”徐司白轻轻掩住房门，他好不容易哄着情绪失控的白锦曦睡着了，想到锦曦是因为电话那头的男人才会被辛佳刺激到，胸膛里涌起满满的怒意，“明天上午十点，我在警局旁边的咖啡厅里等你。”
　　“我会来的。”听着他温润的声音，韩沉感觉十分不好，男人的直觉让他不想徐司白和白锦曦过多的接触。
　　任谁见徐司白之后，都会说他是位谦谦君子，世上难得的好男人。但韩沉就是无法对他有好感，不论是在白锦曦的原因上，还是他的直觉上。徐司白十分危险，内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这么告诉他。
　　为了白锦曦，他愿意跟徐司白和平相处，是不想让她难做。
　　安慰了自己好一会儿，韩沉坐在车里看见徐司白从警局的宿舍楼里出来，心里的石头这才算是踏踏实实地放回心底，发动汽车回公寓里休息。明天还有一场男人之间的对决等着他。
　　韩沉的车离开了，徐司白也相继离开。停靠在黑暗角落里的越野车缓缓开了出来，车窗落下来，付萱深深的望着亮有几盏灯的高楼。R的黑客技术比周小篆高了不是一个层次，只要他想就可以毫无痕迹地借助警方的东西，为他们所用。
　　发生在审讯室里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包括她无助的姐姐哭花了妆。无助吗？我经历的可不止这些，慢慢享受留给你的惊喜吧。
　　“走吧，时间快到了。”关上车窗，付萱看向驾驶座的谢陆。
　　谢陆笑了笑，“心软了？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你。”
　　“我像是心软的样子吗？就你话多，专心开车。”付萱打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表情，她看起来像个好人吗？
　　“至少当初看见韩沉杀了M之后，你没有表现的这么急切。真的不是因为他戏弄了你，所以才看着他死在枪口之下吗？”
　　白了谢陆一眼，付萱眼神放空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许吧。”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她，没有注意到谢陆专注看向她的眼神，隐秘而复杂。或许吧，她是因为穆方城那以假乱真的谎言没有救他。也许吧，她是根本来不及救他。谁又知道呢？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死了，五年前就死了。
　　***************************
　　第二天早晨，韩沉没能如约去到咖啡厅，警局里出事了，大事。
　　辛佳从密不透风的拘留所里消失了，当晚所有的监控都遭到了人为破坏，负责监控室的警卫被发现中毒，其余的一切没有发生变化。除去中毒的那个警卫，其他值班的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又是否真的没有变化呢？唠叨看着攥在手里的黑色信封，这封信就放在关押辛佳的那间拘留室里，上面甚至压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白玫瑰，展开金色滚边的信纸，只有寥寥十几字。
　　【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落款依旧是张扬的花体字母，不同的是有三个人的代号，T&J&E。他们在向警察挑衅，是觉得自己能够从拘留所带走辛佳，还是有能力从重重包围的乌临山逃脱，所以认为他们真的是无能的？
　　“这群人简直无法无天了！”周小篆这话一出口，就遭到了其余人的不满眼神，这样长他人志气，又在他们的警徽上狠狠地划上一刀。
　　信纸最终落入韩沉的手上，字迹并不是曾经见过的，将信纸放在鼻子前轻轻嗅了嗅，目光微沉，“字是J写的，把这信纸拿去化验室检测。”
　　“如果我没有猜错，写字的颜料里混有人血。”
　　唠叨自然垂放在身侧的右手颤动了一下，只觉得摸过信纸的手指灼热。肩头一沉，转头看去是冷面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勾出一抹笑容让他不必担忧。决定加入黑盾组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自己以后面对的都将是最穷凶极恶的罪犯。
　　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白锦曦执意要来侧写，徐司白拦不住，跟随着她一同来到现场。接过已经装进证物袋里的信纸，字迹娟秀，但仔细看就会发现笔画之间并不是十分连贯，没有她绘画时的流畅。
　　“这不是她的惯用手，J很有可能是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才学会了用另一只手写字，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不想让人知道，那就说明她的惯用手是少数人才会用的左手。不过她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白锦曦停顿了一下，“左右手写出来的字都会留下她的信息，字迹实际上是相同的。”
　　“首先她写下的这三个问题是哲学的终极问题，这说明她的内心是在思考这个问题的，对她自己产生了疑问，不过她写下这些更重要的是想告诉谁什么，或者是希望什么人告诉她这个答案。”
　　“再是她的字迹，从书法的角度来说，行楷是介于楷书与行书之间的字体，具有随意性和灵活性，学习难度偏高。可以看出J这个人是处在追求自由和墨守成规之间的人，想要获得自由却又用规矩束缚着自己，长期处于压抑的状态下，从而导致她的心理产生了变化。总的来说，她是个矛盾体。”
　　“这一点从之前跟她的接触中也有体现。”白锦曦说完，退回徐司白的身边，等着韩沉和其他人的补充。
　　韩沉却不在状态，直到周小篆推了推他才回过神来，白锦曦的话给了他新的思绪，或许他从一开始就错了。内心的想法急需得到证实，他匆匆将工作分配给唠叨冷面和周小篆，径直拉走了呆愣的白锦曦。
　　徐司白想要阻拦的动作，被白锦曦压下，投以令他安心的眼神，顺从跟着韩沉离开了。留下的三人带着满腹疑惑，着手开始调查韩沉留给他们的工作，周小篆想和徐司白说什么，也被唠叨和冷面拖走。
　　开什么玩笑，三个人的爱情注定是修罗场。他们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
　　刚才还站的满满当当的房间里，仅剩下徐司白一个。从她跟着另一个男人离开后，就一直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发白的手掌开始回血，掌心上留下了几个深深的半月形指甲印。慢慢踱着步伐离开，拨通了许久不曾联系过的号码。
　　“待会见。”
　　——To be continued
　　

☆、jackass 04

　　“我们这是去哪里？”白锦曦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街道，分不清东南西北，所以也不清楚韩沉想去的目的地是哪里。
　　“机场。”韩沉打着转向灯，转动方向盘，驶上机场高速。
　　白锦曦不可置信，辛佳刚从他们警察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带走，他现在说什么？去机场？她很像脾气很好的人吗？显然不是，因为她直接就准备让韩沉停车，能听话的就不是韩沉了，自动屏蔽了她的抗议，依旧我行我素。
　　“身份证拿来。”韩沉伸手，见到她毫无反应，这才又说道：“带你去查案，不想知道你的过去吗？”
　　想了想，白锦曦把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他，她的过去？
　　飞行的时间里，韩沉一直埋头看着什么资料，随手分了一部分给她，一字一行间带给她的皆是震撼，“你是怎么弄到这些的？”
　　韩沉微微得意地说：“多亏了局长的鼎力相助，这些是五年前那件大案的资料，虽然只有一半也很不容易才到手的。不用我说你也猜到了，我们五年前就参与其中，而且都失忆了。能做到这些的，也只有那个组织里的人了。”
　　“辛佳说那个组织里还有四个人没有露面，包括乌临山出现的T和J，也就是说他们一共有七个人在五年前逃了出来。”
　　看着这些文件，路途的时间也过的飞快。一下飞机，韩沉就领着白锦曦去买了回程的机票，面对她的疑惑，韩沉接了个电话，用来人送来的文件解答。密封袋上是红色章印的绝密二字，这就是他马不停蹄赶来贝市的原因。
　　坐在候机大厅里，将密封袋交到白锦曦的手上，“看看吧，你想要的答案都在里面了。”
　　白锦曦感觉心跳的有些快，她的过去都在这个袋子里，她究竟是谁，有着怎样的经历。冰凉着一双手小心拆开纸袋，上面的纸张上还贴有她的证件照，姓名的那一栏分明写着“苏眠”，苏眠，J对乐落霞一行人用过的名字，原来是她的姓名。
　　“我叫苏眠？”疑惑的转头看向韩沉，期望从他那里得到答案。韩沉点点头，该说果然不出他所料吗？清了清嗓音，说道：“你叫苏眠，你是国家公安大学08级的学生，你也是我一直在寻找的未婚妻。”
　　在他让发小们帮忙查白锦曦的姐姐是谁时，就知道她是他寻觅了五年的未婚妻，只因为气急的发小多说了一句话，被他逼问着说出了当年他们知道的事。韩沉当然不会相信苏眠是罪犯，联想到付萱说的那些话和她出现后所做的一切，不难猜出真相。
　　“付萱说你是她的姐姐，并不是在骗你。你的确是她的姐姐，她是你小姨的女儿，白锦曦。”韩沉继续陈述着他的结论，“我去了江城公安大学，10级学生的所有资料都在一场大火中被毁，只找到了一张有你的背影照，但那并不是你。”
　　“而是真正的白锦曦，她是左撇子，她从不吃辣。你却和她完全不同，你的惯用手是右手，嗜辣，很多小动作和我影响中的人一模一样。你是苏眠，他们费尽心机把你藏起来，可我还是找到你了。”
　　听到这些话，苏眠只觉得她开心不起来。辛佳说得对，她就是个小偷，偷走了原本属于白锦曦的人生，她做不到理所当然地占用她妹妹的一切。
　　衣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点亮屏幕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姐姐开心吗？终于知道了你的过去，可我一点都不觉得高兴，你居然不是自己想起来的。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真实名字吗？现在知道了，是不是满足了你那可悲的好奇心呢？】
　　苏眠立马按这个号码打过去，接听起来却是空号，韩沉看着她莫名的动作，向四周看去。手机又一次弹出一条短信，急忙点开查看，依旧是付萱的语气。
　　【五年前，原本我就该死去，可我活下来了，为了活下来成为另一个人。姐姐却一直享受着阳光，朋友的关怀，而我呢？躲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偷偷窥视着原本属于我的生活，没办法，谁叫我最爱姐姐了。】
　　【姐姐就毫无愧疚地继续活下去吧。】
　　苏眠脸色发白，察觉到不对劲的韩沉一把夺过手机，快速浏览了一遍短信，点击了删除。搂住欲哭无泪的苏眠，安抚道：“你根本不知道这些，她不应该让你独自承担这些。”
　　“是我害了她，是我占据了她的生活，韩沉，是我的错……”苏眠落下眼泪，沾湿了韩沉的衣领，止也止不住。
　　倘若她不知晓这些，或许她可以活得问心无愧。可现在她做不到，她的妹妹原本也可以站在她现在的位置上，就因为她变成现在的样子，也许五年前白锦曦的父母也是因为她才会死去的。
　　“开心了吗？”
　　付萱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她过得不好，我就开心了。至少把我体会过的痛苦都挨个体验一遍，都准备好了吗？”
　　“等他们回到岚市就动手。”
　　付萱关掉掌上电脑，端着红酒杯站立在落地窗前，轻轻抿了一小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又不会真的伤害她。”
　　“所以只是误导她，让她以为你成为杀手都是因为她的错？”
　　“谢陆！”付萱恼羞成怒，猛地一口喝光半杯红酒，走到床边拉着他的衣领，低头吻住令她讨厌不已的嘴，趴在他的耳边说：“总是说实话，是故意讨我喜欢吗？”
　　暗沉下目光，谢陆反客为主，欺身上前压倒了醉意微醺的女人，浓郁的酒气沾着她的甜美，“你说是就是。”
　　“我有没有说过，你这样看上去很帅气？”
　　仰着头，白皙的脖颈纤细地轻轻一掐就能断掉，酒意在她的脸颊染上红晕，眼神不遮不挡地直视着他的黑色眼眸。心里一软，谢陆收紧手臂，将她圈在自己怀里，“没有，现在说也不晚。”
　　“你好帅啊，我好像赚到了。”说完，又嘿嘿傻笑起来。
　　无奈的揉着她的发顶，叹了口气，“是我赚到了。”
　　放缓动作掩住房门，门边倚靠着的人啧啧了几声，不怀好意地问道：“你又让她喝醉了？”被谢陆冷漠的眼神一扫，了然的一笑，“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要是被她知道，是你一直在给她吃药让她喝醉，以她的性格怕是要对你下手了。”
　　“不要告诉她。”谢陆哑着声音说道。
　　“那就答应我不要再给她下药了，那药的副作用你也知道，她的味觉会彻底消失的，你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吧。”
　　谢陆默然，良久说道：“好，我答应你。”
　　“要是真的不想失去她，就坦白的告诉她你的感情。她在偷偷计划什么，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你们天天呆在一起。”
　　“T，那个人就快回来了，说服她，把她带走吧。”
　　结束深夜谈话，谢陆又回到房间里，躺在付萱的身边静静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也只有她喝醉之后，才会睡得如此安稳。这五年间，一睡下她就开始做噩梦，到后来直接不睡了。每隔几天他就会从辛佳手里拿些药，她睡前有喝半杯红酒的习惯，他就把药放进酒里，只为让她好好睡一觉，以及他那小小的私心。
　　一夜无梦，付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八点，整理好自己再下楼。楼下的几人已经开始吃早餐，辛佳还是一脸恍惚的表情，季子苌坐在她身边紧盯着她。
　　“辛佳，喝点牛奶吧。”将热过的牛奶推到她面前，他们之中，付萱最不愿看见她有事。
　　辛佳原本没有聚焦的眼神凝在牛奶杯上，见到她有所反应了，季子苌立马举起杯子递给她，“慢慢喝。”
　　他们将辛佳带出拘留所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对辛佳来说，杀伤力最大的还是韩沉对她的冷眼相待。但是在她暴露了身份之后，韩沉就再没有见过她，她曾表示只会和韩沉对话。即使这样也没有见到他，反而等来了她最恨的人。
　　“计划什么时候进行？”
　　季子苌的眼睛一亮，赶忙回答道：“明天，明天我们会给他们送上一份大礼。”
　　“好，由我亲手解决掉韩沉。”辛佳说道，在场的几人并没有反对意见，这样的辛佳才是他们认识的E。
　　夏俊艾举起牛奶杯，露出调皮地笑容，“为了我们的明天，干杯。”
　　看到他一饮而尽，付萱不由摇摇头，递给他一块吐司，“空腹喝牛奶不好，哪儿有人像你一样把牛奶当酒喝的。”
　　谢陆的表情微微凝固，偏头看着她的侧脸，还有手上的吐司片。夏俊艾得意地笑了笑，满足的吃下付萱给他的东西，收到恶狠狠地瞪视。好心情也不受任何影响，反而食欲大增，多吃了两个三明治。
　　坐在两人中间的付萱当然也感受到了，默默把手上的三明治放到左手边的空盘子里，对面的许湳柏将着一幕尽收眼底，咳嗽了一声，继续吃着早餐。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二更来了，还有好几章没补上来，原谅我现在都是在码一章发一章吧，不拖稿真的。
新文的文案已开，正文还在慢慢存稿中，打滚卖萌求收藏~~~
话说基友嫌弃我封面丑，我自撸的能不丑吗【泪目
人家自我感觉还挺好的啊，嘤嘤嘤……

☆、jackass 05

　　七人团的早餐吃得其乐融融，警局里的黑盾组几人却愁绪满容，不为其他。岚市早报披露了乌临山一案的真实原因，包括两名杀手顺利逃脱，以及被关押在案的一位知情人士于昨晚在拘留所失踪的事。
　　报道一出全市震惊，信息量实在有点大，两个人从警察重重包围的山上跑出来，甚至劫狱？警察是来搞笑的吗？
　　此时的岚市警察局被各路媒体团团包围，上面的领导挨个打来电话，下令彻查此事，不能给国家和政府抹黑，必须抓到案犯。他们也想尽早抓到这群人，可问题是别人不给他们抓到的机会啊。
　　去付萱住处调查的警察扑了空，90平米的公寓里空空如也，干净的就像这里从未住过人，门口的地上倒是留下了一个信封，信纸一展，【surprise】
　　在场的人差点破口大骂，惊喜你妹啊！
　　韩沉和苏眠将他们已知的情况做了个简略的汇报，秦文泷拉着一张脸，任谁这么被打了这么大一个嘴巴子也不会感到开心，“这次的事到底是谁透露给媒体？”
　　会议室里的众人沉默下来，唠叨想了想，回答道：“这个岚市早报不就是J曾经工作的报社吗？也许是报社里有人和她还保持联系，说不定我们可以顺着这条线找到她现在的藏身之处。”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而且依照这群人的性子，他们很有可能在同一个地方，等待下一次行动的机会。”韩沉交叉双手，看向秦文泷，“我想去岚市早报调查一下。”
　　“好，上面下达的命令是在72个小时内抓到逃跑的T和J，以及辛佳。”说到这里，秦文泷多看了韩沉一眼，见到他毫无反应才继续说道：“他们有恃无恐，但我们这些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
　　黑盾组全员出动，一路上车里的气氛凝重不已。苏眠有些心不在焉，她想早点抓到J，却又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她。
　　“小白，J真的是你妹妹吗？”周小篆小心措辞地问。
　　点了一下头，苏眠叹气道：“她才是白锦曦，我是苏眠。”
　　“你记起来什么了吗？比如你们小时候的事，或者是和她有关的事。”
　　“没有，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苏眠放空眼神。
　　报社的主编对于警察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谁让他们才揭了警方的底，听说了这五人的来意后甚是惊讶，忍不住重复了一遍他们的问题，“你们是说，付萱就是那个杀手J？难怪了……”
　　“难怪什么？”韩沉追问道。
　　主编却缄默不语，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可以告诉你们想要的信息，不过，破案之后，我们报社要知道经过。”
　　周小篆气笑了，“你这样我们可以告你妨碍公务！”
　　“去告吧，告了我们就可以写，岚市警察调查杀人犯不成，拘留报社主编。这个标题足够引人注目，或者是……”
　　“好。”苏眠打断他接下来的话，他们的确没有权利对一个没有犯罪的人怎么样，只是在结案后提供一些线索，给这些记者能写的东西。现在这个案子闹得这么大，也没有媒体不关注的，公众迟早会知道真相的，还不如由他们来说。
　　“女警官很有魄力啊。”主编赞赏地看着苏眠，能合作对他来说，当然是最好的，“报社里的人对付萱的态度并不友好，树大招风，这几年她做事实在太高调了，拉了不少仇恨。报社里唯一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就是小梁。”
　　正在桌前整理文件的小梁被苏眠喊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疑惑地问道：“你好，有什么事吗？”
　　几人亮出警/官/证，领头的韩沉回答：“我们是警察，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目睹了这一切的其他人低头窃窃私语，小梁没有停顿地放下手上的东西，跟着走出报社，态度爽快的让唠叨和周小篆有些惊讶，原来不是所有记者都想那个主编和J一样难搞。
　　“你们终于来了，我还在想你们会什么时候来找我。”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找你？”苏眠从小梁的话里察觉到不对劲，这么肯定？难道唠叨猜测的那个和J保持联系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娇小的女生？
　　小梁“噗嗤”一声笑起来，摘下眼镜，一边用身上携带的眼镜布擦拭着镜片，一边回答着苏眠的问题，“那篇报道是我写的，警察来找我不是很正常嘛？听你话里的意思，你们找我不是因为这个？是和萱姐有关吗？”
　　“她是那个变态杀手J，我们来找你，就是希望你把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周小篆上前一步，他的动作令小梁后退，厌恶的神情毫不掩饰。
　　“我知道，然后呢？”小梁的回答令众人皆是一惊，她在说什么？她早就知道付萱是杀手？
　　韩沉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因为我比你们警察聪明了。”小梁戴上眼镜，得意一笑，“从我见到她的第一面，我就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是掩盖不住的。”
　　“你们想问我是怎么知道乌临山的一切吧，这个U盘是她临走时交给我的，上面是那些人犯罪的所有证据，包括她设定的结局。果不其然，一切都按照她预想的进行。至于劫狱的事，昨晚我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这个女人怎么掩饰，也藏不住她已经动摇的心。”
　　苏眠和身后的几人交换眼神，出口问道：“你说她已经动摇了？你猜的？”
　　“谁知道呢？”小梁看了看腕表，“我还有工作要做，你们就自便吧。”
　　回到警局，苏眠坐在位置上发愣，回想着小梁说的话，她动摇了？为了什么而动摇呢？而且她现在的表现可不像动摇的人。
　　周小篆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了几番，脸上随着网页的显示而露出笑容，激动地说：“我查到了，我们今天去见过的那个小梁不只是报社的记者，还是网上有名的推理小说作家半两，有着十分高的知名度。”
　　“据传，她曾经收到过斯坦福大学心理学专业的offer，不过她没有去，反而去了国内普通一本大学的新闻专业。同时开始在网上连载她的小说，对于她的传闻还有许多，但是都真真假假掺杂在一起。”
　　“你说这人怎么那么奇怪呢？明明有着更好的前景，却自己放弃了。”周小篆感慨着，被路过的冷面敲了一下脑袋，“有什么奇怪的，这是别人自己的选择，也许是她更喜欢现在的生活呢？”
　　“就是，你调查这个也没什么用处，她的背景十分干净，也并没有什么犯案的意图或是动机。还是赶快看看她拿的那个U盘里有什么东西吧。”唠叨含着面条，有些口齿不清地说着。
　　韩沉倒是觉得不对劲，“那怎么解释她说过的话？她说她闻见了J身上的血腥味，还有她又是怎么知道事情的经过是按照J的计划进行的？”
　　“这么说起来好像是，她是怎么闻到的？”唠叨端着面碗。
　　几个人还在猜测着原因，秦文泷走进来，通知道：“不用想了，小梁没有危险，你们加紧调查T和J的案子，上面催的越来越紧了。”
　　“可是……”周小篆还想说什么，被秦文泷瞪了一眼，又转头看着韩沉，着重叮嘱了刺头一遍，“特别是你，不准给我搞什么偷偷调查，给我记清楚了，谁都不能再查那个女人。”
　　收起心底的好奇，唠叨和冷面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周小篆看了看他们，也歇了心思开始检查U盘里的东西。秦文泷紧紧盯着韩沉，颇有誓不罢休的意味，韩沉“啧”了一声，“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得到确切的答复，秦文泷这才松了口气，想到刚才接到的电话的，不由地庆幸这群不守规矩的人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老大，真的不查了吗？我觉得那个小梁很可疑啊。”周小篆扒在门边，确定秦文泷走远了，小跑着到韩沉身边，唠叨和冷面也等着韩沉的回答。
　　韩沉本就觉得够恼火了，把手上的文件夹往桌上一扔，“查什么查，秦队都说了不让查。”
　　“不是，你也不是那么听话的人啊。”
　　韩沉斜瞄了周小篆一眼，厉声道：“我说不查就不查了。你也不准偷偷摸摸地去查，秦队几次三番地阻止我们，一定是因为这个人的背景经历都是不能让人知道的，你刚才查那么久才那点资料。”
　　“你觉得为什么秦队来的时机那么凑巧？”
　　细思极恐，周小篆此刻体验了一把冷汗涔涔的感觉，紧闭着嘴回到座位上，眼前是电脑屏幕，心却不知飞向何处。被韩沉这么一说，就是有再多的好奇，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从报社回来之后就异常沉默的苏眠坐在桌前，手上的文件一页未动，桌面上一阵震动。手机收到了一个彩信，是一张图片，木制的桌面上放着两杯咖啡，还有奶缸和糖包，跟着又一条短信发过来。
　　【辛佳说她喜欢美式咖啡，可我更喜欢往里面添半缸牛奶，姐姐现在还是喜欢喝耶加雪啡吗？】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读者“老书虫”,灌溉营养液+1
2016-12-23 13:22:54
感谢小天使喵喵喵喵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12-27 23:29:47

☆、jackass 06

　　对女人来说，化妆堪比整容。
　　付萱满意地看着辛佳在自己的手笔下焕然一新，就是她父母来了也认不出这是他们的女儿，戴上假发，大功告成。
　　镜子里的女人戴着银灰色的美瞳，假睫毛随着她的动作一扇一扇，同色的假发遮挡住原本的卷发，时下最流行的空气刘海，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的圆形眼镜。身上穿的是甜美系的Lolita，小皮鞋，活脱脱一个萌系lo娘。
　　“真的要穿成这样出去吗？感觉会被围观的。”辛佳捏着裙摆，局促地说道。
　　付萱危险地眯起眼睛，“我给你花了一个多小时的妆，还不包括换衣服花的时间，你现在说不想穿成这样？”
　　“我们现在可是被警方通缉的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出去，不就成了靶子？”
　　“放心吧，你化成这样了，谁还认识你？”付萱又开始鼓捣自己的妆，还不忘回头嘱咐辛佳不要弄乱发型，“别忘了，我们去的地方穿成这样才不会显得特立独行。”
　　说的也是，想到这里辛佳喜滋滋地跑去镜子前转圈圈，每个女孩子都有个公主梦，辛佳更甚。直到现在她的房间里还是满满的粉色系，玩偶也是堆了不知几何，穿着漂亮的小裙子，还能不臭美一下吗？
　　两个女生手挽着手下楼，着实把楼下等待的几个人惊住，夏俊艾还没喝下去的水喷了出来，擦擦嘴角，“你们确定是去搞事，而不是玩吗？”
　　“啰嗦什么，走吧。”付萱毫不淑女地回了一句，检查了一下手包里的枪/支和烟/雾/弹。辛佳提上她的小箱子，里面装满了她新研制的毒剂，这一箱的分量足以让一个商场里的人充满痛苦。
　　“加紧一点，他们就快找到了。”罗斌合上电脑，率先上车。
　　许湳柏浅尝了一口杯里的咖啡，目光转向付萱，垂下头暗自轻笑，“今天是你们的舞台，演出愉快。”
　　“别担心，很快就会轮到你出场的。”季子苌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西装。
　　“K，你也太没趣了，和我们一起行动不是很好玩吗？”夏俊艾搭着付萱，被嫌弃的一瞥，付萱和辛佳跟着离开，耸耸肩，带上他的玩具走在两个女生身后。
　　谢陆沉默地落在最后，许湳柏清冷的声音响起，“我的提议，你考虑好了吗？”
　　“她不会跟我走的，我也不会背叛S，你不要再拉着她跟你蹚浑水了。”
　　“给你一句忠告，千万别后悔。”尾音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冷着一张俊脸坐到付萱身边，手上动作极其自然的递上一块口嚼糖，喂进她的嘴里。烟瘾上来的时候，没有烟或是不能抽烟的环境，他就会备上一些，付萱烟瘾大，只能靠嚼糖压制着。
　　许湳柏穿着笔挺的西服，站在门口目送，付萱暗沉着眼神，谢陆感受到她的视线，转头挡住了不远处的人，关切地说了一句：“待会儿再给你买烟，先忍一下。”
　　“嗯。”用手扫了扫他过长的头发，“回去我帮你把头发剪了吧，太长了会挡住眼睛。”
　　“好。”宠溺地顺顺她的假发，眼睛里倒映着她的身影。
　　坐在副驾上的夏俊艾一个激灵，和罗斌对视一眼，戏谑地说道：“突然感觉我们好多余，该不会是我的错觉吧。”
　　“你不是一个人。”罗斌配合着，前排的辛佳和季子苌也打趣的转头看了看两人，辛佳难得好心情的说：“我说，你们什么时候学会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围观群众？”
　　故意挽住谢陆的臂弯，几乎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付萱反击道：“没办法，我只看见阿陆一个人了，谁让你们的存在感太弱了？”
　　“啊啊啊好想打你！”夏俊艾怪叫了一声，抱着头一副不愿面对的表情。
　　“我们可是两个人，你确定要来挑战一下阿陆的战斗力？”
　　“白锦曦你真是够了……”
　　付萱脸上的表情冷凝下来，受她的影响，刚才还欢乐的气氛瞬间不复存在。罗斌瞪了多嘴的夏俊艾一眼，辛佳默默转回头不再说话，季子苌一路上都是在注视着她，容不下其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锦曦？她有多久没有听见有人这么称呼自己了？好像过去很久了……即使假装成正常人，他们的本质也都是杀手。韩沉有一句话说对了，他们就是一群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用上帝的名义制裁那些罪人的疯子。
　　他们杀的人可不止那些逃脱法律的人，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警察有证据吗？就像无法惩罚那些人一样，要是他们不出现，警察根本就无法察觉到他们的存在。还在那里用借口逃避责任，这样的人民公仆？听起来很好笑的样子。
　　今天，我们就是来清洗这个社会上的蛀虫。
　　屹立在城市中心的百货商场，付萱撑开手上的阳伞，遮住直射的刺眼的太阳光，伸手扶住下车的辛佳。周围不明真相的摄影师对着两人咔咔的拍个不停，今天就在这座商场里进行一个大型漫展，来来往往许多参加的coser和宅男宅女。
　　辛佳对着镜头展示出温柔甜美的笑容，略矮一点的付萱面无表情地撑着伞，微笑萌妹和冷面御姐的组合引来一阵狂拍，眼神在现场搜索着目标。
　　一个挂着工作牌的女生小跑着过来，怯生生地将她的目的说出来，“两位小姐姐，我是漫展的工作人员，能不能邀请你们去舞台上参加互动？”
　　“当然好啊。”付萱爽快地答应了要求，送上门来的机会，放走就不是她的风格了。半拖半拽的将辛佳拉上台，让她不要反抗，跟着走。
　　台上站着主持人还有她们找了半天的主办人，主持人对着两人各种赞美了一番，台下的观众起哄想看两个妹子摆些造型。付萱都一一应下来，从手包里拿出手/枪，对准台下的观众，“砰！”举起枪，放在嘴边吹了吹。
　　“好帅啊！”
　　“再来一个！”
　　辛佳悬着的心放下，看到付萱直接拿出枪的动作惊了她一跳，这女人也太可恶了。暗地里掐着她腰上的软肉，付萱吃痛收起枪，低声说道：“安啦，你没看见台下的观众并不在意这个小玩笑吗？”
　　“小玩笑？给我按计划行事。”辛佳面带微笑，手上的动作不停。
　　“那么接下来就有请我们的主办方，和邀请上来的幸运妹子一起来做个小游戏。”主持人的话被付萱接过去，“这个小游戏就是捆绑play，小伙伴们想不想看我们的大佬被绑起来的样子。”
　　台下的工作人员慌乱起来，剧本里没有这个环节啊，主持人怎么不阻止？
　　主持人当然不会阻止了，转身取下脸上的伪装，戴上小丑面具，做了一个向空中抛洒的动作，一阵漂亮的火花亮起。台下尖叫声四起，原本不在舞台周围的人也被吸引过来。
　　“现在我们就开始玩捆绑。”和付萱配合着三两下将主办方绑起来，以及早就准备好的□□。辛佳打开箱子，拿出遥控器，退到付萱身后。
　　“好了，闹剧就到此为止吧。”付萱摘下假发扔掉，被辛佳瞪了一眼，玩的最开心的难道不是你吗？
　　夏俊艾摊摊手，“真是没办法，两位警官看得高兴吗？”
　　躲在人群中的韩沉和苏眠站出来，指着台上的三人说道：“警察已经包围这里了，你们赶快放开人质。”
　　从照片中咖啡杯上的标志找到是那家咖啡厅，全市有四家分店，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确定是位于北面这家商场里的店面费了些时间。从警局赶来的路上，又接到周小篆的电话，查到今天这里有大型的聚会，人流量十分巨大，找到这三人的位置也是因为刚才的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今天的特别节目吗？”人群里传来各种猜测的声音。
　　“很抱歉，答错了。”语气十分的遗憾，收到夏俊艾的暗示，付萱朝那人的脚边打了一枪，“我们是来杀人的，真的杀人哦。”
　　枪声响起，人群开始四处逃散，夏俊艾对着这群毫不尊重他的人表达了不悦，声音通过画筒传达到商场内，“今天是我的首秀，你们这样让我感到十分心寒，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将这里全部封锁起来了，你们谁都走不了。”
　　韩沉和苏眠四处安抚情绪失控的民众，听到夏俊艾的威胁，现场渐渐安静下来。满意地点点头，将脚边的箱子展示出来，“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A，这两位美丽的小姐分别是J，E。”
　　付萱好心情的屈膝行礼，目光停留在苏眠身上，台下的苏眠身体一震，面露纠结的神色。辛佳淡淡瞥向韩沉，弯起一抹残酷的笑容，这就是她和付萱愿意露面的原因。
　　“麻烦台下的两位警官不要轻举妄动哦，这个箱子里的试剂是由我们心灵手巧的E研制的毒气，听说过东京□□事件吧，这些足够杀死你们这里所有人。当然不包括我们了，解药是提前注射过的。对了，为了大家能专心参加游戏，我已经将这里的信号全部屏蔽了。”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选择权在你们手里。我们身后的这位先生为了得到更多的利润，逼的自己手下的许多员工走投无路，甚至有你们最喜欢的作者大大，画家，著名coser等等。这件事可能在场很多人也有所耳闻。”
　　“那么你们想要他死吗？”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手牵手，一起搞事炸漫展~~~
相信有小可爱猜出来我是在影射哪件事了吧，今天又在刷狐妖小红娘，看得很心酸。作为一个创作者，十分理解小新他们的感受，要是有谁抢走我的儿子女儿们，我还不得提刀去战！

☆、jackass 07

　　岚市警局，留守在局里的周小篆觉得脑袋胀痛的厉害，就在苏眠韩沉赶去商场的同一时间，警局接到两起报案，唠叨和冷面分别赶去查看。而警局的系统遭到了不明黑客的攻击，以致彻底瘫痪，他在对方的手上过了不到十招就败下阵来。
　　苏眠和韩沉此刻孤立无援，唠叨率先传回来的消息也不容乐观，植物园里发现了一具被做成雕塑的男性尸体，现场发现有字母代号“L”。
　　通过他截获的商场实时画面来看，虽然只有短短三十秒的画面，也足够他判断出，现在有四个字母代号的杀手同时犯案，这还是没有计算冷面去的那里可能出现的情况。
　　这些人里面有露过面的J和E，那么加上L，以及说出自己是A的面具小丑，和他交手的不知名人士就很有可能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这群疯子突然发动攻击是因为什么呢？周小篆想了半天也毫无思绪，手上动作不停，继续修复黑客撕开的漏洞。
　　商场里的韩沉尽力护住身后的苏眠，面对付萱和辛佳的眼神，依旧面不改色，甚至放话说道：“警察很快就会包围这里，你们统统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付萱很想笑，夏俊艾是直接笑出声来，将绑起来的主办人一脚踹下舞台，“这个人没有罪吗？你看看你身边的那些人，有谁不知道他的罪行？法律不也没有给那些受害者应有的保护吗？”
　　“而且，你觉得对于这两位从你们警察手上逃脱的人来说，你说的话有用吗？”
　　“他说得对，就是这个人害得我家大大每天连吃饭的钱都没有，要不是他偷走了大大的版权，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样的人就该死！”离他最近的女生直接抡起一旁的折叠椅砸过去。
　　有了带头者，越来越多的人暴起，纷纷拿东西砸向摔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主办人。韩沉和苏眠试图阻止，结果也被拉进了战火圈里，粉丝一旦暴走就会不计后果。
　　“你们就是一伙的！”
　　两人势单力薄，面对疯狂的人群也是无能为力。付萱冷漠的看着台下的一幕，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杀死第一个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觉得可笑，却又笑不出来。觉得可悲，又毫无流泪的欲望。
　　“该走了。”辛佳扯了扯她的衣袖，“这里的事足够让他们手忙脚乱几天了。”
　　付萱轻声应了一声，三个人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走下台，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一直关注着三人的韩沉掏出枪，向三人的方向艰难移动，大喊着：“让开，全部给我让开！”
　　“我们不会让的，你们两个别想过去。”刚才邀请付萱和辛佳的女生拦在韩沉面前，身后的人也寸步不让。对于这些人来说，惩罚无良老板的三个人就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当然不会让开这条路。
　　“你们知不知道这些人杀了多少人？他们不是什么社会清道夫，只是一群罪犯！”韩沉气得面色通红，枪口对着天花板，“你们再不让，我就要鸣枪了。”
　　人群里的人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做出退让。韩沉依言开了两枪，吓得几个女生蹲在地上大哭，苏眠突然喊道：“快跑！炸弹要爆炸了！”
　　刚才还堵在原地的人一哄而散，往门口的方向跑去，苏眠拉住韩沉的手臂，快速躲开爆炸的气波。爆炸的动静也触发了箱子里的毒气，浅粉色的气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扩散，距离较近的几人软倒在地，拼命挠着自己的脖子，痛苦的叫喊声开始四处响起。
　　“辛佳，你的毒又精进了。”夏俊艾趴在透明的直升电梯的玻璃上，将一楼大厅里的情景尽收，还不忘赞赏着提供毒气的辛佳。
　　辛佳对于下面的情况毫不关心，敷衍的“嗯”了一声，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付萱倚在门边说道：“只是受些痛苦而已，你不想让他们死，这些人死不掉的。也该给这些小年轻一点教训了，真拿我们当好人啊，那可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可惜了，今天没能跟苏眠姐好好打个招呼。”
　　“不是还有机会吗？下次送信的任务就让你去吧。”脱下身上碍事的裙子，里面是方便运动的工字背心和热裤，付萱戴上墨镜，“我先过去，你跟着带辛佳一起过来。”
　　快速滑过滑索，朝着对面大厦的两人挥挥手，转身接过谢陆递来的外套，赖在他背上不肯动，“我不想走路了，背我回去。”
　　带着辛佳滑过来的夏俊艾不满好吃懒做的某人，“谢陆，你别听她的，刚刚不是玩的挺开心的吗？现在又装娇弱，哪儿有你这样把所有好处都占完了的？”
　　“听见了吗？罗斌，小艾这是在说要你背他回去。”付萱从谢陆背上探头说着，罗斌收起他的宝贝电脑，语气平淡地回复：“抱歉，我是直男。”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难道就不是直男了吗？我很直的！”
　　辛佳同情的看着叫嚣要跟罗斌决斗的夏俊艾，埋头在谢陆背上笑得一抖一抖的付萱感觉自己脸都要笑僵了，连带着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的辛佳也跟着笑起来，谢陆无奈笑了笑，颠了颠身后的人，脚步稳健的走下天台。
　　楼梯间里回荡着夏俊艾不断和罗斌争论的声音，掺杂着或清脆或欢快的笑声。付萱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嘴角上挑的角度恰到好处露出一个充满温馨的笑容，心底涌起一股不明的情绪，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也不错的感觉。
　　真好……
　　此刻躺在商场地面上等待救援和医疗的韩沉，强忍着神经末梢传达到脑内的疼痛感，手机界面上不再是无信号的显示，急忙拨通周小篆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快速说道：“他们逃了，快查天网看他们去哪里了。”
　　“老大，我没用，让那个黑客入侵了我们警方的系统，我还在进行修复，就算修复完了也查不到这段时间里他们的行踪。”周小篆对于输给罪犯的事，十分自责。
　　韩沉挂了电话，心里的难受已经超过了身体上带给他的痛，无力感遍袭全身。错了吗？他真的就错了吗？回想着刚才那些小男孩小女孩说的话，他们拦在他面前坚定的眼神不输给当初选择做警察时的自己。
　　“韩沉……”苏眠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想也不想，韩沉握住她痛到颤抖的手，“不能输……我们不可以认输！”
　　“我会证明给他们看，我们才是对的。”
　　“好，我跟你一起。”韩沉咬紧牙关，门外赶到的特警破门而入，医护人员带着防护面具，跑到地上的伤员身边，挨个带他们去接受治疗。
　　徐司白也在医护人员其中，一眼发现蜷缩在韩沉怀里的苏眠，“锦曦，锦曦，你怎么样了？”
　　“我还好，快救那些孩子。”苏眠惨白着一张脸，额头上的虚汗直冒，徐司白强硬地抱起她，“你也需要治疗，我带你出去。”
　　“韩沉，还有韩沉……”苏眠望向还倒在冰冷地面上的韩沉，紧紧望着对方。
　　徐司白脚步不停，眼里的情绪不明，语气放缓，安抚着情绪起伏过大的苏眠，“小篆他们马上就进来，他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几近叹息的说出这句话之后，苏眠在徐司白的怀里疼到晕了过去。徐司白一阵慌乱，急忙加快脚步，“锦曦，你撑住，会没事的，没事的。”
　　救护车旁等待的周小篆看见徐司白怀里晕厥的人，惊呼了一声“小白！”，转头开过自己的车来，里面还不知有多少伤患，救护车还是留给他们吧。徐司白抱着苏眠坐上后座，脚下油门一踩，挂上警灯，一路飞奔向医院。
　　将苏眠送进急救室里，两人才稍稍喘了口气，周小篆这才想起少了一个人，问道：“徐医生，看见韩神了吗？他应该和小白呆在一起才对啊。”
　　表情微微敛起，徐司白解释道：“我看见锦曦晕过去太着急了，韩沉还在那里，不过有那么多医生护士在也不会有事的。你实在担心的话，先去找找他，锦曦这里还有我守着，你就放心吧。”
　　“那好，我先找找韩神被送去哪家医院了。”周小篆拿出手机，边走边跟唠叨和冷面说着现在的情况，让他们看看韩沉最后被送往哪里了，伤患这么多，全市每家医院都被送去了一部分。
　　秦文泷才是最焦急的人，现在医院里几乎住满了这次商场中毒的人，还有悬而未决的两个新案件，以及逃犯的再次作案。局长挨了骂，把他叫过去一起挨训，无数的压力都在他的肩上担着，更别说现在他手下的两员大将也在医院里躺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经过医疗专家的鉴定，这个毒气并不会致死，只会使吸入的人浑身感到刺痛。这也是现在仅有的好消息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思考着现在还有谁有能力解决这个大麻烦。
　　“秦文泷，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好不容易给你请来协助破案的犯罪心理学最年轻的教授，许教授许湳柏。”
　　黑灰色条纹相间的西装，配上一条纯黑色的领带，眼前的男人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标准的学术研究者。面对秦文泷的眼神，许湳柏友好的微笑着，“初次见面，我是许湳柏。”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我自己热血沸腾心跳加速的，终于进入高潮部分了~~~这一卷会长一点，毕竟七人团才刚开始搞事~~~今天双更哦，爱不爱我？看见断更后就不整齐的时间排序，强迫症不能忍啊，干脆放弃治疗了，乱吧乱吧。
求评论求收藏啊~~~觉得我可爱的就来包养我啊，不能抱抱不能么么哒~

☆、jackass 08

　　局长特地邀请来的专家？唠叨坐在电脑前，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瞥向沙发上坐姿端正的人，许湳柏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这两天黑盾组的人对于他的出现都感到万分的好奇，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没有……”唠叨摆手，然后又继续偷偷瞟向他。
　　“为什么你们对我都这么好奇？”许湳柏站起身，走到唠叨身旁，桌面上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他的基本资料，“这是？”
　　唠叨脸上一僵，手忙脚乱的关掉页面，“那什么，就是觉得局长能请到这么厉害的心理学教授来很惊讶而已。”而且还是在这么敏感的时期，韩神和白白都在住院，他们急缺人的时候。
　　唠叨把自己担心告诉周小篆和冷面，被周小篆不留情面的嘲笑了一番，“我说你就是太多虑了，局长不是说了吗？他从我们黑盾组成立之前就邀请过许教授几次了，只是人家忙着各地演讲，所以才推辞了。这不是刚结束了讲座，才答应过来协助我们。”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不你适当休息一会儿吧。”冷面把接好水的杯子递给唠叨，“白白和老大不是今天就出院了吗？不用太担心，有他们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吧。”唠叨压下心头不详的预感，辛佳曾说过他们一共有七个人，现在也就出现了六个，还有一个迟迟不肯现身的人说不定就是他们的领头人，这些人诚服的人也绝不是什么善茬。
　　周小篆和冷面对视，一人揽住唠叨一边的肩膀，“走吧走吧，不是还要开会谈论新出现的字母杀手吗？迟到了就不好了。”
　　等到三人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其他人也差不多都到齐了，就连刚出院的韩沉苏眠两人也坐在会议室的座位上。周小篆刚兴高采烈的准备和他们打招呼，就被上座的秦文泷看了一眼，举起来的手也悻悻的放下。
　　“既然人到齐了，那就让新聘请的心理学教授，许湳柏教授来分析一下这次新出现的连环杀手。”秦文泷朝许湳柏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许湳柏从座位上站起来，单手扣上西装上唯一的纽扣，态度谦虚地说：“那我献丑了。”
　　“我已经将目前警方所掌握的情况看完了，几天前同时出现的那伙罪犯很有可能如同韩警官所猜测的一样，是五年前犯下大案的同一伙人。他们的手段极其残忍，组织内部分工明确。”
　　“最先出现的T和J应该是搭档，所以才会选择同时出现犯下乌临山一案，而两人又有明显的不同，T是擅□□法的专业杀手，J则是在享受杀人的过程。我看过苏警官分析的报告，对于两人都是因为小时候家庭原因受到了极大的心理创伤这一点十分赞同。”
　　“而显然剩下的那些人也有自己的特长，E是制毒专家，植物园发现的雕塑尸体是L的作品，法检的结果是中毒而亡，还有爆破专家A，攻击过警务系统的黑客。他们每个人都掌握着不同的技能，形成一个相对完整的体系。大家有没有发现这样的结构似曾相识？或是让你感到十分熟悉。”
　　一直认真聆听的众人陷入沉思，苏眠回答道：“警察，他们的结构和警察的分工十分接近。这么说起来，J也就是真正的白锦曦，曾经还是警校的学生。他们的领头人要么是和警察交手多年的罪犯，要么就是在警察系统里学习过，甚至现在正在工作。”
　　“是的。”许湳柏赞赏地看着苏眠，“但是根据对这群人的了解，以及苏警官之前对他们做出的侧写和直面接触的情况来看，他们的普遍年龄都在20到30岁之间。这样年轻的团队是不可能和警察交手多年到完全了解警方的运作，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
　　秦文泷抿起嘴唇，眉头紧皱，说出了最坏的猜测，“许教授的意思是，这群人里面有在警局里工作的可能？有没有可能是J利用自己在警校里学到的帮助他们？”
　　“这种可能性十分低，五年前的她也才不过十九岁，组建出这样的团队还能发挥出他们各自的特长，至少还有准备的时间，而那时候她应该还没有进入警校学习。”
　　韩沉也表示了赞同，“根据我们的调查，在进入警校前，白锦曦学习了十多年的绘画，甚至不止一次向周围的朋友同学表示以后会去美院学习，只是不知道最后怎么选择了警校。她不具备组建杀手集团的动机和与之相匹的知识量。”
　　“所以说，现在还有一个隐藏在警务系统里工作的连环杀手。”苏眠总结道。
　　在座的人面面相觑，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总有一天会在心底暗处的土壤里长成参天大树，枝节盘错时，有谁又能避免呢？许湳柏垂眸，光亮的菩提子在手上一颗一颗的拨动，端起身前的杯子，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口腔。
　　会议结束，想着还有一个研讨会即将开展，许湳柏向秦文泷表达了自己不能时刻在警局里帮助他们破案的遗憾。奈何对方是局长请来的人，而且今天也帮了很大的忙，秦文泷也就稍微挽留了一下，随着他去了。
　　“许教授，许教授，请等一下。”
　　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气喘吁吁跑到他面前的苏眠，“苏警官有什么事吗？”
　　苏眠顺了顺气，抱歉地说道：“实际上我看过许多许教授的学术报告，在某些观点上，我认为我们可以探讨一下。毕竟有机会和许教授这么年轻的心理学专家有机会交谈，会给我很多启发。”
　　“言重了，既然这样你叫我师兄就好了，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又是同行。”许湳柏放松下来，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提着文件包，“我们边走边聊吧。”
　　“那我就不客气称呼一句师兄了。”苏眠不好意思的笑笑，转而正色道：“今天对于那伙连环杀手，师兄分析的很好，只是有一点我十分不解。”
　　“你说。”示意苏眠不必拘谨。
　　“师兄认为他们消失了五年又突然横空出现的目的是什么呢？他们中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心理扭曲，对于杀人这件事他们是感到愉悦的，我猜测他们这么做或许是为了让整个社会为他们的存在感到恐惧，然而这么做，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许湳柏点头，附和道：“你的猜测是有道理的，这也是我接下来想研究的一个课题。不瞒你说，我已经决定转型成心理医生方面，试图从根本上杜绝这样的罪犯再出现的可能。”
　　“师兄这么厉害，转作做心理医生不是太可惜了吗？”苏眠打趣道。
　　“锦曦。”
　　苏眠惊喜的看着来人，兴致勃勃地向徐司白介绍起来，“老徐，你来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鼎鼎大名的许湳柏许教授，局长特意请来给我们做犯罪心理顾问的。”
　　转头看向许湳柏，“师兄，这是我们黑盾组的另外一位顾问，徐司白，我们的法医顾问。”
　　“你好，徐医生。”许湳柏伸出戴有佛珠的右手，徐司白微微颔首，握住他的手，“你好，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许教授。”
　　许湳柏看了看手表上的指针，“很抱歉，我还有约，那我们改天再见。师妹，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需要我帮助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苏眠接过名片，抬头对许湳柏说：“那行，师兄去忙吧。”
　　徐司白收回落在许湳柏身上的视线，面对苏眠时又温和了眼眉，将手上的保温桶放到她手上，“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狮子头还有凉拌鲫鱼，给你补补身体，工作也不要太拼命了，今天刚出院就跑来上班，哪里有你这样的工作狂啊。”
　　打开盖子，夸张地闻了闻扑鼻的香气，赞美道：“老徐你的手艺简直是米其林厨师级别的，我身体早就没事了，一点小伤而已。韩沉比我还拼命，也不知道他伤那么重是怎么恢复额，跟小强似的。”
　　苏眠抱着保温桶走在前面，身后的徐司白脸色变了变，放在衣兜里的手不由得攥紧，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显示了一条新短信。
　　【一切准备就绪。】
　　“老徐，快走呀。”苏眠站在不远处，对着他巧笑嫣然。
　　迈开步伐跟上她的脚步，徐司白眼神幽深盯着她柔软的发顶，很快了，再等一下下就好……
　　韩沉的位置就在苏眠旁边，摆着一张臭脸，无奈沉浸在美食世界里的苏眠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电光火石，徐司白拉了一张椅子坐在苏眠身边，近乎无视了韩沉的存在。于是三人依次的座位是韩沉，苏眠，徐司白。
　　在他们对面的周小篆抖了抖，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唠叨认真吃着泡面，屏蔽掉那边的修罗场，冷面更加忽略了周小篆求救的眼神。这种时候他们这些局外人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
　　走出警局的许湳柏接到了前来关怀他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付萱霸占了一整张沙发，躺在上面吃着水果，慵懒地问道：“怎么样？我们的K先生没有露陷吧？”
　　“小师妹还需要多多学习。”
　　“啧，听见你这高傲的语气，我就不开心，跟他见到面了吗？”
　　“一切都在计划中，就等着看好戏吧。”
　　——To be continued
　　

☆、jackass 09

　　付萱刚挂了许湳柏的电话，抬头对上谢陆晦暗的眼神，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微笑着说：“饿了吗？我今天刚学会了一道菜，端出来给你尝尝。”
　　低头就往厨房里走，大手钳住她的手臂，谢陆哽塞着声音，语气几近乞求地说：“我们离开这里吧，不要继续下去了。”
　　“你知道了啊。”头发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冷下声音。
　　“是，从你开始计划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甩开他的手，仰起头望着眼眶通红的谢陆，“我不会收手的，要走你走吧。”
　　“小曦……”
　　“不准，叫我小曦！”付萱死死拽住他的衣领，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复杂到她看不清，不明了，也或许是她从未真正了解过眼前这个人。感到一阵无力，松开手，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一如从前的模样，永远都是她在推开他。
　　“对你来说，我做了那么多，都比不过一个想要你死的人吗？”谢陆的声音拼命压抑着什么。
　　背影微微顿住，付萱转回头，“谢陆，你明白我想要什么吗？刚刚加入你们的时候，我想要回到平静的生活。可现在我想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苏眠，韩沉，徐司白，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们不是想要抓住罪犯吗？我就亲手把罪犯送到他们手上。徐司白不是想要得到苏眠吗？我就让他这辈子都只能是痴心妄想。”
　　谢陆不可置信，什么时候她不再是白锦曦了？
　　****************************
　　岚市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这起案子相比于前面几起完全不同。之前的案犯都近乎是毫无痕迹的杀人，可这次不同，现场凌乱不堪，物件被全部挪动了位置，受害者被发现躺在浴缸之中，地面上甚至留下了半枚脚印。
　　“这次的凶手似乎很愤怒，有人惹怒了他，或是发现了他的秘密。”苏眠穿着干练的职业套装，高跟鞋的鞋跟与贴满瓷砖的地面发生出声响，企图还原案犯的心理状态，“但绝不是死者，极有可能是在工作环境中发生了不如意的事情，在他杀了人之后应该接到了十分重要的电话，以至于让他来不及检查现场有没有遗留下他的信息。”
　　“唠叨，你是痕迹专家，根据这半枚脚印能看出什么信息吗？”
　　唠叨取下牙签，半蹲在地上，仔细勘探着，“这种鞋印能有这个尺寸的，案犯的身高大约在180至185公分左右，成年男性，二十二至三十岁之间。假如是完整的就好了，我可以大致判断出他的体型。”
　　“这些也足够了。”韩沉从门口进来，最近几天辛佳的父母把警局闹得不可开交，他也尽力躲着他们，没想到今天出警的时候还是被堵住了。秦文泷就算有意帮他，也扛不住两个人这么闹。
　　手上的证物袋里装着一颗带有血的纽扣，解释道：“这是我刚才在沙发脚下找到的，那个凶手之所以把客厅翻得一团遭是为了找到它。受害人是健身教练，两人之间发生了搏斗，这也同时说明凶手有过硬的身体素质，极可能擅长格斗，在打斗过程受害人扯下了这颗扣子。”
　　“凶手在翻找遗失的扣子时，接到了一个电话，那边的人告诉他这家的女主人要回来了，让他赶紧离开，所以他才没有来得及找到这颗扣子就逃走了。女主人回到家里发现爱人惨死，这才报了警。”苏眠补充道。
　　周小篆一拍手，“这么说起来就说的通了，我把扣子拿去化验科检测上面的血迹是否属于凶手，通过脱氧核糖数据库就能对比出来凶手是谁了。”
　　苏眠皱着眉，和韩沉相视，“我总觉得这起案子没有这么简单，凶手为什么偏偏挑这么敏感的时候犯案，明知道我们警方最近因为七人团的案子忙的满城搜捕，却在这时候选择杀人。”
　　“也许是因为觉得我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大案上，不会那么轻易查到他身上。”唠叨猜测道。
　　韩沉摇头，语气肯定：“不是，他很有可能就是七人团最后一位没有现身的成员。小眠说了，他很愤怒，而许教授又刚刚推测出警局里出现内鬼的事，时间上太过巧合了。这件事只有我们黑盾组和专案人员才知道，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个人就在我们中间。”
　　现场的气氛一时间凝住，韩沉的话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了，周小篆怯怯说道：“有没有可能是韩神你太紧张了，这也许就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
　　“是不是普通的凶杀案，只要等纽扣的化验结果出来之后才能确定。”苏眠看着韩沉手里的那颗带血的扣子，所有的视线也都注视着这颗纽扣。
　　等待的时间很是漫长，黑盾组的办公室里，五个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下班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没有一个人起身离开，这颗扣子也决定了他们与七人团的对抗是否转入明处，只要确定了这起案件与七人团有关，凭现场留下的证据，他们就能找到突破口。
　　现在的七人团至那天之后，完全销声匿迹了，他们坚信着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那群疯子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而他们能做的就是在七人团行动之前抓住他们，避免悲剧的再次发生。
　　“韩沉，你出来一下。”秦文泷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招手示意韩沉跟他出去。其他人都抬头看了看韩沉，苏眠柔声说：“去吧，也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我很快回来。”韩沉低头吻上她的额头。
　　秦文泷单独召见韩沉，剩余的四人还是感到十分好奇的，不一会儿，走廊上就传来韩沉的怒吼声，“什么？！这绝对是不可能！我相信他！”
　　他？哪个他？还是她？
　　倘若七人团在这里，一定会说，韩沉还是和五年前一样，聪明又能怎样？他还是那个为了女朋友加入调查组，独闯他们据点的愣头青，一样的冲动。
　　很快他就阴沉着一张脸回来了，跟在身后的还有拿着逮捕令的另一组警察，带头的人亮出手上的函件，说道：“施珩，我们以涉嫌谋杀罪逮捕你，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唠叨？”周小篆瞪大了眼睛，转而看向他们，“怎么可能是唠叨？你们一定弄错了。”
　　“周警官，人会说谎，仪器却不会。化验科在你们带回来的纽扣上提取到了施珩的指纹，血迹鉴定也是受害者的。”那名警察严肃的说道，“你们可以去化验科看那份报告，这份逮捕令也是局长亲自批准下达的，我们虽然比不上你们黑盾组，可也不会冤枉任何人。”
　　“别让我们难做，让我们带他走吧。”
　　唠叨勉强的露出笑容，对着冷面和周小篆说：“不是我，我没做。”
　　“是不是你，我们自然会调查。”身后的一个警察回复道，怎么的？他说一句不是他就不是了吗？这样的话，还拿他们警察有什么用？
　　“我们相信你，一定会查出真相的。”冷面拍着唠叨的肩，苏眠也坚定的看着他，相处这么久，他们当然会站在唠叨的这边。
　　“这件案子现在已经移交到我们一组手上了，请不要干涉我们的调查。”
　　唠叨跟着他们离开了黑盾组，气氛一时陷入了低迷，假若唠叨就是七人团隐藏在他们其中的连环杀手呢？他们还能选择相信他吗？苏眠撑着头沉思，那万一唠叨是被人陷害的，他们什么都不做岂不是辜负了唠叨对他们的期望？
　　“现在怎么办？”周小篆忽然开口打破了安静，“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唠叨是被冤枉的，我们都知道这一点不是吗？一定是七人团故意栽赃陷害！”
　　“周小篆！”秦文泷在门口听到他的话，愤然道：“你是一名警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也希望施珩是被冤枉的，可是现在唯一的证据是指向他的，别忘了证物袋是你亲手交到化验科的。”
　　“证据，没有证据，我们的相信都是空谈！”
　　“那也许他就是七人团的最后一个成员呢？”冷面的话一时激起千层浪，反对最激烈的就是周小篆，指着冷面说道：“迟琛，你忘了我们是怎么一起加入黑盾组的吗？你刚刚不是还说会相信唠叨的吗？”
　　“够了！”韩沉猛然吼道，“现在我们等一组他们的调查结果就行了，谁都不要再说了。”
　　“好，你们都不愿相信他，我相信他，我自己去找证据！”留下这句话，周小篆头也不回的跑出去。
　　苏眠跟着起身，“小篆！小篆你回来！”
　　韩沉拉住苏眠，轻轻摇头说道：“让他冷静一下吧，不止他一个人想帮唠叨澄清他的请把，我们都是。他只是无法接受唠叨在我们面前带走，而我们却无法做些什么，他其实是在怪他自己。”
　　“白白，他会回来的。”冷面坐在椅子上，颓废不已。
　　听到他们的劝说，苏眠压下眉梢间的忧愁，明明现在还是夏日，她却有一种多事之秋的感觉。先是T，然后是J，七人团的人一个一个出现，他们此刻的沉寂反而让她由衷的感到恐惧，这种感觉像是被刻在她的骨髓里。
　　即使失去了记忆，她的身体还留下了他们给她所带来的惊恐。
　　——To be continued
　　

☆、jackass 10

　　“作为警察居然是在警察局里被同事抓起来的……我简直快要笑死了……你……这个人怎么……”
　　周小篆迷迷糊糊间听见了有人在说话，那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很熟悉……眼睛疲惫不堪，拼命想睁开眼看清对方是谁，昏昏沉沉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抓着头发，使得他不得不抬起头来。
　　眼睛睁开一道缝，弯腰低头对着他露出笑容的人正是消失了的付萱，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是你……你想做什么？”
　　旁边挤过来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挤眉弄眼地做着鬼脸，“居然醒了？还以为没这么快醒过来，E的迷药需要好好整改一下了。”
　　听到声音，确定了这个人就是刚才和付萱交谈的人，周小篆想动一下，头皮上传来的疼痛让他轻轻“嘶”了一声，付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蔑道：“到了我的手上就乖一点，说不定我还能让A给你一个痛快，也不至于死在我的手上。”
　　“A？”周小篆重复道。
　　“就是我哟。”夏俊艾用两只食指指向自己，开心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刘海下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情绪，语气却十分轻快地说道：“放心，我的炸弹质量很好的，你根本来不及感受到痛苦就已经死去了。”
　　周小篆感觉自己比刚才清醒了些许，狠狠瞪着两人，似是要将两人的样貌牢牢记在脑海里，啐道：“我不怕死，你们现在就杀了我吧。”
　　付萱见到他这副宁死不屈的姿态，靠近他，在耳边呢喃道：“我会如你所愿的。”
　　瞳孔微缩，付萱满意地看见他表现出惊恐的表情，温柔抚摸着他的脸颊，泛着冰冷光泽的美工刀在他的脖颈处游走。夏俊艾抱着手臂，站在旁边看着好戏，见到周小篆看过去，做出一个“Boom”的口型，然后独自笑开。
　　疯子，这两个疯子。
　　第一次这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人，是真正丧心病狂的杀人犯。他们对杀人，感到的只有快乐，兴奋和肾上腺素狂飙的刺激。周小篆开始感到后悔，自己怎么就冲动的跑出来了，还不知道小白他们知不知道自己被他们抓来了。
　　苏眠他们当然知道了，警局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信封，和J一贯使用的黑色信封是同样的。信封被值班民警发现之后，第一时间送到了黑盾组的手里，应该是只剩下三个人的黑盾组的办公室。
　　因为想第一时间了解到唠叨的消息，这三人一晚上都没有离开警察局，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个手机。苏眠顿时惊得捂住自己的嘴，相处这么久，她当然知道这是周小篆的手机了，周小篆……
　　“昨晚我该去找他的，怎么能让他一个人跑出去？怎么可以……”苏眠咬紧自己的下唇，倚在韩沉怀里，不断的自责。
　　韩沉只是默默搂紧了怀里的人，他同样有责任。
　　手机屏幕亮起来，冷面急忙拿起手机，是一段视频。屏幕里的人却不止周小篆一人，还有徐司白，两个人分别被绑在不同的地方，身上的炸弹倒计时已经开始。
　　“姐姐，我们来做个好玩的选择题怎么样？一个是周小篆，一个是徐司白，听说在我没有陪伴你的日子里，这两个人陪着你。他们怎么可能有我重要对吧，姐姐只需要我一个人就好了。那我就把他们杀掉好不好？把他们统统杀掉！”
　　视频里付萱的声音传出来，跟着还有一阵笑声，苏眠哭喊着不可以，不要杀掉他们。
　　又传出来另外一个声音，“苏眠姐，付萱想把他们都杀掉，但是我阻止了，要来谢谢我嘛？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你只能救一个人哦~做人不可以贪心对吧，想想选谁呢？还有十八分钟哦~”
　　“怎么办？韩沉我该怎么办？”
　　不管苏眠是怎么纠结的，付萱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心情舒畅，就连脸上的笑容也都真切了许多。夏俊艾收起麦克风，脸色微沉，“你是真的想把他们两个人都杀掉对吧，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看着S的眼神是有杀意的。”
　　“有这么明显吗？”付萱摸着自己的眼周，间接的承认了他的问话。
　　“为什么？”夏俊艾看着她，明明之前大家都还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是谁的错？心里浮现出一个念头，却又选择性的无视了。
　　“小艾，你要相信我是绝不会伤害你们的，可我也没有大度到会去救一个想要杀我的人。”付萱轻声说道，“不管他是S，还是徐司白，他就是同一个人啊，但我更愿意面对S，一个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人，不配做我的敌人。”
　　“如果你想杀他，就先过我这关吧。”夏俊艾的话让付萱眼神一沉，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在那之前，你还是我的妹妹。”
　　“呸！都说了几遍，要叫我姐姐！”想动手给他一个爆栗，被他矮身躲过了。
　　“别想骗我了！你明明比我还小两个月，之前是给你面子，现在我是要当回哥哥。快叫哥哥吧，小妹妹。”
　　付萱的表情微微一怔，眼神飘忽起来，居然被知道了，嘴上还是不肯服输地说：“做梦吧，小弟弟。”
　　******************************
　　苏眠选了周小篆，因为昨晚是她的疏忽才让他被绑走。转而面对最终还是靠自己才活下来的徐司白，愧疚感更加深刻，眼看着徐司白拒绝了她说去医院的提议，独自离开现场，而她则在韩沉怀里哭成了泪人。
　　有错吗？他们都错了。
　　徐司白出现在他们新的据点里，付萱并不感到意外。相对于L，E，R和A的真心相迎，剩下三人的心情则复杂了许多，作为T的谢陆还是很开心见到他，可又想到了付萱和许湳柏的计划，喜悦的心情转瞬即逝。
　　“J，好久不见。”徐司白的笑容刺眼万分。
　　付萱还是笑脸相迎，“S，欢迎回归，我们等了你五年，你终于还是选择了回来。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有我们在的地方才是安全的地方，不是吗？”
　　“当然，说的很好。”
　　“S，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已经部署完毕，你觉得还有什么需要完善的地方吗？”许湳柏大手一挥，一整面墙上贴着岚市的详细地图，每个地点都做有标记，当天的计划一览无遗，甚至连撤退路线也都在计划之内。
　　徐司白扫了一眼，面色不显，中肯地说道：“你们做的很好。”
　　“S，我们为你的回归准备了一场盛世烟火，到时候全国的人都将记住我们，以及我们完成的史上最完美案件。”夏俊艾的脸上带着隐隐的兴奋，辛佳和季子苌也都换上了笑容，罗斌接着说道：“我已经准备好新身份，我们可以去到下一个地方继续我们的宏伟计划。”
　　“结局可能要稍微修改一下，辛佳你研制出的神经毒素再准备一份，我要把苏眠也带上。”徐司白的话令许湳柏目光微闪，其余的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季子苌回道：“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们都会带到你的面前。”
　　“没错，S，我们会帮你得到苏眠的。”夏俊艾也表达了自己的意愿，特意看了一眼笑意吟吟的付萱。
　　付萱并没有说出扫他颜面的话，而是赞同道：“那我岂不是又可以和姐姐在一起了？很怀念小时候的我们啊……”
　　“韩沉交给我解决掉。”
　　谢陆忽然开口，付萱惊讶于他说的话，他要解决韩沉？还没阻止，徐司白表达了他的不赞同，“你不是他的对手，我来亲自解决他。这场战，五年前就该由我来结束，不过现在也不迟，韩沉注定会死在我手上。”
　　喂喂喂，这是在给自己立死亡Flag哦~付萱笑弯了眼，警告地看了谢陆一眼，这样的结果最好不过了。徐司白和韩沉两个人实力相当，不管死掉哪个，她都是赢家。大不了最后她来解决剩下的那个人，至于阻拦她的人……
　　徐司白目前还是他们那边的人，交代了一些事项之后就离开了。
　　“小……”
　　付萱瞪着他，谢陆咽下唾沫，最终还是没有叫出那个名字，“现在还有机会，我们走吧。去过普通人的生活，我们可以结婚，生子，然后看着她长大成人，好不好？”
　　“不好。”付萱毫不客气地拒绝道。
　　“付萱……”
　　“我说了不好！你大可以现在就去告诉他，然后让我死在他的枪口下。睚眦必报才是我，我是绝对不会看着他们幸福的。”说完，又软下语气，“阿陆，你等等我，结束了这次我就给你答复，我保证。”
　　谢陆站在下面，沉默地看着付萱踩在桌子上往墙面涂颜料，不用看最后的效果，他也知道她是在画苏眠，又在画苏眠。
　　那场战斗结束之后，她不再照镜子，所以房间里从来不会有反光的东西。等到她渐渐放下，桌子上又开始出现镜子的时候，他一度感到高兴。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她变得更加奇怪，每天坐在画架前画画，一幅接着一幅的画，就像当初总是坐在放映室里看苏眠的S一样。
　　永远都在画苏眠。
　　苏眠，这个名字就像一个魔咒。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赶在零点之前码完了，准备决战啦~~~
感谢小天使们投的营养液，谢谢支持。
晚安

☆、jackass 11

　　唠叨最终还是被确定为犯罪嫌疑人，警方在他的家里搜出了少了一颗扣子的血衣，以及电脑里残留下来的与七人团中的R，也就是那个黑客的联系罪证。
　　即使开始坚定的周小篆也动摇了，他们并没有证明唠叨不是罪犯的证据，而唠叨也提供不了他不在场证明的证人或是证物。法律是讲证据的，韩沉默然，他最清楚不过，这些都是七人团的把戏，但是他们无法为唠叨洗清罪名。
　　许湳柏再次出现的警局的时候，苏眠已经和夏俊艾见过面，收到了他送来的信函。
　　【7日，我们将会再次归来。】
　　“他们是在做预告，这次他们的动作应该会更大，至少不是只让我们吃些苦头。别忘了他们里面有个擅毒的辛佳，还有爆破狂人A，他们两个随便一个人就足以让我们损失惨重。”韩沉对于上次中毒的经历记忆犹新，因此十分忌惮她的存在。
　　许湳柏认同地点头，“虽然没有具体的时间，但他们敢送来预告书，也就说明前期做了许多规划准备，说不定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准备了。但是这也恰恰说明了，7这个数字对于他们的重要性。”
　　“应该是因为那场大战之后，只有他们七个人活下来了。而且现在关押起来的施珩，也可能是他们中的一员，那就说明在明天到来之前，他们会来警局救他出去。”苏眠说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目标会是哪里？”秦文泷指出现在的当务之急。
　　“他们分开行动的可能性很低，我们可以查查明天有什么大型活动。”许湳柏对上苏眠的眼神，“根据他们犯案的规律，他们必将选择人潮涌动的地方。例如T选择的香水发布会，A选择的动漫展会，L选择的游园日。”
　　“小篆查查。”韩沉指挥道，“如果有，我们立马去让他们安排叫停。”
　　“真的有，体育馆那边有个很大的展会将在明天举办。”周小篆回答道。
　　“我们现在就去见他们的负责人，走。”
　　苏眠停下脚步，邀请许湳柏和他们一起，许湳柏摇摇头，“我不是警察，这种出警的事还是由你们来吧。”
　　“这次也多亏了师兄，等我们抓到这伙匪徒之后，一定好好请你吃顿大餐。”苏眠承诺道，许湳柏意味不明地笑起来，“那我就好好等着你的感谢宴了。”
　　韩沉的动作很快，雷厉风行的通知了主办方展会取消，或是延期。和主办方纠缠了好一会儿，对方才勉强同意改期的事，想必也是害怕真的在他们的展会上出现死人，这还让他们以后怎么挣钱。
　　整整一天警察在各个重要出口设卡，检查来往车辆，势必在七人团动手之前拦截到他们。
　　付萱一边擦着手上的枪，一边听着罗斌和夏俊艾对于警察的言论。在他们看来，这样的行为丝毫不会影响到计划的进行，反而让他们的存在更加显得可怕。
　　“小艾，你的礼物准备好了吗？”付萱问着，眼中闪过幸灾乐祸的情绪。
　　夏俊艾和她相处久了，对于付萱的恶趣味了解的也是相当的透彻，示意她看门边放置的蛋糕盒，“很漂亮吧，庆祝我们的最后一战，当然要隆重一些了。”
　　“很期待明天的效果，可惜不能亲眼看看了。”
　　罗斌扔给她一个手机，“明天所有的地点的画面都可以从这上面看见，顺便截一些图片留作纪念吧。”
　　夏俊艾拍着罗斌，有些不可置信的说：“R，你怎么变得和她一样这么爱开玩笑了，也给我一个呗。现场直播，可是不容错过的哦~”
　　“你们呀，还不好好准备，在聊什么天？”辛佳抱着箱子走出来，看见这几人还在悠闲的聊天，想到自己忙了几个通宵才调配出效果最佳的试剂，语气不好起来。季子苌接过她手上的箱子，安抚道：“让他们聊吧，反正明天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
　　敛下眼里的神色，付萱起身准备去吃点东西填肚子，谢陆靠在墙边细细地清洁着他的狙击，见到付萱起身的动作，微微抬起眼，看向她离开的地方，没有说什么。
　　或多或少察觉到这几天两个人的气氛不对劲，辛佳有些好奇的靠过去，季子苌跟在她后面。要知道就按谢陆对付萱的各种关心，和之前他们常常黏在一起，两个曾经独来独往的人居然合作完成任务，惊呆了他们的下巴。
　　“你们吵架了吗？”辛佳悄悄问道，罗斌也从电脑面前抬起头来，夏俊艾背对着众人，耳朵竖起来听着谢陆的回答。
　　“她不愿意嫁给我怎么办？”
　　“什么？！”夏俊艾惊叫出声，辛佳也是被惊了一脸，罗斌和季子苌稍微正常一点，只是吓了一跳，夏俊艾又继续问道：“她同意了吗？”
　　“笨呀，同意了也不会是这样的表现了。”罗斌嫌弃的看了一眼夏俊艾，怎么忽然就跟智商下线似得。
　　同为女人的辛佳抓住了重点，谢陆这么闷的一个人，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不肯说，怎么可能求婚？一定是付萱根本没有理解到他的意思，“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我说我们可以结婚，生子，然后看着他长大成人。”隐瞒点一些不重要的话，谢陆这么说着。
　　围观群众一哄而散，罗斌同情的拍了拍一脸茫然的谢陆，委婉的说道：“T，你这么说没有被那个女人打一顿，你就该谢天谢地了。别说不同意了，你就是对我这么说，我也不会答应你的。”
　　“罗斌，你果然是个基佬！”夏俊艾跳出来，指着罗斌说道，又看向有些头绪了的谢陆，“你既没有鲜花，也没有戒指，连求婚的台词都不会讲，她能同意才怪。”
　　“就是啊，至少也要有一个浪漫的求婚吧。”辛佳回头说着，脸上露出梦幻般的笑容，“像骑士一样单膝跪地，拿出一枚漂亮的蓝宝石戒指，问她，愿不愿意这辈子只爱你一个？成为你唯一的妻子。”
　　“懂了吗？”
　　谢陆点点头，继续低头擦拭枪身，看见他这副不开窍的样子，辛佳摇摇头，忽然很同情付萱。转回身整理着她的东西，抬头的一瞬间对上了季子苌深情的眼神，一时间有些怔住，别过头不看他。
　　头发遮住脸上的表情，付萱抵在门边，将几人的对话尽数听去。
　　*************************
　　韩沉和苏眠一踏进警局就看见门口值班的警察还在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警帽，问候了一句早上好，苏眠走了几步，又退回来，开口问：“今天怎么来迟了？幸好局长没在，不然你就惨了。”
　　小女警还没度过实习期，听见苏眠的话，垮下漂亮的小脸，“苏警官，你别吓我了，还不是因为今天堵车很严重吗，而且地铁也只开通了三号线，堵得不行。”
　　“这样啊，难怪局长还没有来。”苏眠嘀咕了一句。
　　她和韩沉一晚上都没有离开警局，所以不知道今天大塞车的事。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韩沉，两人立马跑向秦文泷的办公室，边跑边打电话叫还在吃早饭的周小篆和冷面赶快回来。
　　两个人刚跑到秦文泷的面前，就听见一个糟糕的消息，辖区里的有间派出所里发现了炸弹，马不停蹄地又跑向那边。出门的时候，撞上一个快递员，苏眠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对不起，那个快递员回了一句“不知道注意点吗？”，又黑着一张脸将手上的蛋糕盒交给前台的女警签收。
　　“苏警官今天生日吗？刚才有人送来一个蛋糕。”见到周小篆和冷面一脸急匆匆的表情，小女警问道，说着就将刚刚收到的蛋糕拿了出来。
　　周小篆听到这话也是一脸茫然，反驳道：“不对呀，小白不是还有两个月才过生日吗？”
　　“不知道，苏警官刚才和韩神一起跑出去了，很着急的样子。”
　　“哦，有人发现了线索，他们赶着去调查来着。”冷面正欲接过蛋糕盒，心细的他感觉到不对劲，贴着耳朵在盒子上认真的听了听，瞬间脸色大变，“快跑！有炸弹！”
　　说完赶紧拉着那名女警向外跑去，身后的蛋糕盒瞬间被炸开，火光将最近的几人全部卷入。炸弹的威力比他们想象的厉害，大厅里的柱子受到冲击裂开一道缝，然后迅速蔓延开，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一二楼受损严重，所幸整幢大楼的地基和结构足够坚固，才没有倒塌。
　　不幸的是一楼的人受伤严重，当时就在炸弹旁的周小篆和冷面，以及那名女警重伤昏死过去，身上大面积的灼伤。救护车受到大塞车的影响迟迟来不到，赶到的局长只得眼睁睁看着他手下的得力干将生命体征越来越弱。
　　“我新做的压缩炸弹怎么样？威力不错吧？”夏俊艾看到电脑屏幕里绽放出的火焰之花，语气极其得意的说道。
　　付萱满意的点点头，“做的很好，可惜没有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那个迟琛还不错，居然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反应过来，还拉上了那个女的，推到椅子躲进去。”季子苌赞赏的说道，“K什么时候带苏眠和韩沉过来？”
　　“快了。”罗斌回答着，看着救护车赶到，将周小篆抬了出来，“周小篆的技术还是不错的，再也没有和他交手的机会了，我还挺遗憾的。”
　　“出去做最后的准备吧，船马上就要开了。”辛佳望着窗户外的港口。
　　“走吧走吧，E都在催了。”
　　——To be continued
　　

☆、jackass 12

　　“是□□，他们真正的目标究竟是哪里？”韩沉看了看现场，确保没有危险之后，和苏眠正准备商讨下一步行动的时候，接到了局长的话，脸色一沉，挂掉电话对苏眠说道：“警局刚刚发生了爆炸，很多人都受伤了，冷面和小篆离炸弹最近，重伤昏迷中。”
　　“他们的目标是警局吗？”苏眠勉强着自己镇定下来，他们还要找到七人团的真实目的。
　　许湳柏行色匆匆地赶来，“师妹快上车，我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了。”
　　两人坐上车，许湳柏绕开前面的车辆，语气急切不已：“我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有一个商界的朋友今天要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听说是在游轮上举行，有三天两夜的短途游，七人团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这艘轮船。”
　　韩沉思索着什么，许湳柏把车停下来，指着停靠在码头边上的游轮，“就是它，T和A犯案的时候，都是将人群聚集在无法与外界联系的地方。按照他们的预告，最符合他们要求的就是这艘游轮。”
　　相视一眼，两人跑向即将开船的轮船，不顾身后工作人员的阻拦，冲了上去。
　　许湳柏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迈着悠闲的步履，将手上的邀请函递给礼仪小姐，微笑着道了声谢。拿出手机，拨通上面唯一的电话，“客人已经来了，准备好迎接他们。”
　　“放心，我们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大礼。”付萱说着，举杯和夏俊艾一起露出笑容，“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游轮渐渐远离了码头，开始航行计划。罗斌的手指在键盘上不断敲击，警局现在受伤惨重，唯一能与他较量的周小篆此刻又重伤昏迷。就算警察去找网警来，时间上也需要很久，至少等那边破解他的防护墙时，他们的计划已经结束了。
　　驾驶舱的船员们发现船的航向不受控制时，已经晚了，他们在偏离的航道上加速前进了几分钟，呼叫控制中心也毫无反应，就在这时船舱内部还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聚集在甲板上的宾客们慌张不已，巨大的LED屏幕上显示出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有人认出这是购物中心中毒事件的始作俑者。小丑男的身后还跪着六个人，也就是这次慈善活动的举办公司的重要负责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想做什么？”
　　“我很喜欢你的问题，问的很好，我们想做什么？当然是在你们所有人的面前揭穿这些人虚伪的假面了。”夏俊艾哈哈大笑，打了个响指，屏幕上的画面又换成了一个办公室，“这就是他们肮脏的交易，这些人拿着你们捐献出来的钱，做着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上船的警官们却还在解救他们，这样的人，让他们沉在海底不就好了吗？难道还让他们出去继续危害社会吗？”
　　“混蛋！”韩沉暗骂了一句，刚才爆炸的时候，他们距离炸弹的范围比较近，受了点轻伤。所幸他拼死护住了苏眠，她没有事。
　　“师妹？韩警官？你们还好吧？”许湳柏从拐角跑出来，帮着韩沉扶住苏眠，眼神警告的看向监控器。
　　付萱摆摆手，站在电脑面前一脸无辜，“K，你要相信我啊，我只是一不小心按到了那个按钮，谁知道会差点炸伤他们呢？”
　　“哇，这么不要脸的话你也说的出口。”夏俊艾取下脸上的面具，随手将面具扔在地上，“你好歹收敛一点吧，反正他们已经落在我们手上了，待会儿慢慢玩不是更好吗？当然，除了苏眠。”
　　苏眠站直身体，对许湳柏说道：“我没事，刚刚有点晕。师兄你刚才去哪儿了，我们还以为你被炸伤了。”
　　“我下车的时候，你们已经跑过来了，我跟在你们后面，结果上了船就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只好一层一层的找。”
　　“没事就好，小眠来扶我吧，麻烦许教授在前面开门了。”韩沉不着痕迹的从许湳柏手上挣开，让苏眠撑住他的身体，伤势轻但是伤在了大腿上，走路有些吃力。
　　许湳柏应了他的话，走在两人前面，手摸上了腰腹处。身后的韩沉也拿出枪，上膛准备好，苏眠皱眉看着前面的人，如果到这时候他们还不明白，就真成傻子了。手放在枪套上，双方都在防备的对方。
　　“锦曦！你没事吧？”
　　徐司白的声音从对面的走道里响起，带着一身硝烟的气息，白色衬衣上沾染上灰尘，就连一向梳得服帖的发丝也凌乱了不少。
　　“老徐？你怎么也在这里？”苏眠一脸呆愣，注意到许湳柏掏出枪的动作，“老徐小心！”
　　“小心？你是在开玩笑嘛？”辛佳跟在徐司白身后，手上举着枪，季子苌笑出声来，“你觉得K会伤害我们的S？”
　　许湳柏掏出的枪对准了韩沉，退到他们的身边，好笑地说道：“就这么意外吗？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啊，你们的警局内部有我们的人。我演戏正演到兴头，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出现了？真令人失望。”
　　“没办法，辛佳的药需要时间才能奏效，只好早点出现了。”付萱从两人身后出现，开心地朝苏眠挥挥手，“姐姐，刚才送你们的炸弹好玩不？小艾特意改良过的，比五年前的威力更大了。”
　　“老徐？你怎么会？”苏眠看着哀伤的徐司白。
　　夏俊艾刚迈出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大喊道：“能不能让我把出场的台词念完？这么重要的时刻还要打断我的话吗？”
　　“安静点，早点把韩沉解决掉，我们才能继续。”谢陆拍着夏俊艾的背。
　　两个人被堵在中间，一头是徐司白为首的四人，一头是付萱为首的三人，罗斌留在房里继续监控警方的动静。这样的场面也实在有趣，一群杀人犯把两名警察围起来了，这样的场面又让两人觉得似曾相识。
　　“韩沉，你让小师妹跟我们走，不然我们就开始杀人。”许湳柏朝苏眠招招手，“小师妹也不想看见韩沉死在你面前吧，你们两个最好乖乖听话一点。”
　　“韩沉你放手。”苏眠挣开韩沉的禁锢着她的手臂，温柔的对他说道：“保护好船上的乘客，这不就是我们上船的目的吗？”
　　“不要，他们不能死，你也不能死。”韩沉死死拽住苏眠的手，右手上的枪对准徐司白，“你就是他们的头，徐司白。”
　　“砰！”
　　付萱一枪打中韩沉的手臂，使得他握不住手上的枪，“真是麻烦，我们这么多人面前还这么嚣张？S，苏眠是你的了。”
　　许湳柏刚想上前夺下苏眠的枪，只见她一枪打向徐司白的肩头，付萱满意的弯起嘴角，没错，就是这样，继续开枪啊，一枪一枪的打在他身上。谢陆从身后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付萱吃痛松开手上的枪，他一把拉着她躲开苏眠的子弹。
　　“苏眠，你刚刚是在开枪打我吗？”
　　地上的弹壳刺痛了她的眼睛，愤怒的抢过谢陆的枪，“我问你，你是在开枪打我吗？”
　　“是！你伤了韩沉，你是罪犯，我向你开枪有什么错？”苏眠回道，“你们这里的人都该死！你们杀了那么多的人，去死难道不对吗？”
　　“你终于说出你的真心话了。”付萱大笑起来，“你和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区别？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用上帝的名义制裁我们？你的法律呢？它怎么不来保护你啊？”
　　“T，她已经疯了，把她带走。”徐司白钳住苏眠，韩沉现在连枪都握不稳，根本不足为惧。当着所有人的面，敲晕了苏眠带走。许湳柏跟在他的身后，辛佳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韩沉，枪口对准他。
　　“韩沉，我会永远记住你，我爱的人，你也将会成为我手上第一个死掉的人。”
　　“辛佳，等一下。”夏俊艾拦住她，就在这时候，韩沉忽然飞快的捡起枪，用左手握住枪向夏俊艾射去，一个翻身躲进了大开的房间里。
　　“小艾！”
　　夏俊艾只来及转身，子弹在他的胸口开出一朵血染的花朵，付萱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微笑的倒下，嘴唇一张一合，轻声喊道：“白锦曦……”
　　谢陆拉起濒临崩溃的她，让她躲在墙后，端着枪朝韩沉躲的房间不断射击，“韩沉，去死吧！”
　　白锦曦……
　　“不要叫我白锦曦啊，笨蛋……”付萱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地上倒下的夏俊艾就在她的眼前，迈着步子靠近他。谢陆专心在和韩沉对战，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眼前多出付萱的身影，急忙停下射击的动作，拽住她的衣服喊道：“回来！”
　　“小艾，对不起，对不起……”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倘若她不叫住他，那颗子弹就不会打中他的心脏，“阿陆，我害死小艾了，还有穆方城，都是我害死的……我杀了那么多人，这就是报应吗……”
　　谢陆抱住她，猛地转身，付萱只觉得眼前都是红色的，抬头看着他，呆呆的眨了眨眼睛，伸手帮他擦掉嘴角的血渍，颤抖的声音说：“阿……陆……阿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躺平任你们拍打了，没错我是故意写死小艾可爱的，边写边哭什么的~~~
付萱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有小天使留言说感觉她精神分裂了，实际上也差不多。她知道M对她撒谎，其实就是她父母根本不是他杀掉的，所以她很自责又不愿意面对，所以将过错归到韩沉身上了，连带着对原本就有恨意的徐司白和苏眠也更加仇恨。这下小艾又因为她死掉了，精神奔溃什么的可以理解吧，真的不是她作死害谢陆的，千万别误会了~~~

☆、jackass 13

　　韩沉开枪的那一刻，季子苌护着辛佳躲在拐角处，起身朝他躲藏的房间里射击。付萱的样子让他不悦，不由地大喊道：“韩沉杀了我们的人，你还在那里哭什么哭？你是不是也想谢陆死了？”
　　付萱看着地上的枪，望向韩沉的位置，眼神一凛，“都去死好了。”
　　“我很快回来。”
　　谢陆捂住受伤的腹部，微微点头，踉跄着站起来，利用角度掩住自己的身形，“白锦曦，我等你。”
　　手指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付萱没有回头，朝着韩沉的位置说道：“韩沉，你还有子弹吗？92式/半/自/动/手/枪，按子弹的直径分类，弹匣容量分别是15发和20发。我没记错的话，你用的是15发容量的。”
　　“看来你以前上课很认真啊，你也该记得我的枪法一向很准，T还好吗？”韩沉背靠着门框喘粗气，不用打开弹匣检查，他知道里面现在只剩下一颗子弹了，眼睛瞟向距离他不到两米的位置，夏俊艾的手边就有一把枪。
　　“你还真是打不死的蟑螂，我那一枪分明让你的右手拿不起枪。”付萱给季子苌打着手势，右手悄悄拿起走廊上安装的灭火器。
　　韩沉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右手，肩膀被打穿了一个血洞，“那还要感谢你，我记得你是个左撇子，所以特地去练习了左手的枪法。是你们大意的，给我留了反击的机会，觉得我右手握不住枪就没有威胁了吗？”
　　“那就太可惜了。”暗沉下眼神，和季子苌同时发动攻击，灭火器喷出的干粉遮挡住韩沉的视线，子弹冲破了空气中弥漫的白色干粉。韩沉的反应也极快，子弹打中了地面，开枪向刚才开枪的方向打去。
　　“你没有子弹了。”
　　付萱面无表情的站在他面前，枪口一转，示意韩沉看她手上的灭火器，“来跟你的神枪手以及你的警察生涯say good-bye吧。”
　　“啊——！”
　　苏眠心里一抽，默默看着眼前戏剧化的一幕，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宴会厅的椅子上，而刚才还是一伙的徐司白和许湳柏反目成仇了。两个人手执着枪不肯退让，相对而立，罗斌急匆匆跑来，举枪对着许湳柏。
　　“K，你在做什么？”罗斌焦急地说道，期望两个人能给他一个答案。
　　许湳柏轻笑着，眼睛望着徐司白没有丝毫变化神情的脸庞，“难道还不明显吗？S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人了，他为了这个女人把我们全部都牺牲了！这五年里，他装作普通人就是为了跟苏眠在一起，你忘了M是为什么死的吗？就因为他执意要引警察来。”
　　“看来我还没有错过。”付萱趴在二楼的栏杆上，身后的季子苌拖着伤痕累累的韩沉走来，将他随便扔在付萱的脚边，冲着苏眠扬起恶劣的笑容，“我给你带礼物来了，看看喜不喜欢？”
　　一脚踹下韩沉，“咚”地一声落在苏眠眼前。韩沉已经不复之前俊朗的外表，双脚像是被什么重物不断敲击导致了变形，右手被挑出手筋，左手也好不到那里去，手筋同样被挑断。
　　嫌弃的转开视线，许湳柏望着楼上的付萱，责备道：“你把他玩死了？”
　　“当然没有，都说了这是送给姐姐的礼物。我给他留了一口气，受了点小折磨而已，韩沉警官可是打不死的小强哦，你要对他有点信心嘛。”付萱找了个位置，从楼上走到苏眠身边，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小艾到死都在想着不能伤害他苏眠姐的韩沉，我当然不会杀掉他。留他一命，让她看着自己从此再也站不起来，握不住他的警/枪，当不了警察。我一直相信毁灭一个人的信仰，比杀了他，更加令他感到痛苦，你说我说的对吗？S？”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白锦曦！你做这些不就是为了报复我嘛？”苏眠空洞的眼神迸发出绝望的光，付萱忽然松开钳住她的手。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跌落在地上的苏眠，付萱露出怀念的表情，语气惋惜地说道：“你还没有记起来吗？我说过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会好好保护你，让你活着眼睁睁看你最爱的韩沉痛不欲生。”
　　“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徐司白望着苏眠跪在韩沉身前，又看向表情扭曲的付萱，缓缓开口道：“我就不该因为你和我们是一类人，放任你成长起来，当时在酒吧里，一枪解决了你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是吗？我也是这么想的。”付萱笑了，满是对自己对信任他的那几人的嘲讽，“如果给我一个重来的机会，我就应该早在当年选择死亡而不是活下来，看你是怎么为了她变成另外一个人。现在的你根本不配做S。”
　　罗斌的枪口迟疑了一下，看向徐司白，对着付萱说道：“S就是S，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们的S。”
　　“R，你看看现在他还是我们追随的人吗？其实他早就恢复了记忆，但是不愿意回到我们身边，J在那个女人的腹腔里藏了我和T的芯片，两块芯片就能触发他体内的芯片，让他恢复记忆。”
　　“他说的是真的吗？”罗斌见到徐司白沉默的神情，恍然明了，他们在心心念念期盼他回来的时候，他却根本不想继续和他们一起。
　　付萱打了个响指，楼上的季子苌同样举起枪对着徐司白，得意一笑，“现在是四对一，你再怎么厉害也逃不了的。”
　　“你催眠了L？”徐司白眉头一皱。
　　“你教给许湳柏的催眠术，很有用不是吗？”
　　“白锦曦，你每次用和她相似的脸做出疯狂的事，我都很想让你永远也笑不出来。”
　　徐司白的话，令她杀意骤增，冷静下来的情绪又开始沸腾起来，“那你就杀了我试试看，你的苏眠和我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听见她刚才说的话了吗？我们，都该死，包括你父亲那个杀了她爸爸的真正的疯子。”
　　苏眠的背影一僵，付萱故作惊讶的说了一句，“糟糕，我忘记姐姐还没有想起来，你就是她的杀父仇人的事。可惜你卸了她的手臂，不然我就能再见一次她开枪打向你的场景。”
　　语言利用得当，也能成为伤害人的利器。
　　徐司白开枪的动作，触发了所有人的行动，付萱离他的位置较远，子弹让她给躲开了。许湳柏和罗斌就不那么幸运，那是S啊，传授了他们如何杀人的S，即使这些年每个人都成长了，也不是从小就接受了残酷训练的他的对手。
　　许湳柏吐出一口血沫，他的子弹同样射中了徐司白，罗斌被徐司白一枪正中眉心，楼上的季子苌也在躲闪着，时不时放几下冷枪。
　　“***！”付萱看见罗斌倒在地上不再动弹，暗自咒骂了起来，手上开枪的动作加快。
　　“哐当”一声，在枪林弹雨中，季子苌的眼神忽然明亮起来，解除了被催眠的状态。付萱不过是跟着许湳柏学了一两招，清醒催眠对于意志不坚的人效果最佳，她的催眠和许湳柏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只是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就恢复清醒。
　　季子苌目光灼灼地看着从他兜里掉落出来的东西，看了看下面激战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矮身扑上前，捡起沾上灰尘的盒子。
　　徐司白尽力不伤到苏眠，他身上挨了三四枪，意识开始有些模糊起来，瞥见楼上的季子苌，抬手就是一枪。许湳柏同样受伤不轻，子弹还有几颗，徐司白朝季子苌开枪的时刻，露出了空隙，双手稳住颤抖不已的枪，扣动扳机。
　　两人应声倒地，付萱闭上眼睛，都结束了……
　　不顾身上流出血的伤口，挣扎着爬起身来，苏眠抱着韩沉狠狠地瞪着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白锦曦，还是付萱。就像你在问自己到底是白锦曦还是苏眠一样，该说我们不愧是姐妹吗？”
　　“你不是我妹妹，她已经死了。”
　　“随你怎么想。”付萱听见隐隐约约传来的警笛声，微微弯起嘴角，一如小时候她们初见的时候，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姐”。苏眠湿了眼眶，无声地啜泣起来，许湳柏给她注射了辛佳研制出来的药剂，她醒来的时候就恢复了记忆。
　　“苏眠，带着对我的恨意活下去吧，就像五年前的我一样。”
　　拖着中弹的腿，付萱一瘸一拐地上楼，回头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许湳柏。见到她看过去，许湳柏露出释然的笑容，仿佛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使命一般，静静等待死亡的时刻。徐司白痴痴地望着苏眠的背影，将她刻在心中，临死他深爱的苏眠还是没能多看他一眼。
　　付萱捡起季子苌死死握在手里的丝绒盒，打开一看，一枚做工精致，一看便知价格不菲的蓝宝石戒指静静躺在盒子里，指环内刻着一串字母，【L love E，forever】
　　【至少也要有一个浪漫的求婚吧，像骑士一样单膝跪地，拿出一枚漂亮的蓝宝石戒指。问她，愿不愿意这辈子只爱你一个？成为你唯一的妻子。】
　　苏眠看着付萱的背影，大喊道：“你去哪里？就想这样逃跑吗？警察已经来了，你是跑不掉的。”
　　“我不会逃跑，我的家人都在这里了，我还能去哪里？”
　　——Jackass  The End
　　

☆、后记

　　这篇正文部分就这样完结了，表打脸，明天继续番外更新，大概还会有几章的样子。
　　决定动手是因为在看电视剧的时候，发现了苏眠和白锦曦是表姐妹这个点，感觉写出来会很好玩的样子，这才有了逃离精神病院这篇文文的女主设定。
　　——一个活在表姐阴影之下的女孩子。
　　我点题了的，真的。
　　每个人都会有阴暗的一面，一个处处不如姐姐的小女生，还不能有点小小嫉妒的心情吗？这是白锦曦，但还不是付萱。付萱已经是处在精神病的范围了（点题精神病），有读者评论说女主OCC了，正式回应那不是OCC，而是属于急性应激障碍，但是她还处在初级阶段，所以季子苌才能唤醒她的意识。（急性应激障碍如果症状存在时间超过4周，就可以判定为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就是常说的PTSD。）
　　首先关于M穆方城的死，我切腹，真的是一不小心就把他写死了。所以后来，我又编出他对付萱撒谎的事，也就是说，他说什么S故意让他们救了付萱都是骗她的，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傻笑。
　　白锦曦的爸妈也不是他杀的，而是真的出现了意外。这也导致已经是付萱通过合作的许湳柏知道了真相之后，一直陷在了噩梦之中，没错她睡不着是因为每晚都梦见穆方城死去的那一幕，在她心里七人团的所有人都是伙伴，和她杀的人是不同的。
　　因为这个，她才患上了应激障碍。小艾的死导致她在危急关头病发，对于这个病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去百度一下，她的表现是符合初期症状的。
　　然后是S徐司白，我对这个人物最深刻的影响是他对苏眠执着到病态的爱。不瞒大家，其实一开始我是打算选400做男主的，但是对于谢陆小天使是在是不能割舍，虽然这个男主角的露面次数有点低了，咳咳咳，但是你们也不能忽略他是男主角这个事实。
　　让小艾和季子苌，罗斌死去，并不是我不喜欢这三个人物。大家不能因为七人团太吸粉了，而忘记他们的本质都是一群变态杀人犯啊，心疼黑盾组和警察们。小艾可以说是全剧除去谢陆以外，我最喜欢的角色了，所以下一篇快穿的美人为馅篇男主角是小艾哦~~~请大家多多支持，姐弟恋什么的实在是带感。
　　季子苌和辛佳都是这部剧里典型的悲情人物，虽然他们是一群沾满血腥的杀人犯，但是辛佳二十年如一日的爱着韩沉，实在是令人心疼。她为韩沉挡枪而死，可至死韩沉都没有多看她一眼，甚至在她尸体旁拥抱苏眠。季子苌也是这么一个人，他们两个太过相似了。
　　再说说黑盾组吧，我是挺喜欢他们的，但是对于七人团全灭，他们还毫发未损的结局不由的吐出一口老血。付萱他们虽然做的很绝，可是并没有要了他们的命，体验一下命悬一线的感觉，至少不能让他们好好的活着吧。
　　苏眠事实上才是一切的源头，倘若她不那么执着于为父报仇，就不会有失忆，也不会和她深爱的人分隔五年之久。但是真要是那样，她就不是S记忆里永不节哀的苏眠了。韩沉，补小说的时候，真心喜欢这个男主角，感觉电视剧完全没有演出他该有的样子，真的不是黑演员，而是觉得白宇演的韩沉有点嚣张的太欠打了。
　　感觉还是自己的笔锋不够成熟，并没有把我设想中的感觉写出来，还是有点遗憾的。
　　最重要的是有这么多人在支持我写下去，文中如果有让各位不满意的地方，我也不能怎么样了，尽力把这个故事写完已经足够了，还是需要慢慢磨练自己的写作能力。喜欢我的小可爱可以戳专栏收藏一下，新文快穿《领养了一只二哈》已经开了文案，正在努力存稿中。
　　最后，十分感谢这一个多月的陪伴，祝大家新年快乐。
　　有缘再见。
　　

☆、你是我的解药

　　01.
　　辛佳喜欢韩沉，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韩沉有一个准备结婚的女朋友，但不是辛佳，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她癫狂，只为了让他多看自己一眼，也是这样，让她遇见了拯救她的S。即便是跌下地狱，她也愿意留在他们的身边，也只有他们才会懂得她的痴念，以及不为世人所容的阴暗一面。
　　02.
　　“你就是新来的E？”面对男人倾身探过来的动作，辛佳不着痕迹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半遮的面具挡住了她的面容，也遮住了她略微皱眉的神情。她不说话，那人却更加来劲了，直接落座在她身旁，周围的一众人满怀期待的看着这好戏，没有出手阻止的意图。
　　“我是L，喜欢用毒。”
　　闻言，辛佳多看了他几眼，她听带她来到这里的那个人提起过他，也听说了他会是她的搭档。
　　“我是E，很高兴认识你，L。”
　　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随手摘掉了脸上的银色面具，他听见有好事者的口哨声。面前是她伸出的纤手，扬起邪气十足的笑容，当着宴会上的众人，他单膝下跪，执起她的手，在唇边蜻蜓点水地吻住，“你好，我的E小姐。”
　　然后是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不顾在所有人面前，将他推到在地，扬长而去。
　　“你就是自作自受，L，这下把小公主惹急了吧。”代号M的男人在他身边幸灾乐祸，却丝毫没有要拉他起来的举动。
　　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低头摩挲着自己的手指，细滑柔软的触感还残留在他的脑海里。见到他一脸傻笑的表情，同样戴着面具的一个人蹲下身来，青涩稚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L这是怎么了？被E嫌弃还在笑？该不会傻了吧？”
　　白了纯粹是来闹事的小男孩一眼，站起身拍了拍西装上的尘埃，嫌弃地脱掉上衣，“衣服脏了，我去换一件。”
　　路过坐在最角落里的男人，看了看他低头往咖啡杯里加糖的动作，大步迈出宴会的大厅。今天是E的欢迎会，结果她反而最先离场了，要是S知道是他惹出的事，多半又会罚他吧，这次该怎么推卸掉惩罚呢？
　　要不，干脆把E也拖下水？
　　兴味十足地摸着自己的下巴，手臂上搭着的西装又让他皱起眉，忘记刚才摔在地上了，还是先去换掉这身脏衣服，简直无法忍受了。
　　03.
　　自从辛佳加入了他们之后，季子苌就成天出现在她身边。只要在他们的据点里，要想找到季子苌就先找到辛佳。不用多说，他们都知道季子苌是在追求辛佳，可辛佳一心牵挂的是那个青梅竹马。
　　季子苌不止一次的想过去除掉碍眼的韩沉，但是一想到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辛佳怕是要第一个杀了他的人。第二个是苏眠，S窥探了半辈子的那个女人，就是韩沉的女朋友。
　　这还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他们的团队里面居然有四个和这两人相关的人，徐司白，辛佳，许湳柏，还有他。
　　“E，你今天有空吗？我们去吃饭怎么样？”
　　实验桌前的女人摘下护目镜，无奈的叹了口气，揉揉发胀的额角，“L，我在研发东西，你能稍微安静一点点吗？”
　　“那你今天的事做完，我们去吃饭吧。”季子苌也不客气，自己给自己搭了个台阶。
　　“不行！我必须今天做完！”毫不留情的直言拒绝。
　　耸耸肩，反正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拒绝自己了，季子苌拉过一张椅子，坐在辛佳的对面看着她在各种瓶子间鼓捣。
　　这次倒是辛佳有些不自在了，放下手上的烧杯，“你能别看我吗？你这么看着我，我没法专心工作。”
　　“那你答应陪我去吃饭。”
　　“我说了不去，要说几遍啊？你不烦，我烦行不行！”
　　“行，你继续。”
　　“那你怎么还不走？”
　　“我看着你做事啊，万一你不小心把自己毒死了怎么办？”
　　“……”
　　“我可是你的解药。”
　　辛佳手上一抖，险些将桌上的烧杯摔下桌，男人眼疾手快地将桌沿边上的烧杯往里推了推，抬头对着她一笑，“我就说吧，没我看着不行。”
　　明明就是因为你说的那话，辛佳暗自咬牙，指着实验室的大门说：“季子苌，你给我出去！”
　　04.
　　这顿饭，到最后还是没能吃上。
　　他们沉寂了五年，到头来落得这个下场，辛佳想，或许这样是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身后是改头换面的几人，一袭黑色裙装，辛佳弯腰放下手上戴着的戒指，拿着手绢认真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柔声说道：“季子苌，谢谢你的戒指，很漂亮。可是它不是属于我的，所以我把它还给你了。”
　　“佳佳，我们该走了。”同样一身黑裙的女人走过来握住辛佳冰凉的手，照片上的男人微微扬起笑容，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唯一不足的是他的双眼，透着一股肃杀之气，阴狠十足。
　　默默叹气，原本她还以为总有一天季子苌能够撬开辛佳那颗只容得一人的心，把那个人扔出去，然后自己进去。他的确做到了，让辛佳对韩沉彻底死心，但同样的，他也失去了站在她身边的机会。
　　“我们走吧。”辛佳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光，挺直了腰，跟着他们离开墓园。
　　季子苌，辛佳为你落泪了。付萱回头望着那一排的墓碑，他们不会再回来这里了，所以这一次是第一次来，也是最后的告别。
　　“小萱，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嗯，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不想呆在英国了。”付萱嫌弃地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气。
　　“当初不是你建议来英国的吗？”
　　“才不是，还不是小梁随便就把我们丢在这里，好不容易才从医院那个鬼地方出来，我要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再说。天天吃病员餐，我都快吃吐了，听说这边有家米其林餐厅，我们去试试怎么样？”
　　辛佳含笑，看着付萱絮絮叨叨的样子，路边的黑色轿车边两个男人还在等着她们过去。许湳柏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冷着一张脸，谢陆减短了头发，放下来看起来清秀了几分，眼神柔软地望着朝他走来的人。
　　“意大利。”
　　付萱侧过头，看见许湳柏眼里的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敲锤定音，“那就去意大利。”
　　05.
　　辛佳留在了佛罗伦萨，付萱和谢陆决定了要去阿尔卑斯山，许湳柏早在他们达到罗马的那天就定居在那里了。就此，他们这个团队才真正到了分别的时候，也许他们以后都会很少再见了。
　　她在阿尔诺河的河畔住下，楼下钟表店的老板也是这栋房子的主人，她买下了靠街的一间公寓，每天去那些美术馆或是博物馆逛着玩。老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绅士，他每天都会给她推荐一些鲜少人知的美术馆，日子过得也算舒坦。
　　很多时候，辛佳总是恍然想起曾经在中国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境。
　　“Erina，今天又去美术馆吗？”
　　辛佳摇摇头，友好地朝老板笑了笑，“不，今天我想去百花大教堂看看，来佛罗伦萨这么久了，我还一直没有去看看那里。”
　　老板显然十分震惊于她的话，“那可是这座城市的地标，我还以为按照你的计划，那里会是第一站。”
　　“把最好的留在最后，不是更好吗？”
　　她调皮的回答显然逗乐了老板，谢绝了他的好意，独自走在街道上，时不时被热情的意大利帅哥搭讪，辛佳也都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即使她现在回到了社会，放弃了继续成为罪犯的道路，那也不能代表她就能接受不同世界的人来靠近她。
　　06.
　　深秋，在河边的路上已经有了丝凉意，把脸埋进了围巾里，河风吹动着她的长发，微眯起眼睛享受着此刻的宁静。
　　“咔嚓”
　　敏捷地转头看向栏杆边上的男人，举着单反相机的男人似乎没有想到辛佳如此敏锐，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辛佳走到他身边，来到佛罗伦萨已经接近半年的时间，但是她还是选择用英文，要求那个男人删掉有关她的相片。
　　“美丽的东方娃娃，我真的不可以留下你的照片吗？”男人开始努力展现他爆棚的荷尔蒙，希望留下她的照片。
　　“No，麻烦你删掉。”辛佳坚定的回答让他面色有些不好，她还特地补充了一句：“是和我有关的全部照片。”
　　这下，男人的表情更加为难了，他是典型的欧罗巴人种长相，柔软波状的棕色头发，肤色略白带着明显的红晕，一米八几的个子却做出扭捏的样子。辛佳有些疑惑他的举动，挑眉看向他手里的相机，趁他不备，动作灵活的抢过来查看。
　　第一张就是刚才她在河边的照片，按下删除键，刚想还给涨红了一张脸的他，又看见了不是今天日期的照片，而人物依旧是她。皱着眉继续往下翻看，越看脸色越发难看，将相机拿在手上，对着男人质问道：“为什么要偷拍我？”
　　“你很美丽啊，从我在乌菲兹美术馆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深深被你的美丽所吸引了。”男人听到她的问话，眼睛一亮，湿漉漉的眼睛就这样直直地盯着辛佳。
　　乌菲兹美术馆？辛佳吃惊不已，她那时候才刚刚来到佛罗伦萨，第二个去的地点就是那里，这人居然跟踪她快半年了吗？
　　“不准再跟着我了！”警告了他一番，辛佳快步离开了河边。
　　留下的男人有些委屈地低头看着删除了所有照片的相机，不过一想到他心心念念了半年的东方娃娃跟他说话了，又带着窃喜。反正家里暗室还有许多照片，这么想来，他应该还算是赚到了，至少她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不是吗？
　　07.
　　辛佳刚走下楼梯，站在街道上，眼前就出现了那个跟踪偷拍她的男人，过于靠近的距离让她有些不适，“Ricci，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为什么啊？Erina，我是真的喜欢你。”Ricci是他的名字，据他自称，他是自由职业者。对于这种鬼话，辛佳表示不信，好歹在团队里呆了不短的时间，她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唯一区别于他们的就是她从不亲自动手杀过人而已。
　　就像在轮船上那个救下他们的神秘女人说的那样，她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这家伙并不想表面上那么简单，所以辛佳已经联系了付萱和谢陆两人，至于许教授嘛，听说他最近被自己的学生缠上了，没空过来管她的闲事。
　　“佳佳！”
　　听见熟悉的声音，辛佳脸上柔和了下来，露出明朗的笑容，语气微扬，“小萱，谢陆，你们来了。”
　　Ricci站在辛佳身边，看着付萱和谢陆，好奇地问道：“Erina，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嗯。”辛佳简单应了一声，接住扑过来的女人，责备道：“小心点，要是你摔了，谢陆还不杀了我。”
　　“放心，我保护你。”付萱笑弯了眼，悄声在辛佳耳边问，“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跟踪狂？看起来长得还不错嘛，你什么时候爱好这款了？”
　　白了她一眼，辛佳对着Ricci说：“我今天和朋友有事，你真的不要再跟着我了。”
　　说完就拉着还笑嘻嘻跟他打招呼的付萱离开，谢陆默默跟在两个女人身后，Ricci在他经过自己身边时轻声说了一句什么，谢陆脸色微变。而造成这些的罪魁祸首已经走过街，还不忘回头朝谢陆露出爽朗的笑容。
　　当晚，谢陆和付萱就离开了佛罗伦萨，虽然辛佳有些疑惑，但还是不舍的跟付萱道别。
　　“他真的这么说？”付萱坐在回程的飞机上，一脸凝重地问着，见到谢陆点头，气氛瞬间冷下来。片刻之后，忽而她又轻笑起来，“辛佳这次还真是遇到难缠的对手了，这个Ricci可比季子苌段位高的多。”
　　“那你不打算帮辛佳了吗？”谢陆低头拆开口袋，顺手就往付萱嘴里喂。吃着东西，付萱说话有些口齿不清，“还管什么？反正他也不会伤害她，就让人家小两口自己折腾去吧。”
　　“辛佳知道会哭的。”
　　08.
　　Ricci在付萱他们离开之后，来得更勤了，楼下钟表店的老板也被他收买了，现在天天在她耳边念叨着Ricci。终于，辛佳实在是受不了他这么折腾了，想来想去，干脆把他约出来，一次性谈清楚。
　　这边接到邀约的Ricci很是激动了半天，拿着自己的衣服各种比划，势必在明天要给他的东方娃娃留下最佳印象。
　　“Erina，早上好。”
　　辛佳沉默地看着屋里的时钟，显示的时间是早晨六点半，的确够早的。侧身让他屋里来，冬天里的意大利还是挺冷的，更何况她住在河边，气温还有低上一些。
　　Ricci捧着红艳艳的玫瑰花，花瓣上的水珠已经凝结在花瓣上，还有他那湿了的外套，这家伙至少在门口等了两个小时以上。辛佳有些不忍看着他就这么傻傻站在门口，公寓里的暖气很足，Ricci一进屋就把已经湿透的外套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灰色羊毛衫。
　　好吧，可能他是接到了她的电话就开始准备，多半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你把外套拿去烘干吧。”辛佳示意他拿去阳台边上的烘干机那边，Ricci屁颠屁颠地拿过去。
　　辛佳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心里一动，开口问道：“为什么是我？”
　　“嗯？什么？”Ricci疑惑的转头，眨了眨眼睛。
　　“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为什么是我？因为我们是同类吗？”
　　Ricci摇头，脸上是辛佳熟悉的无辜笑脸，不知不觉间熟悉了他的一举一动，辛佳暗自懊恼，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
　　脸上一凉，Ricci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前蹲下，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辛佳仿佛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纹路。琥珀色的眼瞳里仅剩下她一人，同样的，辛佳的眼睛里也只倒映出他一人。
　　“I am poisoned by you,you are my antidote.”
　　瞳孔微缩，辛佳有些呆愣。
　　我中了你的毒，你是我的解药。
　　【我可是你的解药。】
作者有话要说：　　迟到的番外终于来了，谢谢一直在等待的小天使们，木木~
下一篇是许教授的番外，不过更新日期我就不确定了，最近在填新坑，欢迎支持新文——[综]领养了一只二哈

☆、教授你好

　　01.
　　S，背叛了他们。
　　这是许湳柏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他设想过他们与警察同归于尽，设想更多的是，他们成功完成了目标，然后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继续酝酿下一场大案。
　　唯独没有想过的是，S会选择为了苏眠进入那间毒气室。
　　当付萱带着一脸受伤的表情找到他时，问了他一个问题，“许湳柏，你是不是早就在酝酿这个计划？”
　　他当时只是淡淡回答，“坏掉的零件就该被清理掉。”
　　02.
　　收回放空的视线，许湳柏和同事打了声招呼，提着他的手提包走出办公室，身边经过的人都跟他笑着打招呼。他是这所罗马大学心理学专业的教授，拥有体面的工作，还有那些学生的敬仰。
　　许湳柏隐下嘴角的笑容，刚坐上驾驶座，后座的车门开了又关上，后视镜里出现的女人得意的笑了笑。
　　“许教授，你今天没有课吗？”
　　略微抬起眉头，许湳柏似乎已经习惯了她不请自来的举动，“你们吵架了？”
　　付萱无奈地摊手，“让你失望了，我是来找心理医生的。”
　　“我早就告诉过你，良心没什么用。”许湳柏从后视镜看见付萱就感到心里一阵憋屈，但是付萱好歹是他手把手教过的学生。
　　“他们很有做警察的能力，就当我金盆洗手前的失败案例好了。”
　　付萱摊摊手，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神情，认识她许久的许湳柏有些感慨，他还是觉得从前的付萱更顺眼。
　　03.
　　许湳柏独自坐在车里，把椅背调到令他放松的位置，手指间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烟草味。
　　想起付萱临走前对他说的话，许湳柏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那个让警察痛恨许久的杀人犯居然也会说出教育他的话来。
　　【许湳柏，我现在只想好好和阿陆在一起】
　　牺牲了这么多人，他真的只有放弃了吗？
　　“叩叩”敲着车窗的女孩微微一笑，眼中却藏着些许自以为隐藏很好的恶意。可惜了，他见过一个演技更好的女人，她的心里从来没有放下过她那些虚伪的职责，所以才会带着他们逃到了这里。
　　“有什么事吗？”许湳柏问道。
　　女孩有些害羞的说道：“教授，我有些关于心理学上的问题想请教你，能打扰一下吗？”
　　她应该是个混血，黑棕色的长发简单束成了马尾，眼尾夹杂着些势在必得，看来是把自己当做猎物了。许久不曾遇见这么大胆的女人，许湳柏动了些心思，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面瘫笑脸。
　　“当然可以，有学生这么好学，我很开心。”
　　04.
　　许湳柏从酒店的总统套房里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精壮的身体上满是暧昧的痕迹。身边的女人倒是睡得很香，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回想起昨晚她在酒杯里下的安眠药，他顺势装作被她药倒的样子，结果……这女人仅仅只是将他绑在床上。
　　“教授，想试试鞭子的味道吗？”
　　“教授，我想听你的声音，你叫吧。”
　　“教授……”
　　那张漂亮的脸痴迷地看着自己，看似老练实际青涩的取悦着他，让人……很想狠狠地欺负她，叫她明白男人招惹不得。
　　“教授，如果你一直不醒来就好了，这样我就能一直拥有你。”
　　“那我就不能好好教训你这个绑架自己教授的坏女孩了。”许湳柏神情自若地解开手上的绳索，别指望一个小女孩能有多大的能耐绑住他，想当初他绑人的时候，从来不会给对方逃走的机会。
　　05.
　　回到学校里，许湳柏一直在等着Rita来找他，可是整整两周，学校里都不见她的身影，就连她的导师也不清楚这人去了哪里。
　　许湳柏有些头疼，原本他还很期待这个女孩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喜，现在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好不容易有个有趣的人，却也躲着他不见。
　　既然你不见了，那我陪你玩玩猫捉老鼠好了。
　　这么想着，许湳柏打开电脑开始搜寻坏女孩的行迹。
　　“所以，Rita是你的女儿？”许湳柏站在一群黑衣人中间，丝毫不畏惧于上座的意大利男人，据说是拥有意大利最大地下王国的男人提起女儿，忍不住叹了口气，“对，我已经警告过她了，以后她不会再来缠着你，你不用担心。”
　　“我要见她。”许湳柏难得有些动怒，什么意思，耍他吗？
　　“你知道……”
　　许湳柏危险地眯起眼睛，“你应该知道我的过去，别让我没有耐心。”
　　不巧的是，他知道，而且一清二楚，甚至他们能在意大利安全居住，还是全靠了他。倘若不是那个女人用他最大的秘密做交换，他才懒得去管这群高智商的疯子。
　　“真是疯了。”
　　06.
　　Rita躺在床上，她已经十六天没有见过教授了，那天她醒来的时候，他温柔地替她准备了新的衣服，还有早餐。他怎么可以这么温柔，真的好想……好想把他关起来，只准他对她一个人好。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气闷地随手朝门口扔过去床头的杯子，“滚！”
　　许湳柏没想到迎接他的是一个朝自己扔过来的杯子，侧身躲开，这才对着床上发呆的女人说道：“Rita，你不来见我，是因为不想负责任吗？”
　　“教授！”Rita惊喜不已，从床上猛地起身，接着张开怀抱朝着许湳柏扑过来。
　　接住女孩的许湳柏跌倒在地上，幸好地上铺满了柔软的地毯，刚想对完全不按常理来的人发难，就被她堵在了嘴里。反应过来，他立马占据了上风，在女人湿润的口腔里攻城略池，任由她躺在自己身上。
　　“教授，我好想你，爸爸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去见你。”Rita委屈地说道，默默给自己爸爸增加了一个潜在敌人的Rita还在诉说着她对自家教授的思念之情。
　　“我带你离开，好吗？”许湳柏回想着刚才男人的手下在他手下毫无抵抗，只是男人对他拐走了女儿这件事，十分的不满，他在自己的国家是个可怖的连环杀人犯，策划了不止一个的大案。
　　男人越不想让他带走Rita，他越想看看，男人能做些什么。
　　“好，教授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07.
　　等到付萱知道了这些时，他早已将人带回了位于罗马的家里，付萱靠着谢陆，悄声说道：“这女孩手段够厉害的啊，能让我们鼎鼎大名的K放下身段，还能把你骗的这么心甘情愿，该说不愧是黑二代吗？”
　　许湳柏嗤笑了一声，目光落在正煮着咖啡的女人身上时，分明柔软了些，嘴上却依旧不饶人的说道：“你还真是一孕傻三年。”
　　“喂！许湳柏！阿陆你快放开我，我要跟他单挑！”付萱一边闹着，谢陆就一边顺着她。
　　虽然早就习惯两人的相处模式，但是许湳柏总觉得这两人格外的碍眼，“谢陆，你都把她宠坏了。”
　　谢陆笑了笑，“子言一直闹着想你过去玩，下次把Rita带上一起吧，辛佳应该也会过来。”
　　“知道了。”许湳柏应着。
　　所以究竟是她终于套路上了暗恋的教授，还是教授心机地反套路了至今不明真相的坏学生？
作者有话要说：　　嗯……时隔一年多，终于填上了最后一篇番外。其实纠结了很久许湳柏的CP，最后决定Rita这个有点病娇的女孩，还是套路深，虽然可能最后是被许湳柏给反套路了。
感觉许湳柏被我写的OOC了，捂脸
感谢一直以来支持的大家，虽然有可能你们看不见这篇番外了，我还是想说
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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